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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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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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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说石缘

天生文静,酷爱文字,喜欢石头,却理不清石头与文字潜藏了多少渊源。只记得童年时立在外婆家村中的那块巨石,那块充满神秘的巨石,在外婆背着我三叩三拜请香供奉后,为我取了一个名字叫石买,这块香火鼎沸的巨石从此成了我的干妈。母亲说孩童时的我体弱多病爱哭,算命先生说要拜石头干妈才能辟邪,取了名字才乖才好养。

读完《少年毛泽东》才知道伟人也有一位石干娘。原来主席的母亲笃信佛教,为使儿子健康成长平安长寿,她抱着出生不久的儿子给石观音烧香叩拜,拜石头为干娘,祈望他生命坚如磐石百年不倒。毛泽东排行第三故取名石三,小时候大家都叫他石三伢子。据说主席后来回家乡还专门去韶山拜干娘,向这块大石头鞠了三个躬。主席的石干娘如今已成了韶山冲的一大景点,游客去了必去拜谒。

每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吸引我的总是石头,它们在第一时间占据了我的视野,把我带入美丽的臆想中。那些石头,风雨打磨流水冲刷,透着灵性,承载着水流疯狂奔腾的造型,演绎大江东去的浩古回望。一块石头一个故事一个传奇,我把捡来的石头精心珍藏,像珍藏一段厚重的历史。

儿时听过一首歌曲《雨花石》:“我是一颗小小的石头,深深埋在泥土之中,我愿铺起一片五彩路,让人们亲亲密密一片欢乐”。雨花石晶莹剔透色彩斑斓,质、形、纹、色、呈象、意境六美兼备,誉为“天赐国宝、中华一绝”。相传梁代云光法师在南京讲经说法,精诚所至感动上天落雨如花,花雨落地为石故称雨花石。北宋时,吏部侍郎卢襄根据雨花石传说为云光法师讲经处取名为雨花台。

美丽的雨花石一直是我梦里的牵挂,而一部《石头记》又与雨花石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千丝万缕的溯源,更增添了神秘幽深的遐想。曾经读过《红楼梦》“通灵宝玉”原型是南京雨花石的文章,文中说南京古时称石头城,曹雪芹自幼在南京生活,几代人都酷爱藏石。《红楼梦》又名《石头记》,书中贾宝玉“一落胎,嘴里便含一块五彩晶莹的玉来”。中国有“含玉”习俗,南京五千年前新石器时代就有用雨花石做殉葬品含于口中,殉葬含玉在小说中演绎成含玉而诞。第八回:“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五色花纹缠护”。此玉与雨花石质地花纹描述神肖酷似,此“通灵宝玉”就是雨花石。《红楼梦》第一回:“只见一块鲜明莹洁的美玉……可佩可拿。”雨花石中也确有天然眼孔的石头,很稀有。万历年间诗人毕成康《咏灵岩石子》:“君不见女娲补天几千秋,犹有遗石存山丘”, 灵岩石是雨花石别称。《石头记》诗:“只因锻炼通灵后,便向人间惹事非”。前诗说雨花石是女娲补天遗石,后诗也说通灵宝玉是女娲补天遗石。一块女娲石演绎封建王朝荣辱兴衰的轨迹,成就了《石头记》这部旷古奇文。

天地有灵,孕万物之风采。《西游记》中顽石承受宇宙之灵气化作世间万物之形,诞生悟空的那块石头叫海浸石,有十六亿年之多,诞生地原型在云台山。毛泽东博览群书知识渊博,历史上曾三次提到孙猴子的老家在云台山,并嘱咐胡耀邦:“孙猴子老家在江苏省云台山,你路过江苏,去看看孙猴子老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历史回音壁,《水浒传》第一回,洪太尉到江西龙虎山游览上清宫伏魔殿,依仗权势不听劝阻,强迫住持真人放倒凿有龙章凤篆天符的石碑掘起石龟打开伏魔殿观看,结果将天罡地煞放走,也就是后来的一百单八将。而石碑所喻内容第七十一回便有回应:“忠义堂石碣受天文,梁山泊英雄排座次。”

历史天空依然呐喊,《三国演义》中:传国玉玺和氏璧、八卦石头阵、许愿石、赤壁,无一不是以石头为主线转折传承的经典。

有人说石头与文字是最有缘分的。一代女皇的无字碑,大江南北众多碑林和辉煌的摩崖石刻,无一不是石头精美的歌声。

岁月留下密密麻麻的伤痕和欢乐,用文字的形式和石头的化身演绎生活的见证,这是贴近地气和心灵的通过锻造的华美符号。

石头有灵。牵拉过去,仰望未来,孕育原始智慧。

石头有灵。奠基人类意志,撰写生命密码,承载家园重负,打磨与传递独立语言和爱的真谛。

我既注定是石头的女儿,就一定有独立坚强的傲骨,挺起坚韧的脊梁任风吹雨打,任江河冲刷,任雷霆万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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