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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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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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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感受

一、热心朋友

几年前,我结识了轻财好义的子和兄,直至今日方见他是个好友重情的人。

我有生以来,虽结朋友无数,却未结识到象他这样热情,热诚,热心的朋友。不过,我仅结识了他一个,他却结识了无数个我这样的朋友。

我与子和兄并无深交,且交往不久,更谈不上知己。原来,我老伴与他老伴在麻将桌子上相识后,我才认识了他,他很平常普通。我们虽见过几次面,吃过饭,喝过洒,聊过天,仅平平常常普普通通而矣。

前年,他约我去旅游我没去,之后我们就没有联系了。

头几天,他突然打来电话,邀我到德阳他家里去耍。以前也请过我,没有去。这一次去不去呢?我犹豫不决,然而虽心里犹豫嘴上却答应了。我嘴上答是答应了,但没有打算去。之前我想去旅游,因为身体原因,感到吃住行都很不方便没有去。这次如果去,不仅自己不好受,还会给人家增添很多麻烦,所以,我心里有些矛盾。

约定出发的前一天,我出门忘记带手机,回来发现手机上有五、六个他来的电话。当时我想回,可又想不打算去就没有回。到晚上他的电话又来了,我不能不接,接了又不能说不去,因为我心里还是想去,同时又怕委屈了他的好意,不敢轻意谢绝。

经过考虑,第二天我如期赴约了。当我正准备上车,他的电话又来了,电话里他说了在那里上车,在那里下车,在那里会面,等等。他安排的十分细致,十分周到,让我感到了他的热情和真诚。

车上我又接了他四、五个电话,电话里他担心我出差错,又把出发前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我想他可谓不厌其烦啊!

在德阳汽车南站我们相会了,他带来了六个人,看交情与我相似。有男有女,经他介绍,那些人年纪都比我大得多,可谓老弱病残。其中有对夫妇,一个得过脑梗,一个出过车祸,都住过医院。看到他们,我想我当初的担心真是多余的。眼下这么多人,又是这个状态,吃饭,住宿,乘车,观景多不方便啊。何况子和兄七十好几的人了,还有病,最多只能陪我们聊聊天,带带路,当当向导。

见此光景,我后悔起来,觉得不该来。

这时,中午已过,他说:“我们先去吃午饭,老伴在那边餐馆里等我们”。我们来到到公交车前,他说:“你们有零钱不?”我们都说:“有”,我嘴上说有,心里凉了大半截。越觉得不该来。

我们走进餐馆,起眼一看,他订了满桌饭菜,很是丰盛。然而,吃了如何算帐,如何付钱,我疑虑重重,更觉得不该来。

我又想,反正我们吃了各己付钱就是了。可是,吃完之后他没有让我们付钱。我又想这就算是给我们接风吧,后面的生活费我们一定要付,可是每顿饭都是他们付的钱。我又想,付就付吧,到时候我们付给他就是了。

观赏景点乘车和门票钱也没让我们付,这且不说,很多时候我们本来可以乘公交车,他却叫来了他女儿的车,他女儿又叫来她朋友的车,再不够用他又叫来他的朋友的车,有时候我们要走路,他执意要给我们安排车,不让我们走路。原来,子和兄看到我们大都年逾古稀,而且有病,行走困难。

为了让我们吃喝好,观赏好,玩耍好,他还叫来他兄弟带路当向导,全城转游,行程数十里,观赏景点十多个,所到之处他都讲解一番,让我们看得清楚,听得明白,有所收获。

我们本来该住宾馆,他却把我们带到他家里住。他家里房间很宽廠,很漂亮,很舒适,床,床单,被子,枕头一色崭新,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为了进出方便,还给我们买了拖鞋,真是无微不致啊!

早饭也是在他家里吃的,他老伴七十多岁了,很早起床,忙里忙外,忙进忙出,每天早上为十几号人备好饭菜,有稀饭,馒头,包子,糕点,青菜,粉丝,牛肉,等等,十分丰盛,美味可口。我吃着美味可口的饭菜,心里热乎乎的,既有些感动,又有些过意不去。

耍了两天,我们说这么多人花费这么大,要给他们付钱,子和兄的老伴儿说:“说啥子钱,只要你们耍的高兴,开心,快乐,钱算个子嘛!”

