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茧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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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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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申城

看着朋友在朋友圈发的照片和心情:那些年,那些回忆,真好!让现在远在首都的我不经思绪万千,仿佛时光倒转,让我看到了那些年……

(一)落居

走下车,一阵寒风袭来,我不禁打个颤抖,拉着行李箱,踩着沉重的步伐,独自走在这陌生的人群中,迷失在这陌生的城市里…… 

早春二月,申城细雨迷离,寒潮来袭,突然间感觉申城的冷和家乡的冷还是有区别的。正是乍暖还寒时分,家乡的此刻已是杨柳树叶嫩黄隐约,新绿悄绽,昭示着生命的蓬勃,那是春蕾待放的时节。然而申城的此刻看到的只是来来往往的车辆和匆匆的人群,仿佛突然间明白了大都市里的“快节奏”。

风凛凛,雨飘飘。一个人,走进那城市的喧嚣,雨水不停从天上散落而下,滴答滴答轻敲着我深蓝色的风衣上,满身疲惫,狼狈不堪,散落在行李箱上,演奏者孤单的变奏曲。游子的心,在车开出家乡的那一瞬间便已经遗落故乡的土地上。

我,独坐在那张锈迹斑斑的单人床上,环顾四周简陋的陈设,面对着眼前一切陌生的环境,眼前这一切,我似乎还没有适应,然而我所呆着的简陋的集体宿舍便是我来上海的落居之家。

窗外,满天迷雾,灰蒙蒙一片,惟独看到那凄绵的雨水淅淅沥沥地飘落,沿着低矮的屋檐涮涮地滑流下来。申城的这个季节仿佛是个悲伤的时节,天总是灰暗的,雨水也特别多,仿佛知道新年的伊始,异地的游子纷纷离开熟悉的故乡,至亲的父母,心爱的妻子……

江南的美景是众所周知的,而紧邻江南只有一步之遥的申城,却让我感到迷离的飘零,寒冷的孤寂。反而没有了传说中的温情浪漫,繁花似锦。这初春的冬季,寒风凛冽,像冰冷的针一样穿透了我的骨髓,让人感到阵阵的颤抖。

第一次,遇上这样寒冷的天,连这种冷也是和家乡不一样的。申城的此时是如此潮湿,如此冰冷,不禁想到远方的家乡此刻正是春暖花开时节,正是春光明媚,绿意葱葱,有时不得不承认生活的无奈和长大的烦恼。就这样,离开熟悉的家,挚爱的亲人,远走他乡,为生活而奔波奋斗,我的灵魂成了游离状态。

此刻的我才知道,有一种长大叫做——无奈!

因为。家,却离我那么的遥远,简直就是遥不可及。

(二)生活

人生,犹如四海漂泊一样,有时,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下一刻漂向何方。

来上海。当初,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只觉那地方是值得见识一下,值得闯荡一回,更或者也是因为赌气。刚刚长大的我,甚至没有经过深思远虑,没有好好思量前行,只觉得自己不能困在小小的山城,乘着年轻再不出去走走、看看,自己就好像白白走了一遭。所以,执意离开,哪怕是刀山火海,这其中的酸脸苦辣都由着自己去承担。

上海,这是一个充满诱惑的地方,更是一个充满物欲横流、酒色连天的都市。她的实际和现实,让你心中对于大都市的幻想一一破灭。大都市的喧嚣和繁华,让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很好的生活下去。

姐姐说,在上海找工作,可以说难于登天,也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面试。初试,复试,走后门这些都是现在社会的套路。总而言之要想找到好点的工作不仅要全力以赴,也要看运气。所以一开始不要抱太大希望,否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那一刻,我似乎明白现代社会的茫茫求生路真的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第一次游走在申城的大街小巷,从一群群着急恳切的目光中,让你有一种求生之路的艰辛之感。

轮回之中,幸运女神还是眷顾我的,我并没有在求职的道路上耽搁太长时间。去浦东的前一夜,我偷偷的幻想了好久:工作环境,工作伙伴等一切的一切,更有着对日后发展充满困惑。第一次在浦东上班,那是上海最近才开发的一个地方。没有想象的繁华,但是多少减少了心中的紧张感。第一次上班,尤其是在这人才济济、高手如林的都市里,免不了有一种无形的竞争压力。所以在这个脱离了都市的繁华地段,没有了市中心快节奏的生活和隐形压力,我一切都在慢慢适应着。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上司,那是一个年轻漂亮的上海本地“少女”。没来上海之前总是听说上海人有多看不起外地人,但是在和她相处的过程中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只靠听说。工作中同事的照顾也让我很快的适应了上海的生活,和一群可爱的同事们一起共事,更是在那些年里增添了很多欢乐跟美好。只能说我是幸运的,遇到了可爱的“她们”。

在上海。人多。车多。在这车来人往的都市里,最难堪就是挤公交车了,尤其是夏天,汗流如注,全身浸透。你上,我下。你挤,我拥。一拥而上,满满的一群黑影都缩在长长的车厢里,晕昏昏的,连气都喘不过来。那种争先恐后,奋不顾身,你死我活的壮举,可真让你大开眼界,那种挥洒自如的表现,简直就是动物世界里的猛兽的狰狞面目的原始写真。遇到个节假日,上海的交通都能够让你痛不欲生。闷热,拥挤,堵车……

