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新年的第二天。也是元旦放假的第二天,大家都在高高兴兴地过元旦,为了在新的一年里找个好心情。我出门在绵阳耍,正耍的开心愉快,主人家也一再挽留我耍到上班再走。然而,家乡有乡亲娶媳妇,早已邀请了我,我也早就决意要去参加。家里人说,带份礼去就可以。我想自己一定要去,才能表示尊重别人的邀请,以达到贺喜添兴的目的。
我原决定昨天就要回家,可是主人家劝我不要走,都说今天早上搭车,只需要两个多小时,随便赶上喜宴,没有一点问题。的确,平常绵阳到剑阁,只在两个小时左右,完全能够赶到的。即使是走老路108线,最多也不过3个小时左右,就能赶到。听了他们的话,我没有理由不听主人家的劝告,只好留下了。
虽然是盛情难却,留了下来,我心里不免还是有些不踏实。为了做到万无一失,绝对有把握提前赶回家,不耽误赶上中午的喜宴。我今天早上5点过就醒了,起床才6点。为了不麻烦主人家,我自己洗漱,自己吃早餐,自己收拾行礼,准时6点半赶上公交车,到了客运汽车站。
这时刚好7点钟,我赶到售票窗口,先问:“到普安,老路最早的车是几点开车?”售票员说:“7点49”。我又问“高速路,最早是几点?”她说:“也是7点49,都是一样的”。我想高速路虽然价格高,但要快一些。为了赶时间,我买了一张高速路的车票。
我上了车一看,“开车时间是12点前”,我想肯定我是被售票员骗了,一下子呆了。我11点30分前要赶到餐馆,班车在12点前开车,车上的旅客说,要把客人上满了才开车。我想今天是元旦的第二天,乘车的人本来很少,要等把客人上满了才开车,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车上另一位旅客说,有一次他乘高速路的车,一直等到11点才开车。听了这话,我恨那售票员骗我,更是不放心了,如果没完没了地等下去,我为什么还要来这么早呢?
这时,老路的车还没有走。我以往乘坐老路的车,从来都是准时开车的。所以我决定,即使是贴钱退票,我也要乘老路的车了。我下去又问老路的车几时开车,没等老路车上的乘务员开口,高速路车上的驾驶员就说,我们最迟8点半就要开车。当然,与售票员说的时间比,相差了将近一个小时。他这样一说,老路车上的乘务员也不好开口了。我算了一下,如果是8点半开车,还是能按时赶上的,就相信了他的话,忍了下来。
出门在外,我不想没事找事,更想要有一个好心情。人们常说,快乐学习,快乐工作,快乐生活麻。要不是为了别人高兴,也为了自己的开心,我为什么一定要去参加乡亲举办的婚礼呢?要是赶不上婚礼喜宴,我还不如就在绵阳耍的开心。
我又坐到车上等,过了一会儿,我看到老路的车开走了。这边高速路的车说得是空调车,也不开空调,又没有上几个人。昨天和昨天晚上,山坡上肯定是雪雨交加,只是城里看得见雨,看不见雪罢了。浓浓的寒气,把我的脚腿都冻得麻木了,一会儿身上也感到寒冷了。因为被售票员误导,自己上错了车,只好耐着性子坚持等着。
到了8点30,车上的人只上了不到一半,说8点30开车的驾驶员,根本就没有要开车的意思。看这情景,他为了把我留在他的车上,我又被他给耍了。我算了一下,按我出门的时间算起,如果正常乘车的话,就快要到家了。可现在,还没有开车的意思,我实在是忍耐不住了。我便下车去问驾驶员为什么还不开车,他说还没有到8点30分,不但他耍懒,旁边还来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有的说这是流水班要等人,有的说要不了多久了,有的说你去包一个车麻。甚至有根本就不知道情况的人,在那里帮腔说:“你是不是起来早了?”我说:“我是6点起来的”。我不想和他们找事干,便转过来对驾驶员说:“再不开车,我就打“12315”了,驾驶员先说:“你去打”。随后又对乘务员说:“干脆你把票给他退了”。我说:“现在退?迟了!”现在我不仅恨售票员,也恨驾驶员,更恨那些在旁边帮腔的人。我找了候车室的服务员,问他们这件事找谁解决,他们说找调度室。我找来找去,好不容易找到了调度室,他们装着很忙的样子,愿理不理的,态度十分恶劣,把我推了到了播报室。我找到了播报室里一位年轻人,我把情况说了,他不以为然,找理由唐塞于我,我一一给反驳了回去,他没有办法只好带我去解决。刚出门,车上的乘务员找了过来,说是车要开了,他们到处找我。我便跟她过来。这时将近8点40了,算是他们的运气,车上一下子上了很多的人,原来车上的人已满了。
