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灯笼,
一盏灯笼,升起在黑暗的天空。
一盏灯笼,点亮一身光,把大路小路照亮。
一盏灯笼,大红的颜色,是它的主色调。
一盏灯笼,以高山的松,凌云的竹,天边的云,是它的筋和骨;它血一般热的眺望,是它的心跳。
一盏灯笼,历经一千年梦想,三千年砺磨,五千年期望,
由身穿树叶脚踩荆棘,用灵性钻木取火的半坡先辈,编织成一个圆满的家国雏形;
经氏族,石斧石针和陶罐们,于黑夜、黎明,于风里雨里,点燃,熄灭,复点燃的生死大考,让蒙蔽的眼,摇摆的路先后选定,成为茫茫黑夜里一盏灯。
这星星之火的灯,在黑夜,在灞水坡塬,篮关驿站,岭南岭北,明明灭灭点亮,再点亮;在黄河长江浪涛的起伏跌宕中,导引一艘艘航船几番跌撞,不断折腰,不断燎原。离离原上草一般。
一盏灯笼,不会加入满天犹疑。因为它原本就是,用一生不停寻找并照彻大道小道。
一盏灯笼,不会燃情。因为它本身就是血与火的结晶;当大面积黑夜将黎明扼首,他就迸发一道道,荡弃黑暗鬼神的血性和火光。
一盏灯笼,由枪林弹雨中的呐喊和死亡者,作为魂魄,筋骨;这些不断冲锋的血肉,把一腔寻找光明的基因,一次次濡然成血染的红;当硝烟散去,当号角声逐渐歇息,一盏灯笼,于锣鼓彩旗中,抬起满目伤痕的脊梁,让日月星辰签收,让时间和眼睛跟定后,于夜深人静,去拥抱牵引那些不死的先行者,于苍天厚土深处,淌着血泪的辗转梦呓声……
一盏灯笼的颜色,传承千年,血的色彩不衰不减;
一盏灯笼,历经千万次较量,依然升在星空,让凯旋的庆典放下心,举起酒杯;
一盏灯笼,让胜利后的喧嚣和宁静,化作一条条警示和一天提醒;
一盏灯笼,在辽阔的原野和钟声作伴,把风声、鸟声、月色,作为自己重新安身立命的心声……
一盏灯笼,一盏黑夜里光照不灭的航标。
一盏灯笼,一个照耀十四亿中华民族的大团圆、大复兴!
古镇夜色
星子和满月从古镇西山顶升起。几只家犬在古镇前店子村习练吐纳星云和初心之梦。并沿金线河两岸盈盈绕绕。 庙前普撒万众福祉的十八位罗汉,于漫川酒家门前的月影里微微憨笑。那轻盈的莲花指,指点祈祷漫漫苍生?那荷叶般的手掌,欲托起充盈古镇的宁静之帆樯……
我听见,受情的佛音拥绕着酒幌轻轻荡漾,金子般的爱意随月影起伏跌宕。
水泥通村路,在远山铺架诗韵。蔷薇举起酒杯,狮子峰头顶橘香之月,荷梗饮饱浓墨,于田田水面叠印,横,折、 竖,勾;水车甩袖倒转,依旧不能安抚脚踩浪尖的鱼子们几经踊跃龙门;青蛙们,用土语喜戏后,抓紧时间热恋;这些不可边缘的孩童,不懂爱的纠缠和天真。率真依然是她们的本性。九眼莲,即将翘起千亩尖尖角;福银高速,搬迁新楼,定下决心,模仿忍耐,站着小息;国槐,女贞,月桂,菊花,大面积加工香精;金钱河,甩掉一身铜铁味道,在各色拥堵争夺中,变作银亮犁铧,用拳拳之心,拨开黑色屏障。
用肋骨打造古镇,徽派翘檐的年轻工匠,加班劳作后,在古镇清爽的月晕斑驳里,面朝老家湖北,四川,安徽方向,抖落周身一天些许风尘;转身似乎听见,被夜露润滋的杏黄麦穗和参差的古镇新村巷道,微笑着莹莹自语;他们似乎听到有人说道;“月光如此美好,我的肩膀,一不小心就会辜负……”
几只辛勤夜鸟,在古镇身旁的广场上空,展开银翅穿越飞行,给我的漫川古镇,或者什么什么样的古镇,打上一个一个优秀之优秀的殷红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