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的夜

阴暗的天空，北方的冬天，傍晚六点十分，天边的太阳早已幕落西天。冬天的第一场雪稀稀落落，不像哈尔滨那样善解人意。仿佛遥远的西北只有北风呼啸，仅此而已。

就在这一天，顾北望着飘飘扬扬的漫天飞雪，似乎有那一刻不知所措，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凌晨十二点，漫天的烟花淹没了他的思绪。他独自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惊讶声，欢呼声不绝于耳，看着漫天烟花，顾北也曾想大声去喊，去吼。可是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忍住了所有一切。

手机那边是远在天边发小的微信——“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你，这么多年不见，你就好好地等着我吧。”

风依旧呼呼地吹，雪似乎也有了灵性，飘飘扬扬，就好像永远会顾及到所有人的期望一样。

雪依然飘飘扬扬，沿街的人们为了新年庆祝，烟花更是淹没了半边的天空。顾北漫无目的地在这片陌生而又熟悉的土地上踱步着。

“嗨，顾北！”一只大大的手拍在了顾北肩头。

顾北回过头，这正是童年的发小刘禹明啊。久别重逢，尤其是在这漫天烟花的跨年夜里，顾北一把搂住了他，似乎不知道泪从何来。

漫天飞雪，人来人往。都是裹紧了衣襟，似乎他们二人也有着所谓的默契——“咱整个涮羊肉！看窗外北风潇潇，窗内知己两人，岂不美哉。”

热乎乎的炉火烧暖了顾北早已冰冷的双手，他问道“你现在过得如何？”

那边的刘禹明自然不负众望，自诩往日一切都如自己所愿那般一样。遥远的北京成了故乡，每天清晨的公交地铁更是成了打趣的说辞……

顾北端着酒杯，久久不知何时该去打扰到他。

“其实生活也就这样，差米油盐，谁不都是为了自己去活。”一边自顾自说着的刘禹明突然端起酒杯。

啪啪，两声清脆的碰杯声响彻这个了无生计的夜市摊。

夜，依旧悄无声息的淹没了他们，啤酒一箱罢了又是一箱。

刘禹明突然说道：“你说我们现在过得到底好还是不好？”

顾北端起桌子上倒得满满的酒杯，似乎看着窗外的雪若有所思，又似乎早已明了刘禹明要这样说，随后把杯中的的酒一饮而净说着“好与不好不都是我们的决定吗？”

顾北自顾自填满了酒杯，又是一口豪饮，随后说着——“这世界上，又哪里有好与不好，不都是自己心甘情愿去选择的吗？无论当时你以何种情况选择了，认定了，到最后唯一能否定的也只有少不更事的自己了……”

那夜，跨年夜，顾北说了很多。似乎是借着酒劲。就像顾北说的，李白斗酒诗百篇，可是顾北只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人而已。哪怕诗百篇，哪怕经纶满腹，可是最后依旧会去思考——“明天要上班，今晚点到为止……”

其实那夜，我也只是个旁观着。他们的话，还有许多，作为记录者我自认为这些足矣。以至于后来的一切我不以为然，自然不是个人的性格冷漠，而是认为亘古自是如此——论世间得之然？飘飘乎是矣。

的确，这世间，又有什么是万般不可非要去争取的，其实不然，不妨有些时候换个头脑再去审视这一些，或许又有了不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