这时,车辆如果正常行驶的话,也还是赶得上喜宴的。我的恨全消失了,没有计较就上了车,车开出了站。我的心里很不平静,而今出门办事、消费,随时都要与人打交道,都必须要与人打交道。然而抬脚动手,处处都是陷井,处处都是泥潭,一不注意就掉下去了,就会受到重重的伤害。我今天乘车是为了赶别人的喜宴,一次一次地被人欺骗,一次一次的被人欺负,一次一次地被人歧视,而且被那么多人认为好象都是我的错,也不知道是我伤害了他们,还是他们伤害了我。再说,他们不在那个工作岗位,未必就一定比我高人几等,再说,他们的工作也只不过仅仅是为公众服务而矣。再说,这个社会是一个合作互助的社会,也没有必要对人高高在上,盛气凌人。想了一会儿,我又想不管怎样说,今天还是能够按时赶上喜宴的,因此心里多少有些欣慰。
车开出了城,看到了满山遍野的雪,正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是我们这里冬天的第一场雪。那起伏绵延的山坡,那群山峻岭,那条条河流,那层层梯田,那幢幢农舍,无不披上瑞雪,远远望去,尽是银装素裹。真是千里雪飘,万里冰封,好一派北国风光啊!宽阔的高速公路上,车辆稀疏,行驶起来,好不畅快,好不舒服啊!
车过了厚坝,突然间前面出现了一排长长的车队,我原以为是节日安全检查的。到了近前,才知道是堵了车。驾驶员一打听,原来是前面出了车祸把车堵住了。看车队的长度,又看到已有交警,还有些人跑来跑去在指挥。我想,很快就会排除路障,不需要等很长时间的。便满怀信心等,谁知,一等不见动静,二等不见动静,三等不见动静......等得实在无聊了,我就拿出录音笔来听音乐,可是今天的音乐听起来,那往日的优美旋律,简直变成了噪音。真是“抽刀斩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呀!
从我的内心讲,我是多么想参加那位乡亲的喜宴啊!谁知事情这样的不顺利,也许是天意吧!天意注定我不能参加他们的喜宴。到11点的时候,我看实在是赶不上喜宴了,便打电话让别人把礼钱代我交上了。
从上午的十点钟开始等,一直等到了下午的1点左右,车才通行。往日里经常在电视里看到交警的高效工作,今天我才真正见到了交警如此的工作效能,一个小小的车祸事故,居然处理了两三个小时,不能不叫人从内心深处感到钦佩啊!然而,公共服务如果都象他们这样拖着办,因一个车祸让几百上千辆车等两三个小时的话,那还谈什么利为民所谋哦!可是,祸不单行,车开了不多远,过了姚家场的时候,公路上修路的车坏了。一辆拉土的农用车,刚把泥土装上车,车发动不了,又堵了好一阵子。这时,我恨售票员,恨客车驾驶员,恨那些帮腔的人,更恨……,难道我这些恨都是无缘无故的吗?不过,千恨万恨,最可恨的还是那个不知是信口开河,还是有意偏向高速路客车的售票员,一句话,让我上错了车。今天我受她的害,昨天肯定也有人受她的害,明天免不了还会有人受她的害。这样的售票员,不知道到底要祸害多少人呀!
现在,不只是我一个人受不了,车上的人无不怨声载道,叫苦不迭。叹息自己新年开头,错上了这一趟倒霉的车。
回到普安,已是下午的2点钟了,两个多小时的路程,竟花了8个小时的时间,不说是走高速路,就是走老路也要跑三趟了。乡亲的喜宴按往日进程,我背算了一下,早已是人去楼空了。我又渴、又饿、又冷、又气、又恨,哭不得,笑不得,说不得。我只好到街边的饭店里,吃了一个冒儿头。我费尽了精神本想赶上热闹的喜宴,赶来赶去,赶成了一个冷冰冰的冒儿头。
看到路上来来往往的花车,大家开开心心,想来人们都把今天当成了好日子;而我满心留下的只有郁闷、困惑和痛恨,在我看来,今天真是少有的凶日啊!
凶就凶在,错上了高速路的客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