生活,就是这样的酸甜苦辣;在我辞职之时,面对公司,突然间发现,这里有我在上海三年的回忆,不算是特别美好,但却是我在这上海由陌生到熟悉全部回忆,和新朋友们所有的故事都发生在这小小的世界里。而我又要离开熟悉的她们,重新开始流浪。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仿佛一缕淡淡清风,在这繁华的都市里,轻盈拂过。不禁想对这座城市说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三)雨季

雨季,总是给人一种忧伤的感觉……

上海的雨季总是那么的惊天动地,漫天风雨漂打着这世界,仿佛宣泄着心中的压力。我行云流水,远航飘流此都市。从南到北,从浦东到浦西,流连在花草树木间;仰望蓝天,穿过空茫的云彩,数着从头顶掠过的飞机;游过一座座公园,走过一条条大街小巷。跨过一坎坎的乡间小路,只为,飘零在雨季,领略都市风光。

上海的风吹雨打,让我在雨浪飘零中感受到与家乡与众不同的雨季。江南的雨季总是温婉细腻,让人们能够感受到雨水的滋润,清风的凉爽,一阵阵淋漓尽致,一丝丝雨露甘甜;而上海的雨水总是那么的放浪形骸,让人总感觉它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上海的风雨总是那么的让人印象深刻。从南汇到周浦,从嘉定到浦东,踩着一道道地铁的风景线,登上一辆辆满满拥挤的公交车,在风雨飘摇中穿梭,那淡淡的忧伤,总是在时不经意间溢出眼眶,洒向这个飘飘零零的城市雨季。

上海的天气就像是任性的小孩,说变就变,特别是换季时,更是随机播放。上海的六月天,总是像风像云又是雨似的,阴雨连绵好一些日子。每逢夏日,总有这么一个月的梅雨季节,好了两三天,转眼又是阴天连绵,迷雾一片。时尔,在一个旋转的午后,郁闷的大热天迎来一场滂沱大雨的清洗,那声东击西的雷声乍响,把大地震荡得摇摇晃晃,咆哮的雷声,好像是老天爷给人世间愤泄的一种不公。当人们决定不和它计较,冒雨奔跑时,它却在下一秒阳光明媚,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错觉,让人不禁哑然失笑。

雨在下,风在吹。风雨中飘摇,如此甘露,如此美丽。

飘零雨季,总会有一个晴朗的清晨,那一缕阳光悄悄地满把地从窗外爬进来,柔柔轻吻着你脸,敲醒了你的美梦,让你感觉到好像是一个清爽明媚的早晨,心境就像蔚蓝的天空一样纯净,泉水一样甘美。

风在吹,雨在下。风雨中飘摇,如此凄迷,如此彻冽。

申城雨季,却让你感受到它的变化无常,好好的就一下子令你面目全非,说变就变,比闪婚还快,一点准备也不给你。明媚的早晨,当你匆匆把脸洗干净,正想出门,突然,天地间一片乌云滚滚卷来,阴暗一片,雷声击起,顿时四处杂乱的叫声连片不断,头顶那一团团黑厚的乌云压得你透不过气来,淅淅沥沥由点带面的雨粒泻向大地。风雨交加就像一场搏击一样,就连花草树木也难逃此劫难。

雨,不停在飘落,纷纷扬扬,写满了都市的情怀,水墨画一样诗情画意。风,不停的摇摆,洋洋洒洒,变奏着都是的乐曲……

(四)夜幕

春去冬来,在时光匆匆的流逝中,送走了忧伤的雨季,挺进霓彩四射的陆家嘴。这一片光彩夺目,繁华似锦。站在外滩边遥望浦西璀璨的夜景,总是令人赏心悦目;独品着这一片流星花园,真正感受都市风光。

“十里华灯一望收,高楼五彩映江流”。这句诗就是上海外滩的真实写照。黄浦江的夜景很美,有一种风华醉人的温情,有一种风情绝后的华彩。每逢夜晚,众多游人游览外滩黄浦江畔,面对长长的南京上车来人往,川流不息;遥望黄浦江两岸远远的七彩灯光,变幻迷离。那东方明珠塔直入云霄,在霓虹灯的装点下霓彩四射,仿佛是一张五彩缤纷的写真图片,璀璨灿烂。那是这座城市的激情与浪漫……

站在浦西,遥望浦东。整个黄浦江上,货轮和游轮不停穿梭而过,江的对面就是闻名全国的东方明珠电视塔,它那高耸入云像细针一样直透着流光的夜空里,与之相互呼应的是88层的金茂大厦,在这璀灿的江边看到这样的夜色,而且是看到一派生机勃勃的雄伟景象,一个用特色塑造的东方辉煌,内心肯定有一种阵阵的波澜,阵阵的激切,这就是中国最盛世最壮观最真实的一幅笙歌媚眼的美好蓝图。

转身回头,看看外滩的这些带有历史色彩的故事的洋房时,深深被一种沉重的心情凝固住了,仿佛让人看到上世纪三十年代,那战火纷飞的一幕幕,曾经深深刺痛着中华儿女的心……

生命,依然如媚;世界,空茫一片。冥冥中,注定你的富或贫,苦苦中,注定你的成或败。

阑静的夜,纯灿的灯,夜幕下黄浦江像一条长长华彩的巨龙穿缀着璀璨阑珊的都市夜空中……

2013年,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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