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牛

耕牛
刘明才

把丰硕的躯体卧下
咀嚼一根无穗的麦草
尝尽酸甜苦辣的滋味

一声鸡鸣就喊起了
喊起了无尽头的使命
摆正姿势走进良田千顷

年年岁岁沉淀出温厚
一直走到骨头凸出皮毛
写完一部从不反抗的历史

深一脚浅一脚的标点
组成丰收乐章的音符
它的捷报就是一声：“哞——”

也曾品尝过粮食
那是美味那是自己的收获
耕作和收获永远不成正比

温顺于农人的主宰
把忠心耿耿演绎了千万年
续写一步一个脚印的行程

草与奶的换算关系
现代计算机也没理出头绪
也算丰碑也算颂歌

把成年累月的负重
把老辈人简单的希望
一步步拖进老皇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