子和兄在旁边说:“我们请你们耒,是为了让你们耍高兴,游开心,玩快乐,不说钱”。

哦,原来如此!

疏财仗义,重情好友,我在社会上听到过,在书本上读到过,在电视上看到过,在现实中却是头一回见到,这让我眼界顿开。

子和兄七十好几了,身患有病,他很乐观,很豁达,善于交友,真心为友,诚心对友,热心待友,一心把高兴、开心和快乐带给朋友,而无他求。

在当今,把一群群说是朋友却是交往平常普通的老弱病残之人请到家里吃喝玩乐,让他们高兴、开心、快乐,自己出钱出力,劳神费事,不图回报,听说每年有好几次。我钦佩他,敬仰他,崇拜他,以奉己为乐。以乐人为乐,而视为极乐的精神。

象他这样与人为兄弟,为同志,为朋友,那么,家庭和谐,社会和谐,国家和谐,便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事了。

二、忽悠的魔力

到北京,是我从小的一个梦想,到老来才梦想成真,得以成行。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是经过深思熟虑,反复酝酿,排除诸多顾虑,才决心去的,真可谓三思而后行。

离家远行,自己和家人不免都有许多担心,其中最大的担心是怕上当受骗。这是因为电视上,网络上,报刊上经常看到有人被忽悠,特别是在旅途中被骗的人和事不计其数,让人望旅生畏。

我们在报团订票时,旅游公司的销售人员告诉我们说,现在通行导游带游客去商店去购物,到了商店,你说你是那里的人,商店马上就会给你安派一个相应的导购来引导你购物,这时一定要谨防上当受骗。

我一向做事是很小心谨慎的,记忆中还没有被人骗过。我借过别人的钱,也借给过别人钱,从未给别人造成过一分钱的损失,自己也未损失过一分钱。因而,我为此骄傲,为此自豪,为此安慰。

听了销售人员的提醒,更引起了我的高度警惕,我想这次主要是旅游,是玩耍,是开心,决不购物,以免上当受骗。于是仅带了一张银行卡,上面只有很少一点儿钱,随身带的现金就更少了。

到北京后,根据合同,旅程中安排了四次购物,合同中写明了不强制购物,所以我还是很放心的。

旅途中,导游在车上也明确告诉游客,这趟游程要进四个商店,只是进去,买不买由自己。听了导游的话,看来与合同是一致的,我就更加放心了。

我们进了前两个商店,进出自由,购物不购物都没有任何关系,看来旅游公司的确是守信用的,这一趟旅游是不会上当受骗的,我完全放心了。

当导游带我们去第三家商店时,在车上导游说:“今天,我带你们去一家珠宝店,你们只看一看就行了,最好不要买。如果你们硬要买,买到假的是退不了的,也不要怪我”。说完后,他还特别提醒说:“天上不会掉馅饼,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们一定要看好了”。听了导游的话,我想别人买不买,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会买的。

导游把我们带到了商店门口,交给了商店的客服经理,客服经理没有让我们进商店,先是带进了一间会议室,进门随手把门关上了。屋里摆了许多沙发,墙上挂了几张珠宝图画,客服经理让我们坐下。我们有四十多个人,都是五、六十岁,六、七十岁的老太老头。我们坐下后,客服经理便和我们聊了起来。客服经理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头脑灵活,口齿伶俐,举止投机,先问我们是哪里的人,再问我们到北京习惯不习惯?又问我们那里有哪些景点,等等,等等。游客们都一一作了答,转瞬之间,那小伙子与我们的关系拉近了许多。 

他看到大家对他非常信任,便说出了一句让我们意想不到的话来,他说:“今天,你们进店看看就是了,不要买商品了,我也不用给你们作介绍了,这里的商品太贵了”。他指了墙上的一张图画说:“那一款手镯价值五千万”。他又指了另一张说:“那一款项链价值五十万”。一席话,说得大家瞠目结舌,粗气都不敢出,他又说:“我绝不是说你们没有钱,买不起,是另有原因的”。他卖了个关子,接着又说:“这个话我从来不敢讲,要是讲了,老板还不把我给开了?今天我敢讲,就因为你们是四川来的,正好我们老板也是你们四川的,他对家乡很有感情,他打过招呼,不要把这些太贵的商品卖给四川老乡”。听了小伙子的话,所有的人没有不相信的,对小伙子的感激之情溢于颜表。

