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那盆花

阳台上那盆花

蒋九贞

阳光灿灿的，斜斜的漫过来，漫上了那盆花。微风起了，搅动着空气，搅出了一股清香。

我每天都流连阳台，驻足凝视那白的花，嗅着花蕊里吐出的芬芳。

可是，我却不知道花的名字，说不出芬芳的香型。

其实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阳台上的那盆花天天和我相伴。

三十年前的今天，是个下雨的日子，我依在办公室门边，在脑幕上书写一首关于雨的诗。突然，在雨帘的那边，我发现了奇迹，新修的水泥路面上有一支花，碎碎的，如一串白玉珍珠，雨柱没有击倒她，相反，她却傲然挺立。

不知为什么，我竟觉得和她心灵相通。

我小心翼翼的将她捧回。

我常常伫立花的一侧，看她晶莹的花瓣，和似乎在搏动的蕊。我感觉到了她的温馨，以及那颗理解的心。清早起来，她使我愉悦；下班回家，她把劳顿和烦扰从我身上驱散。高兴时，我向她报喜；苦恼时，她听我倾诉。顺境，我和她同欢欣；逆境，她与我共命运。

我不会伺弄花，为此她受了不少委屈。有时候，浇水使她几乎淹毙；有时候，干渴让她实在难耐。然而，她总是无怨无悔，坚强的守望着她的崇高和平淡。是的，她很顽强，无论风雪摧残，无论烈日爆晒，她都依然故我。虽然有时看起来她也随风摇摆，她也有衰落和颓废，但是时光老人是最好的见证，她始终鲜艳如初。

妻虽贵为女性，却不喜欢花，也不懂花，时常唠叨花的碍眼和占地方。有一年我们搬家，妻说，扔了吧，没地方放。我坚持一起搬走，并在新居室的阳台上重新给花选择了位置，让花安得其所。妻见我嗜花如命，没有办法，只得宽容。

现在，我面对着阳台上那盆无名的花，竟然觉着无话可说。太阳渐渐升高，天上有一朵白云漂浮着，白云在蓝天上的雅美不可名状。那是我的花吗？

花不让我陶醉在她的芳香里，她要我看得更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