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峻刚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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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4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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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前后(四首)

诗稿:甲辰前后(四首)

 

峻刚行者


打春*行


天麻亮,灰的天空又剥落雪

厚厚一地,压住了烟的哭声

檐口,大块大块地“哇”的崩下


司仪定立,喊“灵起,走来!”

一个人一辈子跟着送埋队伍

消失于白……礼桌旁他坐下

腰塌下去时雪发出骨折的呻吟


邻村明日给娃结婚的主家,在催

待客筵棚了……他拧下身转过头

白茫茫里,春就这样打过了

“春,是家和家之间的唤醒”


雪地里,脚印容易忘记开始

2024.02.05


除夕*行


跋涉了太久,还是不能旧去?

蠕动的时间,在窗台

是比你快还是比你慢了

我不是参照物,你过于孤独


生与死,解释错过的盛典

——吞吐的神兽!

选择太多的喻体

黑火药里埋入急行军的磷

黄火药里填进破混沌的硝

加上捻裹你秘密的纸令


高举火把,号问八荒

想确定是一场召唤

还是一场驱逐 ?而这一

取决于烟的硫磺里

唤醒了史前物,还是纪年物。

2024.02.09


试图*行


试图入睡时,窗下与路面平齐的

铁轨上,一列机车试图横穿渭北路

来往的车辆开始集聚,试图给它

一种压迫,这条快被遗弃的铁轨

尽头的大厂已败落。机车头

已无蒸汽机烟囱的宏大叙事


车厢浑黑,车头飘几缕白汽

试图摁住一腔耐心,这发生在

夜间的前进,更像一次大逃亡

白日,我试图描述一幅外国画家的素描

肖像的头骨地理和骨皮上的附属物

令人窒息,透过气儿的办法

想到了去试图的叙述


后来作罢,脑海里太多此样的

漂浮物……机车缓缓驶过

道路又恢复轮胎对铁轨的碾压

在闭环直和长线直相轧时

橡胶胎和意志铁,不知谁总发出

中年人喉咙里经常蜷下去的咕咚

2024.02.13


正月*行


那些花儿是白的,白得能喊出声

一个个从岸崖上簇簇松树上

哗啦啦翻越下来,涌跳到汤峪河


此刻,河西岸逆光,正月的土气

松枝一层厚的蒙尘,花的白一尘不染

见过非洲草原万千迁徙的角马

排山倒海、义无反顾的黑潮阻断一条河

数以百千计的白色花儿

细绒的花冠,倔强迎风

干的就义的白的花儿

已流涌不动,过不了河

多么悲烈,一幅悬挂于岸的写真


相信某个秋日夜,草原的嘶喊

在秦岭山下也曾爆发,只是半夜里

突然坐起来的男人,看不见背上落满

逾越的陡峭之心

2024.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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