“这样”,看到大家感激他,他说:“我看老板在不在,我请他来见你们一面”。听到老板要来见大家,游客们个个喜形于色,为能见到老板感到无比幸运,屋里顿时掌声雷动。

小伙子出去不多会儿,带来了一个中年人,中等个子,瘦瘦的。相貌平平,并没有一点儿大老板的派头。不过“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因此,没有人计较他的长相,也就深信他是大老板不疑了。

那个中年人相貌平凡,可是语出惊人,他说他是台湾国民党九十七师一个团长的儿子,他来大陆的身份是台湾在大陆文化馆的副馆长,专门负责台湾与大陆之间的文化交流。不用多说,来头不小。他说他是四川资中某乡某村的人,成都的传化物流公司是他投资十七个亿办起来的。刚好游客中就有资中的,还有传化附近的,听了确信真有其人,真有其事。他说他与北大清华的校长关系非同一般,他引荐了不少台大的学生到北大清华读研究生;他说纪念抗日战争胜利七十周年,在天安门参加游行的国民党抗战老兵就是他联系来的;他说他为大陆的患者在台湾找到骨髓并成功配对。他说他这个店是台资企业,而且周围这一片都是台资企业。听了这些,我们更加相信他是一个有头有脸沾乡带故的大老板了,要不是真的,他胆敢当着这么多的人口吐诳言吗?因此,没有一个人对他的身份和说法有任何丝毫怀疑。

他说了一阵子,说他时间忙要走,他又说了一阵子,又说时间忙要走了。又说了一阵子,他说:“干脆我带你们进店里去看看,你们难得来一趟”。

他把我们带进珠宝店,先是给我们讲解了一番关于珠宝的知识,以及辨别珠宝真假的方法。然后来到一排柜台前,指着里面的项链说:“这些项链是白金的,平常卖价是二千七,你们想不想要?”大家都看着他不开口。他说:“你想要就说,不要不好意思”,大家还是不说话。他说:“这样,今天我就破个例,三百元一根,再搭一个吊坠”。听了他这话,游客的神经一下子被牵住了,蜂拥而上,抢得抢,夺得夺,唯恐失去大好机会,把柜台围得水泄不通,里面的营业员忙得不亦乐乎,收钱都收不赢。

我看得心热了,没有多想,也鼓动老婆买了一根白金项链。

买了之后,我们便往门外走了,这时我突发一个念头,想与那个老板联络一下,心想万一今后有需要的时候,也好求助于他。

我一边想,一边来到老板面前作了自我介绍,并说想留一个他的电话号码。他爽快地找了一张纸写下了他的姓名和电话号码,他叫李世雄,我没有一点怀疑,也没有验证真假。随后他把我带到一个玉石柜台前,对我说:“这样,这块‘金镶玉’要值六万,你拿一块,给你算一千六”。啊!他真的把我当老乡啦?给我这么大的优惠?我的心动了,立即想到要买。他看到我想买,便又拿过一块同样的,说“两块三千二”。他的这些举动,居然没有引起我的怀疑,不知为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像是从天外飞来了一笔意外之财,因为这款货他在前面已经介绍过,与刚才对我说的是一致的,我瞬间便下定了要买的决心。

定了要买,营业员把货包装好递给了我,可是我身上没有钱,我问他可以刷卡不?他说可以,可是我卡上的钱差得很远很远。服务员把我带到收银台前,我给女儿打电话,要她往我卡上打钱。她说:“你们肯定是被忽悠了,坚决不打”,我再三解释,她不听,就是不打钱。女儿不打钱,儿子又打电话指责,我很失望,很沮丧,只好把货退了,心里郁郁不欢,还有些埋怨和悔恨。

这时,老板又给我抱出一尊“四不像”来,说:“这个,价值两万,你给两千好了”。他明知我没有钱,还给我拿货,这让我疑窦顿生,他那么大的老板,如何在店里卖货呢?

