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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泽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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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1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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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之花与色•读《红楼梦》有感

古人有用花比喻女子及美好事物的手法,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就毫不吝啬地将金陵十二钗及从十二钗用花比喻。贾家的四金钗,元、迎、探、惜分別是石榴花,茉莉花,海堂花和莲花。理由如下:

元春,贾府四春之首,出场次数不多,却像婆裟大树,绿荫庇护着整个家族。在《第五回》警幻仙境的判词: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这里的榴花,指石榴花,因为没有为皇帝留下子嗣而受冷落,贾家败落之根本。

迎春,在《第三十八回》,“迎春又独在花阴下拿着花针穿茉莉花。”这句描写很独特,虽然有场景铺排,湘云便取了诗题,用针綰在墙上,林黛玉钓鱼,宝钗手拿一枝桂花玩,探春、李紈和惜春立在垂柳阴中看鸥鹭,等等,独迎春排在她们众人中独穿茉莉花,文字不显,喻意却很深刻,可以说,这一段的重点就是在些迎春,让迎春在后面是叙事中慢慢出场,浮出水面。

探春是海堂,而且是白海堂。《第三十七回》,宝玉接道探春的花箋说要商量办诗社,贾芸送来两盆白海堂,于是以海堂为名,诗社取名海堂社。

惜春是莲花,莲花是佛教的象征物之一。在《第二十二回》元宵佳节,荣国府的公子小姐们制灯谜,惜春的灯谜词的谜底是海灯。还有《第五十回》芦雪庵争联即景诗后,贾母过来凑热闹,要看惜春绘制的大观园,惜春的居所称为藕香榭。藕之花就是莲花,莲花,白色荷花是也。

贾家四小姐之后,是宝钗和黛玉。宝钗是牡丹花,黛玉是桃花。

《第七回》周瑞家的送走刘姥姥后,回复王夫人。王夫人与薛姨妈在聊家务,周瑞家的拐入宝钗房中有一番对话。

宝钗讲述了冷香丸的制作过程。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另外在《第二十七回》滴翠亭杨妃戏彩蝶,将杨贵妃比喻宝钗,文人骚客常常用牡丹花比喻杨贵妃。

黛玉是桃花,《第二十三回》宝玉大观园内读西厢,邂逅黛玉葬花,所葬之花就是桃花。《第七十回》黛玉重建诗社,取名桃花社。桃花,有情爱的意涵。可以理解为木石姻缘,也可理解为宝黛的青春情窦。

史湘云是芍药花。《第六十二回》憨湘云醉眠芍药裀,就是证明。

李紈,是杏花,在《第十七回》贾政带领宝玉初游大观园,所到之第三个景观就是李紈后来居住的稻香村,那里有几百株杏花,如喷火蒸霞一般。虽然她的儿子叫贾兰,是贾家草字辈的子弟,那是家族祖制。

王熙凤,是菊花。在《第四十回》李紈侵晨先起,为贾母领刘姥姥游览大观园做准备,见贾母已带了一群人进来了。李紈忙迎上去,笑道:“老太太高兴,到进来了。我只当还没梳头呢,才撷了菊花要送去。”碧月早捧过一个大荷叶式的翡翠盘了来,里面盛着各色的折枝菊花。贾母拣了一朵大红的簪于鬢上,凤姐拉过刘姥姥将一盘子花横三竖四的插了刘姥姥一头。

夏金桂,是桂花,在《第三十八回》湘云取了诗题,用针綰在墙上,供思考。众人散坐,边玩边斟酌着诗句。黛玉钓鱼,宝钗手里拿着一枝桂花玩了一回,俯在窗檻上掐了一桂蕊掷向水面,引的游鱼浮上来唼喋。那桂花,桂蕊喻意深刻,正应了作者曹雪芹一派多枝,伏脈千里的写作手法。

秦可卿很美,应该有所属,然而翻遍文本前八十回有关秦可卿出场的所有章节,都没有花属。那就只好放下了。

最后剩下的是巧姐,赋予她佛手花有点勉强,在《第四十回》贾母领刘姥姥游览大观园,进入秋爽斋探春的居所,丫环们从架上取下佛手给他玩。《第四十一回》同样场景,巧姐怀裏抱着个柚子,见板儿手中的佛手,于是哭着要,于是丫环们将板儿的佛手给了巧姐,巧姐的柚子给了板儿,喻意善緣。王熙凤管家严厉,手段毒辣,却因资助刘姥姥,为自己的后人结下了善緣,是整场悲剧中的喜剧。令人深想后不觉落泪。

有一个人虽属从十二钗,却在死后获得宝玉撰写的诔文《芙蓉诔》,那就是晴雯。晴文,是司掌芙蓉花的花神。

妙玉是红梅,《第四十九回》前一夜下雪,第二日早晨贾宝玉出门往芦雪庵来,聞到风送过来的阵阵寒香,迎风望去,是拢翠庵中有数十株红梅枝,《第五十回》宝玉赛诗落第了,众人罚他去拢翠庵问妙玉要红梅,宝玉圆满成功完成任务,扛了一枝红梅回来。拢翠庵,妙玉修行之所在。红,是宝玉的意象,篇中暗喻妙玉对宝玉的爱,可以与宝钗的冷香丸中白梅花蕊对照阅读。

香菱,原名英莲,是蕙,属于兰花的一种。

袭人,是蔷薇花,理由来自《第十七回》贾政一行人游览的最后一处景观处所,院中满架蔷薇芬馥。转过花障,则见青溪前阻。宝玉是怡紅苑名义上的主人,然而真正主人却是袭人,不是宝玉。

除了花,《红楼梦》的主色调是红色。贾宝玉的卧室名为降红轩,搬进大观园中的院落取名怡红苑,薛宝钗将大红袄外套着密合色綿袄,妙玉的拢翠庵种植着红梅,林黛玉的潇湘馆里,绿芭蕉与红海棠相交辉映。红,是民族传统的喜庆,在《红楼梦》中也是喜庆的意思,以喜庆的色调衬托悲剧故事,令悲剧更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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