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因有事和母亲回了趟家乡。一路上,望着窗外,路段慢慢的从宽阔变窄,路也越来越难走。
母亲在车上问我:“你有多长时间没回了老家了?”接着她转过头去自答到:“有十多年了。”快到家乡的时候,老远我就看见有一座山头,我还记得这它,小时候一直觉的这座山头是一只沉睡的鹰。
我听见母亲对司机说:“前面羊群那里停车就行了。”
下了车,我看见羊群从我身旁走过。因为天气有些阴,看着四周似乎加了一层滤镜。对于这里,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既陌生又熟悉。“喂——”我听见有人在叫我们,顺着声音寻去是一位老人,或者只是看着显老。我同母亲过去,那人便与母亲寒暄。之后看向我,对母亲说:“这是刘伟呀,都这么高了。”接着拉起我的手:“还记得我不,你小时候天天到我家里玩。”我笑道:“不记得了。”那人似乎显得有些悲伤:“也是,你走的时候才多大,这么低。”说着比了个手势。我无言只是同她笑。
远处,又是熟人。相见后母亲与其寒暄。对我还是那些言语,就是说:呀,都长这么大啦!高了,就是瘦。
我和母亲一起到了大队,屋子外面都贴了瓷砖。这是村里最豪华的建筑了。村子的房屋皆是石头垒起来的,外面在抹上一层和干草和泥在一起的泥。这里看上去和旧时代一样,人人穿着不好,更有甚者还是补丁衣服。与城市相比就是两个时代。
推开门,伴随而来的是恍惚。屋内烟雾缭绕,炉子生的正旺。人人皆围在大桌子旁抽着卷烟争议,这样的景象我只在电视中见过。我直径走向一个老人,他是我大爷。十年沧桑巨变,唯他面相依旧。我没有离家时一直便是他同我玩,所以对于我来说还是挺喜欢他的。见到他时,不觉之中就回想起以前了。他在看见我后也一直对我笑,我同他交谈:“大爷,这么多年了只有你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挺开心的和我说:“现在还读书吗?”我回他:“还在读。”他嘟囔着:“读书好,读书好。”接下来我们就没再言语。想说话我却没了语言,只能打量着他,头发推成了光头,刚刚冒上些岔子;眉毛好似南极仙翁却没有那样夸张;眼神带些浑浊;一眼看去还是慈祥的。我看着他熟悉的面庞,突然间觉着陌生了。接着我又看见了他与人争执的样子,我的印象里他是一个爱玩,且有文艺的人,他会吹唢呐,也会拉二胡,我记得他还会编小玩意。
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一种沉淀的感觉。于是我打算走走,看看十年未归的家乡的变化。
我同母亲吱会了一声,便游走于家乡。我发现,小时特别大的村子现在小了。我印象中很长的路现在只需行上几步便可。不知间,我到了以前居住的房屋,院内杂草丛生,黄的绿的参在一起,宣誓着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烟。进了院子,我看见了两辆三八大盖。以前,我就是在这里玩闹。走出院子,我用眼睛把这里吸入记忆,随后离去。
熟人对我说:“这里变化并不大,除了修了路,房子还是那样。”我同她笑道:“我发现了。”
事情还没处理完,母亲要留在这里。我还有事,于是便回了。当我坐上离乡的车后,心里有一种道不出的感觉。我明白了异地思乡的情绪,同时我也第一次感觉到了时间的强大,这里不知何时已经物是人非。
天暗了下来,车子缓慢离去。视线中暮色笼罩一切,我时不时的回头望着越来越小的家乡,直到彻底消失于眼前。我想,我是在同它告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