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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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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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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品茶观日出

 早上起床,我打开卧室的门,来到阳台上,举目往远处一望,好大的雾气啊!

白乎乎的雾气,笼罩着山,笼罩着河,笼罩着天和地笼罩着我的房屋。我极目远眺,只能见到房屋周围笼罩在雾气里的一团一团的模模糊糊的树影。

不过,我根据平常的经验,虽然雾气很大,这样的气象,还是一个好天气。因而,我的睡意比雾气消散的快,心情好起来,精神也随之振奋。

我用力伸了伸懒腰,深深地吸了几口经过一夜净化后带水蒸气的空气,双手把头搓了几下,我的感觉舒服极了。

我回到屋里,穿好衣服,刷完牙,洗了脸,梳好头,再来到阳台上。我向东方望去,发现白乎乎的雾气里透着淡淡的红色,好像二八姑娘的脸蛋一样。此时,我偶然间萌发出了一个观日出的念头。

随后又一想,我萌发出的这个念头,毫无意义,一点趣味也没有。

观日出,我到华山观过日出,我到峨眉观过日出,我到青城观过日出......还要在自家阳台上,观什么日出呢?再说了,只要出太阳的天气,哪一天不观日出日落?此时的这个念头说出来,别人一定要笑话我这个人奇奇怪怪的。

以前,我住在城里,无论什么时候站在阳台上,都只能看到一幢一幢的高楼大厦,看不到青山,看不到绿水,看不到农舍,也听不到鸟音。

现在,我迁进了自己修建的新居,新居坐落在城镇郊区的半山坡上。这里地势居高,视野开阔,再也不会被高楼大厦遮挡了。抬头低头,都能见到四面的青山,山上是茂密的树林,由于树叶的颜色浓淡深浅不同,把山坡装饰的如同一幅一幅的美丽的图画一样。树林里一年四季都有开放不败的花,生长不衰的草,这些是天地自然赐予人的美丽风景。同时树林间昼夜都有鸟儿鸣叫的声音,悠扬婉转,演唱着优美动听的音乐,听之心旷神怡。山脚下不远的地方,便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流,河水清清,四季不竭,昼夜不停,慢慢悠悠地流淌着。源远流长,宛如一曲悠扬婉转的歌曲,诉说着久远的和新近的美丽故事。

隔河对岸,绿荫掩映之中,座落着一栋一栋的农家小院,老式的,新型的,交错相间,家家户户房前屋后种着竹子,果树,构成了乡村的静态风景。不时,传来阵阵狗叫,和声声鸡鸣,还有人的说话声,构成了乡村的动态风景。在这幅动静交错,变幻多姿的风景中,加之每日三餐,家家户户屋顶上升起的袅袅炊烟,散发出乡村的五谷香气,令人心醉神迷。

我的房屋近处,除了树林,还有一片一片的农田。春天田里小麦抽穗,油菜开花,夏天水稻抽穗,玉米背包的时候,都是景色迷人的时候。这些时候,是稻麦飘逸着淡淡的幽香的时候,也是油菜玉米散发出芳香的时候;这些时候,是农家人休闲的时候,却是蜜蜂忙碌的时候,也是乡村充满希望的时候。

此时,正值夏日万物生长旺盛的季节,也许就是家乡的美景偶然诱发了我观日出的念头。

今天,我的心情因天气晴朗而特别的好,恰逢星期天,兴致所致,便在阳台上摆上一张茶桌,泡上一杯竹叶青,搭上一把藤椅,摆上一本书。然后,独自一人坐下来,悠哉,游哉,先来品一品早茶的滋味。

滚烫的开水,冲在茶杯里,杯里绿色的茶叶在水里上下不停地翻滚。几缕白色的水蒸气从杯口飘起,带着茶香升到空中融入雾气。杯里的水渐渐地变绿,清澈明净,给我一种舒心惬意的感觉,不由我不端起茶杯来,向杯中吹一口凉气,散散热,轻轻地品上一口,咂一咂嘴巴,一股淡淡的清幽的香味进入口中,渐渐地沁入心脾,浑身感觉神清气爽。

