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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泽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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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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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一个时间座标•读《红楼梦》有感

《红楼梦》的情节发展是有时间座标的,而这个座标就是以探春出场为节点。按照刘心武先生的划分,红楼梦以十二回为一节,曹雪芹的原著一百零八回,共九节。

第一节,自第一回至十二回,探春出场一次,在第三回《金陵城起复贾雨村,荣国府收养林黛玉》,黛玉初见宝玉那一场,有这样一段对话:

宝玉又问表字。黛玉道:“无字。”宝玉笑道:“我送妹妹一妙字,莫若‘颦颦’二字极妙。”探春便问何出。宝玉道:“《古今人物通考》上说:‘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况这林妹妹眉尖若蹙,用取这两个字,岂不两妙!“探春笑道:“只恐又是你的杜撰。”宝玉笑道:“除《四书》外,杜撰的太多,偏只我是杜撰不成?”黛玉初到荣国府的年龄,根据我个人的主观估算,应该是六岁,比宝玉小一岁,那么探春应该也是六岁。这个时期的儿童刚刚接受教育启蒙,喜欢斗嘴挑刺。

探春第二次出场,是在第十七、十八回:贾妃看(贾宝玉及宝黛三春写的诗)毕,喜之不尽,说:“果然进益了!”又指“杏帘”一首为前三首之冠,遂将“浣葛山庄”改为“稻香村”。又命探春另以彩笺誊录出方才一共十数首诗,出令太监传与外厢。此时的探春已经能够胜任国家领导人委托的工作了,虽然工作并不复杂,但是责任重大,关系到皇室的威仪,家族的荣誉。探春的成长,自然侧面衬托出了宝黛等姐妹们的成长啦。第十七、十八回正好在第二节,第十三回与二十四回之间。

第三节,二十五回至三十六回。探春第三次出场是在第二十七回,自“只见宝钗探春正在那边看鹤舞”至“说着,探春宝玉二人方笑着来了”。其中主要介绍两件事,一是探春委托宝玉出门时为她代购工艺品:好字画,柳枝儿编的小篮子,整竹子根抠的香盒儿,胶泥垛的风炉儿等等好轻巧顽意儿,技术要求是:朴而不俗,直而不拙。作为回报,探春“还象上回的鞋作一双你穿,比那一双还加工夫”。懂得美,懂得通过欣赏艺术载体去追求美,按照成长心理学的理论,探春的年龄应该是十二三岁,小学毕业上初中一二年级,正准备上初三中考后的艺术特长生去向,是去考美术学院附中,学书法绘画,还是学雕塑。与此同时,黛玉的年龄应该是十三四岁,到了古代女孩子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所以,在二十五回宝玉在床上疗治脸部烫伤时,凤姐当着李纨宝钗对着黛玉,首先挑起了二玉的婚嫁事宜。

第四节,三十七回至四十八回,探春出场两次。第一次《三十七回,秋爽斋偶结海棠社,蘅芜苑夜拟菊花题》。探春创立了海堂诗社,显示了相当的号召力和组织能力。第二次《四十六回,尴尬人难免尴尬事,鸳鸯女誓绝鸳鸯偶》,鸳鸯状告贾母贾赦逼娶为妾,贾母因此怀疑邢王二夫人哄骗自己,大发雷霆斥责王夫人,接着有探春这样一场表演:

探春有心的人,想王夫人虽有委曲,如何敢辩;薛姨妈也是亲姊妹,自然也不好辩的;宝钗也不便为姨母辩;李纨、凤姐、宝玉一概不敢辩,这正用着女孩儿之时,迎春老实,惜春小,因此窗外听了一听,便走进来陪笑向贾母道:“这事与太太什么相干?老太太想一想,也有大伯子要收屋里的人,小婶子如何知道?便知道,也推不知道。”能够挺身而出为自己的长辈辨解,可以勇气可嘉,智力不凡。也就为后来顶替凤姐协理荣国府,兴利除弊打下了基础。

第五节,四十九回至六十回之间的,五十五回开头就这样描写“李纨是个尚德不尚才,未免逞纵了下人。王夫人便命探春合同李纨裁处”。五十六回,敏探春兴利除宿弊。根据第二回冷子兴演说荣国府,谈到贾琏“今已二十来往了,亲上作亲,娶的就是政老爹夫人王氏之内侄女,今已娶了二年”,“自娶了他令夫人之后,倒上下无一人不称颂他夫人的,琏爷倒退了一射之地:说模样又极标致,言谈又爽利,心机又极深细,竟是个男人万不及一的”。探春的能力不在凤姐之下,所以可以估算,探春此时的年龄应该是十五六岁。

第七节只有六回,即七十二回至七十八回中的第七十三回,《懦小姐不问累金凤》探春保护姐姐迎春,跟一个已婚妇女王住儿媳妇谈判,进一步肯定智力不输成年人。《第七十四回,惑奸谗抄检大观园 矢孤介杜绝宁国府》,探春抡臂抽了王善保家的一记耳光。可以肯定地说,此时的探春应该是十六七岁无疑了,否则,恐怕连王善保家的脸都够不着,可见身材不输成年人。而对照宝黛二人,应该十七八岁。

有的学者研究显示,宝黛俩人的言行表现从头至尾没有长大,没有变化。红楼梦宝黛初会时,宝黛什么样,到后面八十回,还是什么样。应该是曹雪芹使用的艺术手法。但是,人总要成长,时间总在流逝,所以,让能够成长的人去成长吧,他选中了探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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