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亲戚带着一群孩子到访,安静了一周的房子,多了几分吵吵嚷嚷和朝气。开始孩子们还兴致勃勃地玩起乐高、看了当下最热的《奶农》动画片。突然间,房子变得安静下来,让我有点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否真实。不知什么时候,电视机已关闭。几个孩子头碰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一部平板,好像里面有什么精彩的内容勾住了他们的魂魄。不一会儿,有的孩子已经不满足大家一起分享一部平板了,纷纷找家长要起了手机。有的家长不给,孩子就不乐意了。一时间,家长的呵斥声,孩子的哭闹声充斥在房间,让炎炎夏日下本来就烦躁的心情愈发增添了几分。我提议,下去骑会儿自行车吧。孩子们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让他们魂牵梦绕的电子产品。没玩到半个小时,孩子们就满头大汗而归,说外面太热了,还是回来吹空调玩手机舒适。
看着这群被电子产品禁锢的孩子,一时间,我竟然觉得有些可怜。我的童年很少电子产品,有的只是无拘无束的在大自然中撒欢,去尽情释放自己的精力,直到电量耗尽。现在很多的家长还需要假期里给孩子报体能课,让孩子去花钱锻炼,甚至有的目的更加直接,为了适应中考体育考试,毕竟中考体育占了50分。因为这样的目的导向,孩子还能开心的释放吗。记得儿时的我们,下课铃声一响,绝对不愿在教室多停留一分钟,而是三五成群,有的跳皮筋,有的扔沙包。直至今日,我还记得我们在小小的皮筋上上下纷飞,一边跳绳还一边念叨着“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时隔三十多年,记忆犹新,宛若昨日。跳皮筋还是需要技术的,记得当时有一种跳法是要把两根紧紧贴在一起的皮筋用两脚插进去,分开皮筋再跳,颇费一番功夫,一不小心脚就会因踩到皮筋上而被淘汰。当时还流行扔沙包,不仅仅享受扔沙包带来的快乐,甚至连沙包制作的过程也是一种享受。那个时候的沙包都是我们自己做的。找上一小块布,塞上细沙,然后用笨拙的双手穿针引线缝合完成。有的女孩手巧,选上一块色彩斑斓的布,线角匀称,就像一个精美、鼓鼓的小粽子。如果谁缝制的沙包漏沙了,那可是要被大家取笑半天的。“跳房子”也是我们当年喜爱的游戏,最上方的是天,呈圆拱形。每个格子分别写上数字。从第一格开始,依次往后。距离越远越难,因为要把石子准确的投入格子里并不容易。当时的我们,就在石头的选择上仔细揣摩。最后发现,一定要选择扁平的石头,最好是那种平的瓦片最宜,这样的石头不会因翻滚而出界。上课铃声响起,大家如鸟兽散,飞奔至教室,心情愉悦。
放学后,大家都没有课外培训班。为了可以早点出来玩,大家心照不宣的约定,赶紧完成作业。写作业的地点并不是家里,我们家住在行署大院,院子里有一些石桌石凳,这是做作业的最佳地点。凉风习习,树影婆娑,好友相伴,这样的环境下写作业甚是惬意,根本不像现在家长陪在身边,如坐针毡,彼此煎熬。写完作业,所有的时间都是属于我们的了。院子里的石块,就是我们过家家的玩具。你做一盘菜,我做一盘菜,互相“分享”。院子里的指甲花怒放,爱美的女孩子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变美的机会。摘上几朵,涂在指甲上。等到汁液干透,指甲上就印上了粉粉或淡紫的颜色,煞是好看。女孩们抬着手指,互相炫耀谁的最漂亮。当年的我,还喜欢到楼顶上去玩耍。现在的顶楼,大多是上不去的。以前的顶楼就是我们的乐园,我们在上面骑车、捉迷藏。我记得我还经常翻出阳台,在屋檐边玩耍。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勇气,可能是无知者无畏吧。现在每每想起,总是后怕不已。当年的父母也心大吧。现在的我,严重恐高,坐飞机是万万不敢坐在窗边的。那当年的我是如何做到的呢,已不得而知。现在的我,比起少年的我,胆小很多。在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在乎的人越来越多,要负责和牵挂的人也越来越多。
以前的我们也有电子游戏。当时电子游戏刚流入国内,能够有一部“任天堂”游戏机绝对是奢侈品。我不喜欢激烈的游戏。当时我最常打的一款游戏叫做“超级马里奥”。喜欢那个带着帽子穿着工装服、身材略微肥胖的水管工,踩过一个个小蘑菇,能打恶龙,能够拯救公主,妥妥的人生赢家,妥妥的回忆杀。只不过当年玩的东西太多了,比起电子产品,我们更愿意亲近大自然,去拥抱感受春日的繁花、夏日的微风、秋日的落叶和冬日的飘雪。
小时候画在手上的手表没有动,却带走了我们最美好的时光。那时候的我们,总是那么勇敢,不知道何为失败,只怕没有尝试;那时的友谊很纯真,一个微笑就能成为最好的朋友。时光似流水,不可追忆,但希望现在的我们依然能够拥有初心,能够永远活得像当年,所有快乐无需假装,愿此生尽兴,赤诚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