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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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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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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语

午夜,暗夜已渐渐织上天空。唯有一盏昏黄的灯,在冬夜中闪烁着,微微在夜空中撑起一圈光晕。

雪亮的灯光倾注在书房中,将我手中的书页映照得微微发亮。一阵清风拂过,米黄色的窗纱缓缓轻舞着,如画的洁白流苏微微摇曳,鲜艳的线条相互错乱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猛然间,风屏住了呼吸,悄悄散了,灯光消失了,眼前一片漆黑,似被一段黑布蒙蔽住了双眼。我将书倒扣在桌上,推开椅子,直起身,摸到开关前,在上下来回按着。但屋内依然一片昏暗,回应我的只有清脆的声响。

我轻叹了一口气,想来,必定是停电了。书,是看不成了。月光如水,映照在窗台上,留下一滩皎洁的白光。我借着天空中微弱的光亮,摸着来到了窗台前。

无言的深蓝轻轻笼罩住了大地,掩盖住了这个今天,唯有一轮皎白的圆月孤寂地悬挂在空中。一抹云彩斜斜地在月影中徘徊,斜斜地徘徊着,像一阙不规则的小令,给夜晚的月亮多添了一笔悲凉的点缀。星星在黑夜中闪烁着,时明,时灭,时聚,时散,落叶一样浮沉,在江面上飘荡着。夜晚如墨的风吹在窗户上,将这夜浸染地更加安详。当新鲜的瘾头过了,便会腻味了。有时,想来更愿做那众多星光中的一点,静立在银河,每日与月夜相依相随,夜深人静时取一支长萧,在璀璨星河中嘶鸣,让俗世间的悲欢离合缓缓流淌。鸟瞰芸芸众生,盼望着青草地上赏星人眺望星空。更愿做那靛青苍穹上,悬挂着的那一轮圆月,将银河做衣袖,将繁星化做流苏,云彩化作靴子,在悠远的岁月长河中,盼着嫦娥后羿长相厮守。我愿做那段璀璨的星河,在黑夜里缓缓流淌,驶向远方。不图功名,不求光鲜亮丽,只是默默地衬着圆月与星空,甘愿在背后默默付出,如同扎根在艳丽花朵下的松软泥土一般,只为还赏星人一方璀璨的净土。

黑夜如同一块幕布般,将万物笼罩住。近处是参差不齐的房屋,清一色的白砖灰瓦的屋顶上,被泼上了一片深黑,变得沉默与阴郁,好似叼着烟斗静默思考的人一般。远处拔地而起的青山,此刻被蒙上了一层乌黑的面纱,显得神秘与稳重,沉睡在这深沉的黑夜中……

我的心灵随着夜景荡涤着,虽然停电导致无法徜徉在书中的世外桃园,但也饱览一片夜色。伴随着一阵困意袭来,我轻轻摸向卧室,合眼步入梦中的青山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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