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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孙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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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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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离

七月流火,白驹过隙,仿佛转眼之间,暑假已经悄然踏上了她的归程,而我们也在路上。天广的水汽冲走了各地新生的乡愁,将它凝结成天天广上空漂浮的云彩,将它凝成我们心里的尘埃,将它汇聚在黑夜的星空中,照耀在我们天空,沉降在我们心中,照亮在我们的脸庞,与它为伴,与它同行,与它默默行走在这里。

经过11个小时的漂泊辗转,4趟列车的相互轮换,跨过几座名山大川,终于到达天广,仿佛嗷嗷待哺的婴孩得到了母亲奶水的供给,仿佛饥饿的人得到面包的满足,而我的心像居无定所的蒲公英一样在天广终于扎根。

刚来到这里,就感受到了学长似火的热情,一个学姐很热情的过来给我抢着背书包,阳光洒在她脸上,风儿撩起她的头发,在那上扬的嘴角上,我仿佛看到世界上最绚烂的微笑。

穿过人山人海的新生大军,用各种理由搪塞走了向我推销手机卡的学哥学姐,留下妈妈在楼下独自看护行李箱,我踏上了新生报名的新征程。

食堂人很多,但是却很有序,杂而不乱,

这里家长很多,很多家长的脸上五味杂陈,既有孩子曾经拿到各种证书的骄傲;又有对现实的无奈;既有对孩子新生活的期盼;又有远行离家的不舍。可是像我们这样的新生却没有多大感触,也许他们也像我一样秉承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要在这里抛弃一切的失败与荣誉,忘记自己原本的模样,要在这里等都出属于自己的天地,所以,每个人脸上都是洋溢着笑容,像早晨8点多的太阳,像是刚褪去承重茧壳的毛毛虫,亦或是初绽的彼岸花,在天广扎根,发芽,一股青春气息把食堂点缀的灯火辉煌,芳香四溢。

灵魂与肉体经过漫长的煎熬,终于到达了终点站——宿舍。去领完衣服被褥之后,妈妈亲手为我套上了床单被套,然后给我擦桌子,整理衣服,我想和她一起干,她把我推走,一个人忙手忙脚的,汗水在她的额头上隐隐出现,像是七仙女的亮晶晶的头饰,我在旁边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莫名的酸楚,眼眶不禁红了起来,泪水在一直打转,我很快的去厕所擦了擦脸,只是不想让她看到。

终于结束了一切,我需要把她送到车站,在等公交车的时候,她不断地嘱咐我注意安全,注意保暖,但是我却没有感到厌烦,甚至还很喜欢,因为很长时间我就都听不到了,甚至偶尔还会想念。车来了,我和她坐在充满伤感的816公交车上,她一句话没说,一直在拍照,看到这里的风景,她很开心,一直拍到了下车,她的笑颜随着目的地的距离缩减一步步的渐渐凝重,上扬的嘴脸也在一步步暗沉,心情也趋于平淡。

终于到了车站,离开车还有7个小时,我让她来旁边开个宾馆睡一觉,她不肯,她说怕心疼钱,我问她:“哪为啥吃饭的那些东西那么贵,你还点那么多,还一直让我吃。”她没说话,只是笑笑,我也笑了,这就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吧,也许有一天我为人父母也会有这种感觉吧。

她执意要走,我拗不过她,往检票口走去,脚步不免承重起来,拖着承重的步伐把她送到了检票口,她去检票了。我随手翻了下朋友圈,看见妈妈发了一条朋友圈,是这样的:天津,有孩子的学校,有数不尽的高楼,是我们想不起的地方,也是孩子成才的地方。寥寥数句,写出了母亲的感伤与期望。突然,听到有人叫我,我抬头一看,母亲挥舞着车票对我说:“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我笑了笑,对她招了招手,但是却没说话,当时,风很大,眼睛很涩,看到她独自背着书包的样子,稍微佝偻的身影,踉跄的独自走着,眼眶中落下了万里星河……

11个小时的车程,7个小时的等待,4辆列车的轮换,几座名山大川的互相问候,一个时刻为儿子操心不下的母亲踏上了回家的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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