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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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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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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蕉

      临峰山北麓下面,从广普场到云坪老街的公路两边,密密种着漂亮的美人蕉花,像两条流动的彩色花线一样,非常美丽。去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我开车去云坪乡下看望两位老姑姑,就被那逶迤艳丽的景象深深震撼了。

      那天下午5点过,天气还有些燥热,但是我开的车一转向云坪方向的那条公路,两排翠绿的芭蕉树上顶着的或黄或红或紫的花朵,骄傲地迎着夕阳的方向招展,魅力十足。那些花朵,红的像霞,黄的像绸,紫的像梦,挺立在绿色的屏障上面,格外醒目。从广普到云坪的公路弯弯曲曲,随地形起伏较大,那道绿色屏障和红的、黄的、紫的花朵,也跟着起起伏伏,时现时没。就像一阵和风吹起,这段才低伏下去,那一段又昂扬起来。看着那些绿色屏障上变化的美景,我的心也沉寂、凉快下来。返回的时候,已经7点过了。夕照下的美人蕉花,又呈另外一番模样。天气渐凉了,花朵们恢复了昂扬的神态,立在道路两边,深情地注视着你,你不管转到哪个角度,那些可爱的小花朵,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你。

     出了广普场,转进临峰山北麓下的广黄公路。公路的两侧,也种着些美人蕉,尽管有点稀疏,却也花朵盛开。天色向晚,有些花朵呈现出焦虑神态,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到了水口山温泉的外面路段,不少浴客从温泉里走出来,清爽地行走在美人蕉环绕的公路边上。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轻轻摘下几枝美人蕉花,仔细插在微湿的头发上,非常漂亮。紧接着,赞美声、羡慕声、戏谑声、嬉闹声就起来了,美人蕉花丛的边上,顿时就热闹起来。夕阳映照在那些绿叶、花朵和出浴的美女身上,反射着美丽的金辉。

     就这样,美人蕉的枝叶和花朵,深深地镌刻进了我的眼里和心里。

     去年年底,两位姑姑和她们的孩子,来我家做客。我就对三姑家的表弟说:“你找个时间,去广云公路边挖几株美人蕉过来,栽到我家窗台下面的花坪里吧。让我们也享受一下美人蕉的温馨美丽。”今年四月的一天,表弟果然带来四株美人蕉,种在了老家窗台下的花坪里,每两株为一丛,共四丛。那几天里,母亲每天早上一起床就给它们浇水,还用竹篾围了个小篱笆,防止小鸡小鸭们靠近它们,呷了嫩绿的花叶。十多天过后,见它们都恢复了清翠的颜色,还长出一些新叶子,母亲就放手让它们自己吸取水分,沐浴阳光,快乐生长。到了6月底,那些美人蕉都开出一些新的花朵,母亲就很放心了,在电话里对我说:“窗台下的那些美人蕉都活了,这两天还开出了鲜艳的花朵,红的、黄的、紫色的都有。伯娘和你大嫂、二嫂他们来看以后,都夸那些花朵开得漂亮。”

      今年十月中旬,我回到老家,看见那些入秋的美人蕉,头上还顶着些红色、黄色、紫色,每丛花都扩大了许多,六株、七株都有,就觉得很奇怪。母亲说,这花儿的繁殖能力强,每个月都会新生出一两株来,美人蕉花丛就这样慢慢壮大了。家里的美人蕉长大长高了,早上一拉开窗帘,艳丽的花朵立即就呈现在眼前,漂亮得很。后来,邻居伯娘和大嫂、二嫂他们几家,也来我们家挖了三四株回去栽种,没费多少精力,就就都成活了。

     那天,我去村里台堰上散步。路过堰坎东面的伯娘家,看见她家门口的两边,各有一丛美人蕉生长得蓬蓬勃勃,虽然没有顶着艳丽的花朵,但是厚实翠绿的蕉叶,柔顺地束梳着。那两丛美人蕉看起来,极像两群安静的小女子,慢慢等待明年三四月间的到来。那时,天气转暖,红色的、黄色的、紫色的花朵就会呼啦啦开放,花朵俏立在枝头,向人们展示她的青春和美丽。

     我没有见到过大嫂、二嫂家里栽种的美人蕉。但我相信,在这渐渐寒冷的冬天里,它们一定也在蓄积着热力,蓄积着热情,蓄积着芬芳。春天一到,它们就会粲然开放,灿烂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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