这下子,我不怀疑货的真假,我怀疑起老板的真假。我想这个老板一定是假的,老板是假的,货一定真不了。

老板是假的,当初为什么没有人识破呢?四十几个人没有一个人怀疑老板的真假。问题就在于,没有一个人想到,在一个法制国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胆敢冒充台湾在大陆文化馆的副馆长,冒认做的那些重大的事情。之所以敢,就是因惩罚不严,打击不力,纵容违法者所致。游客不设防,罪犯才胆大妄为钻了空子,导致昨天有人忽悠,今天有人忽悠,明天还有人忽悠,让假老板满天飞,横行天下,祸害国民。

我恍然大悟,老板是假的,游客们被忽悠了,我也被忽悠了。我当初防的是假货,没想到要防假老板。假老板出现,我的防范意识冰消雪化,云散雾去,家里人的提醒,销售人员的提醒,导游的提醒,都忘到了九宵云外,深度被忽悠,险些上了当。幸好身上没有钱,幸好卡上没有钱,幸好女儿不打钱,幸好啊!幸好!

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都有人被忽悠,遭损失,我还在笑那些被忽悠的人,怎么那么笨,那么傻,那么痴,那么呆,要不是这一次的现身实地,耳闻目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忽悠的魔力那么大!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敢笑那些被忽悠上当受骗的人了,让他们被忽悠吧!悠忽的魔力实在是太大了。

三、争座让座

早上从旅店去饭店时,天下着小雨,吹着微风,十月下旬的北京颇有几分寒意。我心里想今天去景点的路上要是下起大雨来,没有雨伞路可就难走了。

我们一行游客在饭店吃了早饭,果然天上下起大雨来,但没有雨伞还勉强可以走,要是再下大些,时间再下长些就有点儿麻烦了。我正在忧虑,转眼看到饭店旁边有个商店卖的有雨伞,我想无论如何也要买两把雨伞(我和老婆一人一把)。这时,我又看到大家忙着去赶车,便担心自己落在后面,车上的座位被别人占了。好在昨天上车时导游说了:“明天按今天坐的座位坐”,我消除了忧虑,放心进商店去买雨伞。

我和老婆与店家讨价还价挑三拣四地买了两把满意的雨伞,不慌不忙地来到车上,一看,我们昨天坐的两个座位真的被另外两个人占了,我想不要紧,只要我们向他们说明情况,他们肯定会让我们的。于是,我们来到座位前对他们说:“你们坐的是我们坐的位子”。他们说:“啥子你们的我们的,随便坐就是了”,言语之间态度还有些强硬。听了他们的这口气,再看看他们的那脸色,他们是铁定了,坐定了,不起来了,我们再三给他们解释,却一点儿用也没有,他们固执着死赖着不起来。看他们不起来,我想走开,心里又很不服气,想找导游跟他们理论一番,定要叫他们让出座位来,但我又想,出门旅游是为了找快乐、寻开心的,为了坐车争执造成不愉快不值得,实在是没有必要,又把气忍下去了,自己另外去找座位。

我抬头看到前边有两个空位子,就来到前边坐下。刚坐下不一会儿,从车门外面进来两个人,来到我们面前说,这两个位子是他们的,他们讲述了一番昨天导游说的话,听起来理由确实很充分,却让我心里很窝火,一时间想发作,但又感到有些不好争辩,也不好意思辩驳,而且旁边还有他们同路的人帮他们争理,为他们作证,所以他们更加得理不饶人理直气壮地要我们起来。看样子,我们如果要是不主动起来让他们坐的话,必然会事态恶化,自讨没趣。所以也不好与他们争执,只好起来离开了座位。虽然离开座位是一桩小事,我心里实在气愤难平,有些不好忍受。

我们往后面走,这时候,车上只有中间一排空着一个位子,最后一排空着一个位子,这意味着我和老婆要分开坐了。此时,导游看到这种情况,就叫中间空位旁边的那位老太太让我们,要她到后面一排的空位上去坐。那位老太太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乌云密布。看样子,只要雷鸣,就是闪电,还有雨暴。她很不高兴,态度蛮横,怒气冲天,坚决不让,我们更不好要她让。我想事情已然这样,又不能怪那位老太太,我就到后面去坐了,让老婆与那位老太太坐。

我老婆是一个很随和宽厚的人,善于与别人打交道,联络感情,特别是外出的时候,无论是东南还是西北、经商不务工的人,她很快就能与人家混熟,而且熟得像朋友一样。不过,这次有些不同,是因为我们惹那位老太太生气的。

