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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本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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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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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两棵柿子树

11月7日,立冬了。漫步公园,一颗柿子树挂满红彤彤的果实,映入我的视野,拨动我的心弦,进入我的心田,勾起我对老家柿树的怀恋、对我年迈父母的牵挂。

我怀恋柿树。怀恋那些年柿树的生机勃勃,怀恋那些年乡野风光的美好。

时光倒回六十年代,自我懂事起,我老家大洪山乡村的那两棵柿树就安安静静地坐落在大山的山脚、农田旁边。柿树的左侧是一条小溪,清澈的溪水缓缓地流入村湾前的富水河,汇入汉江、流向长江。柿树旁还有一口水井,井口一米大小,井深约两米,属于泉水,甜甜的,冬季还是温暖的,那是我们家生活的饮用水。那两颗柿树,优雅地生存生活着,至今起码有100多年历史了。

那时候,两棵柿树并立生长,相隔不远,相伴相生。一棵树,青枝绿叶,婀娜多姿,犹如窈窕淑女;一棵树,高大魁梧,身材魁梧,就像她伟岸的丈夫。春天,满树的春色,绿油油的树叶,竞相绽放枝头。到了深秋,那一个又一个果实,红红的,像灯笼一样,高高挂在树枝上,美极了。

我就生活在那大山里,喜欢那柿子树一样树木,喜欢那自由奔放的小溪、河流,喜欢那山岚起伏的自然生态。

我怀恋柿树。怀恋那些年柿树总是结满累累的果实,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大小年之分,怀恋那些年母亲卖柿子换钱交学费的岁月时光。

时光追忆到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我的小学、中学的学费全靠这两棵柿子树的果子卖钱换来的。我们6个兄弟姊妹、6个孩子同时要吃饭、要上学,父亲微薄的工资难以支撑,母亲总是想尽各种办法。我清晰地记得,那时候,每年的九月下旬,还不等柿子果子成熟,母亲就开始采收青涩的果子,进行加工处理。把烧开的白开水,调至一定的温度,不能过高也不能过低,先倒入陶制的大缸里。然后,再放入刚刚采收的青青的带有涩味的柿子,盖上盖板,浸泡数日。那柿子,俗称油柿子,长相青色的,油油的,皮质非常光滑。脱去苦涩后,削去皮,柿子的味道微甜,脆爽可口,可好吃啦!

清晨,天没亮,天上的月亮很明亮明亮,天上还闪着一颗又一颗星星。趁着满天的繁星,母亲挑一担约100斤重的柿子,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摇一晃的,翻山越岭,走过一条河、翻过一座山,然后再趟过一条河、再越过一座山。天刚刚亮,太阳从东方晨曦中刚刚露出一点光芒,就已经达到宋河镇集市,开始卖柿子换钱。我跟在母亲的后面,背着书包,书包里装着一个月的伙食--米和咸菜。站在集市的路边,我眼巴巴地看着母亲,把一个又有一个柿子卖出去。我拿着一分、一角,伍角、一元,紧紧地拽在手里,凑集学费。那时候,柿子树长得特别茂盛,果子也特别地多,而且每年都多。母亲需要一个暑期的时间,起早贪黑,才可卖完。

看着母亲的背影,看着母亲劳作,我心酸,内心流淌着泪水。我品尝到了农村的艰苦,感悟到了奋斗的力量,坚定了考取大学的志向。

如今,我如愿以偿,进入城市生活。听父母讲,这些年,柿子树依然每年有果子,不再采收,只是柿子树变老了,果子比起往年少了很多,有大小年之分了。

哎,看见公园里柿子树上挂满了红红的柿子,我突然间,非常怀念老家的两颗柿树,牵挂依然生活在大山深处的八十多岁的父母。

您们还好吗?好想回去看看。

(2024年9月6日作,11月7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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