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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正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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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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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闻趣事里的故乡 --读吴胜之《小镇旧事》

壬寅虎年刚刚从雪中走来,浓浓的年味还在萦绕,胜之主席的乡土小说《小镇旧事》在《松桃文学沙龙原创平台》上刊出,拜读之后,意犹未尽,胜之主席在逸闻趣事里的故乡提炼一篇小说,我想这篇小说是从他的阅历中追寻乡土故人,凭吊事世变迁,感叹人生。当我看完之后,从中寻找到心灵的感悟,转发在朋友圈:小时候听大人说"赶场豹子″,此刻从胜之主席的《小镇旧事》碰击内心的回忆。从"大醒"到大兴,给小镇旧事增添了几多色彩,《小镇旧事》说是散文,不如说是一篇乡土小说,主要人物是王氏家族中的王世国,王世忠,当然更是张三与周西云等等,纵观胜之主席的小说,浓厚的乡土韵味,他写活了泛腊尔山台地的逸闻趣事,风土人情。

“闲暇之余,我伫立窗前,眺望蓝天白云亲吻着大山,而陡一回思,触景生情,蛰居脑海的小镇旧事和熟悉的人物便会从记忆深处跃然而出。大兴场小镇,它位于腊尔山台地南端,东邻湘西凤凰,南连铜仁市的碧江,西接境内大旗山脚下马槽河大峡谷,地处两省三县交界之地,素称黔东之门户。孩提时,曾经听老人说过,这座小镇是一条官道带起来的,因为这里是湘西及川东通往铜仁方向的必经之路。数百年前,这里是茫茫林海,四周潜伏的山丘到处长满了足够两人合抱的古松树。山上林涛声声,山下流水潺潺,这里是虎豹深藏和经常出没的地方。后来才有苗家人呼出的“大醒”(大兴)苗语地名,命题由此可见。”他在开篇这样写道,其实说清了小镇的地理位置,同时也告诉我们大兴镇称呼的来历,从开篇的环境描写中,我们可以猜测到即将出场人物的命运,一些村庄小镇旁边的菖蒲塘吴氏,说是祖辈果九带着族人在那烽烟背景下,被清廷官军从湘西的板拉苗寨驱赶,抛弃了家园,也是经过这条通道来到菖蒲草边重新开拓立寨。菖蒲塘,就是胜之主席的故乡,每个人的故乡都是连接着过去苦难历程,心灵的故乡是对美好的向往,其实胜之主席的文字已经娓娓道来。

“由于小镇的地理位置突显,四周山货物产丰富,这里变为湘黔物产集散和贸易交往的重要场所,五天一集,市场空前繁荣,归属铜仁县六区管辖,这就是小镇大致的历史视觉和钩沉。”其实这里是从大处着手,为即将出场的人物做铺垫,由于小镇地理位置的特殊,鱼龙混杂的人中才寻找到典型可以塑造、书写。那些人,那些事是特定历史时空的产物,他们注定和脚下的土地,也就是小镇同呼吸共命运。《小镇旧事》分为四个部分,没有小标题,在融汇贯通中,以自己的所见所闻穿插一下逸闻趣事,从小镇更远的过去,满满书写到“回想那段日子,难以忘怀小镇的那些旧事和人物,也慢慢体会到了其中的深味!”我想这就是文章中突出的“深味”,那是人生的感悟,还好有文字走来,胜之主席用他的丰富阅历给我们上了深深一课,让我们从小镇历史的脚步中感悟时代的烙印,这是第一部分给我的感受。

“从我懂事起,这记忆中的小镇,令我最深刻的是镇上那个湘剧团,由街上王氏家族的王世国、王世忠两兄弟唱主角,用湘西方言演唱,这是王氏传承十几代人的地方剧种。王家在小镇是大族,家道殷实,新中国成立以前,在湘黔边境的村寨安置了大量的田亩和庄园。他俩兄弟演唱的古装戏,由王世忠自编自演,什么水浒上的“三打祝家庄”,三国演义“挥泪斩马谡”,还有本地的“王大妈买锅”戏曲等。小时候,我对这古装戏不感兴趣,每天夜晚上街看戏,只图去看王世国和王世忠两兄弟在戏楼上的武打。”人物终于出场了小镇王氏的湘剧团的传承人王世国、王世忠两兄弟自编自演的戏码,无疑是另有一层深意,仿如我们的人生。其实在此节中胜之主席写到了江西会馆的恢宏建筑“在封火墙两头的屋脊上,还扳有鹅嘴状的鳌头瓦角。”这样细腻的描写我想是对过往那些辉煌的见证,是对风土建筑的一种怀念,今天我们去很难见到那些曾经美好的东西,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标志。胜之主席从童年“看戏”的乐趣中,写“我”的一些心理感受,爬墙看戏的描写很精彩,很到位,从中我读出了王世国、王世忠的精湛演绎,当然这是胜之主席描写中的最大亮点,在他的《腊尔山台地》里比比皆是。我只是一个读者,从一个前辈的文字中去学习,领悟他的内心世界,当回过头来自己才豁然开朗,原来小说是这样写的。