我们坐好后,车上的旅客就到齐了,导游点了名,车即刻出发了。

我到后面去坐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我只是担心老婆与那位老太太坐在一起,因为那位老太太气愤难平,不免有些尴尬,难以融洽相处。我本想一路开开心心欢欢乐乐的,此时却有些郁郁闷闷阴阴沉沉的,一时放心不下,难以开心,高兴不起来。

我一直关注着他们,车走了很远很远,那位老太太一直都是满脸怒容,很不高兴,没有说,没有笑,昂着头,两眼死死地盯着窗外。她当然不满意导游叫她到后面去坐,同时,她还以为她没有让我们座位,我们会忌恨她,尤其是我老婆会对她不满意。

其实,她可以那么想,但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她不让坐位,她没有错,她没有得罪我们,我们不会怪她,也不会对她不满意,我不会怪她、恨她,我老婆更不会怪她、恨她。

所以,车走了一段路程后,我看到老婆主动与老太太搭腔说话,让老太太的情绪放松下来。老婆问这问那,好像在与老太太拉家常,她们谈得很和气。看到她们的情绪缓解了,我的心也放下了,该高兴的还是高兴,该开心的还是开心。

第二天,老婆吃水果的时候,给了那位老太太一个桔子,那位老太太乐意地接受了,还开心地吃了。后来,那位老太太买了水果,又给了我老婆一个苹果,我老婆也乐意地接受了。她们坐在一起,关系越来越好。原来那位老太太也是一个性情开朗活泼的人,所以她们很快就混熟了,而且有点儿像朋友相处一样。

第三天,爬长城的路上天真的下起了大雨,比头一天还大,那位老太太没有带雨伞,眼看衣服就要被淋湿了,她想买一把雨伞,可是当时路上没有人卖。看到老太太没法爬长城,我老婆就把她那把伞借给了那位老太太,她与我合用一把伞。那位老太太有了雨伞才顺利地观赏了长城的风景,她对我老婆非常感谢。

那几天在观赏风景时,那位老太太想用她的手机拍照,可是她又不会使用手机拍自照,她把手机交给我,叫我帮她拍照。我发挥自己的特长给她拍了很多,她看了感到很满意,说了很多感谢我的话,我说:“在旅途中互相帮助,这是大家都应该做的事情,只要你看到照片高兴,我也高兴”。

在旅途的相互交往中,她渐渐地依存和信任我们了。进购物店购买旅游纪念品时,当她认不准的时候,就找我们帮她看,我们看了很负责任地告诉她该买不该买。有天下午,她一个人在家珠宝店门口,两个小伙子拿一个塑料手镯,大约只值10元钱,硬要当玉镯300元卖给她,她不买那两个小伙子不让她走。我们见势不好,便约了几个同路的游客过去,才解了她的围。事后,她对我们感激不尽。

老太太与我们不认识,相见却又成仇,令人不快。但在短暂的交往中,我们又建立起了友谊,她从内心深切地感受到了我们对她的友好,我们的这种友好是自然真诚的,没有虚伪做作,更不是刻意假装的。这种真诚换来的友谊,是发自内心深处感化人心的。

到了第四天,上车的时候,她先上了车,坐到了后面我坐的那个座位上去了。我们上车,一看到这种情况,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怎么坐到后面去了呢?我还是走到后面我坐的那个位子前对她说:“你还是去坐你的位子吧,我就在这里坐”。她说:“你到前面去坐吧,我一个人坐这里没关系”。这时,我老婆也过来劝她到前面去和她一起坐,再三劝,她却再三推辞不起来,坚持要让我到前面去坐。老太太执意让我到前面去坐,虽然对我来说是一桩小事,意义并不重大,我却感到车外寒意顿消,代之而来的是春风扑面。

想当初我们的座位被人强占了,三番两次地争执,闹得很不愉快,甚至让人气愤。而眼前老太太让座位的情景让人感动,让人开心,让人快意。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是一种精神的提高,是一次心灵的升华。

这次北京旅游,我看到了很多美丽的风景,着实给我留下了不少深刻的,让我终生难忘的印象,但让我最难忘的还是那位老太太让座位的感人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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