茶没有烟浓,没有酒烈,却有烟酒不能取代的奇妙功效。因而,酒要饮,烟要吸,茶要品,滋味各有其妙。我平常并没有品茶的习惯,今天特意品茶,是想借助品茶的兴致来观日出。

我到华山观过日出,我到峨眉山观过日出,我到青城山观过日出,我到很多地方观过日出,景观各异,各有奇妙。今天我在自家阳台上观日出,面对的是家乡的山水田园,农家风情,再借助品茶的兴致,从中观日出,自然感觉别有美妙。

我坐在阳台上,正好面对着东方的天地,随着时间的移动,空中的雾气渐渐地消散,天地慢慢地明亮起来。随着雾气的消散,田园山坡由近致远,好似缓缓地开启了纬幕一样逐渐清晰起来。空中的雾气开始流动起来,先前浓密的雾气,也发生了变化,浓淡疏密地布散开来,有灰,有白,有红。天空那红色雾气的周围是白色的雾气,白色的雾气的远处略带灰色。

轻轻的雾气还笼罩着山河,如遮着一层细纱,薄薄的,淡淡的,柔柔的,呈乳白色,透着淡红,远处叠障起伏的山坡现出了昨日的身影。对面的山坡仍在雾气中,被稀密浓淡的雾气遮挡着阳光,树木、农舍、田园,若明若暗,若隐若现。很快红色雾气的背后射出支支金箭来,形成条条金线,洒满山河田野。在雾气的掩映衬托下,山坡上的树木、农舍、田园,仿佛升上了天空中的云雾里,加上前后左右,一丛丛竹影,一朵朵树形,构成一道美丽的天上仙景。

山间树林被轻淡的雾气,半遮半掩,融合在一起,远处的有些浓厚,略带模糊;近处的有些淡薄,渐次清晰。山坡上的树木,千姿百态,有的树冠高耸直立,像座座宝塔;有的凑成一团团,像天上的云彩;有的呈伞状,像一朵朵蘑菇;有的抱团卧地,像一头头怪兽……在阳光的照射下,同时随着雾气的不断飘浮流动,那景象变幻莫测,如梦如幻。

山坡下面的树林之中,雾起雾散,一缕缕,一丝丝的雾气,飘来飘去,荡荡悠悠,美妙无比。山上山下,那迷人的景色,尤如人间仙景。光亮从雾气中透出来,先前笼罩在山坡上的雾气变成烟雾,东一团,西一团,想挡住天上射下的金箭,可是很快就败退了。太阳的万道金光,透过薄薄的雾气,射过来,变成条条彩线,如同一台灯会,真可谓五彩缤纷。

此时,坡上的雾气已经散尽,雨后树木翠绿的枝叶一碧如洗,林间的花草树木,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碧绿的树枝上挂着一团一团的蛛丝网,似乎像一团团雾气,上面还带着露珠。最美丽的要数林间的阔叶树,它的叶片上带着夜间露水的水珠,水珠在太阳的照射下,洁白雪亮,闪着密密麻麻的亮光,林间无数株树枝上数不清的亮光不停地闪动,像满天眨眼的星星。

当我再向远处的山上望去,已有半个太阳,爬上了山边,露出了嫩红嫩红的脸蛋,在她的旁边飘浮着片片彩霞,绚丽多彩,灿烂辉煌,把太阳打扮的像美丽的小姑娘,光彩照人。

在太阳上方出现了一块美丽的云彩,四散扩展,渐渐地遮住了太阳。这时东方的天空顿时朝霞满天,分外明亮,很快那些云彩被切割成奇形怪状的一小块一小块的,每一块云彩的边沿镶上了一道黄色的金环,散发出光亮,金光四射。转眼间,太阳从云彩中露出盈盈的笑脸,红红的,艳艳的,美美的。太阳这一笑,周围的云彩躲藏的无影无踪了。

这时,红艳艳的太阳满脸带笑地升上了天空,笑得十分灿烂,撒下万道金光,美丽的山河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之下,我也在阳光里沐浴。

此时,我冲泡的茶恰到好处,不迟不早,不浓不淡,不热不冷。我端起茶杯轻轻地品上一口,咂一咂嘴巴,啊!满口飘香,好爽呀!

我到华山观过日出,我到峨眉观过日出,我到青城观过日出,我到很多地方观过日出。可是,都没有在自家的阳台上品茶观日出这么亲切、亲近、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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