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鹮是一只例外（外三首）

朱鹮是一只例外（外三首）

峻刚行者

沼泽*行

安盖尔，我很难意识到自己

已陷沼泽之地，时间发出刺鼻气味

腐败已发生，大地一身褴褛

一碗杂烩的腊八粥和你

一张艰难模糊的脸庞

两个截然物此刻已归同类

是惊讶厨房里

人对悲凉的巧夺天工或是默认

画家对光阴打磨骨头的残忍

抗拒刺耳，却又听不见

下垂如此势不可挡

脱落是漫天大雪，一副丑陋

足够两不相欠，狰狞

辜负了善良与软弱

颤巍巍走到一起，把手言欢

和解于万物……一个少年

低头灞河入渭的滩涂上

杂石砾已玉化舍利

我的脸，享受轻柔而好奇的脚步

2024.01.19

腊月*行

A版

一进涝峪，户菜路两边山岭上

出现了雪，阳坡少些阴坡多些

对山外来说，雪已下过七八天

雪的事已然翻篇，一场人做过的

梦罢了……而山像在提醒

雪其实并未离开……翻过秦岭

到皇冠镇，雪还在

不一样的人，保留不一样的雪

即便会遗忘，那一场大雪里

所有的树，看到它并未混同于林

无关粗细，均扛住了一些东西

车到方家坪，这儿的山和树

终是失去了雪……南行的汶水河

作为穿越者，像时间继续保守

万物人性里的秘密

B版

一进涝峪，户菜路两边山岭

出现了雪，阳坡白少阴坡白多

对于山外来说，雪已下过七八天

雪的事已然翻篇，一场人做过的

梦罢了……而山像在提醒

雪其实并未离开……翻过秦岭

到皇冠镇，雪还在

不一样的人，保留不一样的雪

即使会遗忘……那一场大雪

所有的树，见到它并未混同于林

无关粗细，均扛住一些东西

腰杆挺直了，肩膀宽出去三寸

2024.01.29

飞鸟*行

月河，最常见白鹭

和长安城里的灰班鸠

关中村落院的土麻雀

是一样常见，枝头上

偶尔窜出老鸹、喜鹊

和麦田的野鸡，属于翅膀里

最寓意的插件

……这些儿飞的鸟

是人的烟火，和它们间

友好的尺寸越来越短

光阴一般惹人见怜

人间恶意少，鸟儿就多了

不过，没有一只鸟的出现

一条河会甘愿俯首称臣

……早上在月河边晨跑

十五只朱鹮群由东往西

回环飞过的时候，仰着的头

告诉我，朱鹮是一只例外

2024.0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