“不久,文化大革命爆发了,王氏的湘剧团被取缔了,说是为帝王将相唱的赞歌。王氏十几代人传承下来的戏种销声匿迹了。过去会馆的戏楼已被拆掉,听说王世国已经作古了,唯有王世忠键在,但已经是八十多岁的耄耋老人了。至今再也看不见他两兄弟唱大戏的场景了。”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烙印,我们否认不了,我们只是用见证的目光肯定那些过往,肯定流逝的时光中,我们来过,我们见过,我们曾领悟过,我们曾经经历过,我想这也是胜之主席书写的原因,王氏十几代人传承下来的戏种销声匿迹,会馆的戏楼已被拆掉,听说王世国已经作古。“听说”一词运用得很好,恰到好处,彰显了胜之主席对文字的拿捏得很到位。抛开文本,可以探讨其中的细节这是小说和散文最大的不同点。

“张三家庭出生贫农,说起他还是个抗战的老兵,他二兄弟张继尧是大队贫协委员。1941年,张三被抓了壮丁,含泪告别父母,当上了囯民党的兵。那时正是抗战时候,他先是随着部队到了湖南的衡阳抗战,然后又转战到云南抗战,参加过滇西腾冲松山战役,作战一贯勇敢。一次,攻打松山日军阵地的一座山头,他枪法好,算得个狙击手,用他缴获的一支三八大盖步枪,两天连续击毙了100多名日本鬼子,攻下松山后战斗结束,还得到师部奖给他的一枚青天白日勋章。”这是小镇人物张三的形象,在民族大义面前,作为普通人的张三也是英勇的。解放战争中,他回到了大兴这个小镇,他国民党士兵的身份成了“他”落寞一生的根源,“你们不要搞错,我没有杀过任何中国人,只杀过日本人。”这句话中我们不难看出,一个人用苍白无力的语言为自己申辩时的无助与孤独,在那个时代背景中,那一代人所遭受是一种什么样的摧残。胜之主席以一个见证者的身份,从张三悲惨命运中记录了一个时代的缩影,那时有千千万万个“张三”。

“印象中的周西云,早年毕业于重庆大学,是周氏家族中最有学问的人,还讲得一口流利的英语。原他大学毕业后,在湘境的一所中学谋得一份教书的公职,在反右期间,也许在学校发表过不正常的言论,一时被遣回老家管制劳动。周氏在小镇是个望族,书香门第,过去出了许多读书的秀才。周西云从小就在外面读书,一回到小镇,一切庄稼活重头学起,历尽磨砺。我记得他的模样,一副高瘦的身体,脸颊瘦削,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的眼镜,每天穿着一件灰色的对襟衣,斯斯文文的,平时少言寡语,不善言谈。”对于小镇知识分子周西云,他和张三同样是悲剧的人物,他们的不同在于张三是一个底层人物,家境贫困,而周西云却是大户人家子弟,一路走来的结局他们改变不了一场运动的打击。可是他们却是善良的,真诚的。从胜之主席的字里行间我们窥探出他们对美好的追求和向往,往往命运弄人。

这个春节是丰满的,读着胜之主席的《小镇旧事》借用闲暇的时光写一些自己读后的感受,用文字和自己交流心得也算是一种学习吧。仿如肖复兴在《小溪巴赫》中写道“我一直想写一写巴赫。许多次拿起笔,又放下了。科学家爱因斯坦曾经说过:“对于巴赫,只有聆听,演奏,热爱、尊敬,并且不说一句话。”像我当然要三缄其口了。”林林总总的诉说,从胜之主席的一篇小说中,我们看到了四个人的命运,其实他们代表了千千万万人的命运,他们的经历是一个时代的产物,胜之主席的悲情记录中我们仿佛看到了小镇旧事里隐藏的“旧事”,命运多舛的人们总是在生活中默默承受那些内心的煎熬。跳出文字,跳出一方小小的土地,我们会豁然开朗,逸闻趣事里的故乡是真实的也是心灵的更是虚构和具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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