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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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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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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柔风

辛国庆,小名二宝,初中毕业后就没再读书了,跟父亲种地放羊。 

轱辘村,自古以来就是戏子村,不但"盛产"戏子,而且不管男女老少,谁都能随口扯上几句西北调子,二宝他爹就是西北调的老口。

二宝的太奶奶是当年村里的"名旦",爹爱提起她,爷爷也喜欢唠叨她的故事。村里也没出过什么名人,太奶奶算个人物了。

二宝与村里的哑巴大东最合得来,从小一起玩耍,长半大时一起放羊。

这天,他俩放羊,躺在长满干草的黄土坡上,望着天空那个白太阳发呆。"哑巴,给你讲讲我太奶奶的故事吧。"二宝觉得无聊,想讲讲故事打发一下时间。

"嗯,嗯嗯。"哑巴朝国庆竖起了大拇子,往他身边凑了过来,也望着那白太阳,一幅享受的样子。

"太奶奶戏子入画,是当年村里的大美人儿。"国庆骄傲地讲开了。

在戏班子,太奶奶嗓门清亮,是戏班子的台柱子,她一亮场,便颠倒众生,台下掌声喝彩声响成一片。 

太奶奶就是这样,好嗓门好模样,每到一处,当地的一些达官显贵们便会想入非非。

有年年关岁未的最后一出收场戏,太奶奶被一个狗官看上,传帖过来想收她做姨太太,说不从就把戏班子砸了。

太奶奶跟戏班子的管事古大伯吩咐道:"送些银两过去打点一下吧。" 

那狗官却把古大伯绑了,押在府里,说非要太奶奶过来才肯放人。 

这也不是第一次的事了,太奶奶也有淡出江湖的意思。她虽娇情红颜,却又是一烈性女子。她使计单独约那狗官在" 醉君楼” 喝酒,暗使手段把那狗官药倒了。 

" 嗯嗯!"哑巴听得过瘾,又竖起了那小土豆疙瘩般的拇指头。 

太奶奶把戏班子剩余的银圆给大伙们分了,一把火把戏具烧了个干净,连夜逃走,各奔东西。

二宝也觉得太奶奶够爷们,心里佩服。 

他们正要起身赶羊回家,二妮赶着羊群过来了,"宝哥,我今天丢了一只母羊。"听声音有些着急。

二妮爹是个抠门疙瘩,羊群是有数的,二妮回去肯定要挨顿臭骂。 

二宝长二妮两岁,二妮自幼与他亲近,近年与他相好,二妮爹喜欢,等着收彩礼。 

"在我的羊群里赶头母羊过去吧。"二宝说罢,抱了头母羊放进二妮的羊群。 

"你爹不会怪罪你?" 

二宝应道:"不会的,我爹不像你爹,再说,我都汉子一个了,可做主了。" 

"嗯嗯嗯。"哑巴又翘起了大拇子。 

他与二妮一边赶羊下坡一边拉开嗓门唱起了西北平腔的自编民歌,哑巴跟在后面吹起了唢呐,歌声唢呐声高亢、嘹亮,震得山谷嗡嗡作响。 

二宝回到家,圈好羊,进屋,往餐桌上一眼望去,有羊肉饸饹,高梁馍馍,小米粥,还有碟然然菜。 

"娘,今日不过节的,咋这么丰盛?"二宝咽着口水说道。

娘笑着应道:"你爹说有高兴事与你说。"

"二宝,今天咱爷俩喝几盅。

难得今天见爹有笑容,平时都是板着脸与他说话,二宝心想,不知爹葫芦里卖的啥药。

"你也二十三了,二妮这娃不错,我跟他爹合计过了,准备今年春节把你俩的事办了。"爹端起酒杯笑眯眯地说道。

二宝放下酒杯,急忙应道:"爹,娘,这事不成,我还没想好呢。" 

爹不愿听,把杯子重重的挌在桌上,说:"你狗日的,反了你呀!"

二宝不服,背过脸去。 

"看你爷俩,牛球似的,不急不急,容二宝想好。"娘历来都是向着儿子的。 

爹一睹气,把酒杯摔在地上,进里屋生着闷气。 

二宝有他的心事,他近段时间对央视台的"星光大道"产生了兴趣,觉得通俗歌曲有味道,有作为,不像西北民歌这土疙瘩。

他打听到县里有所民营艺校,想去那里学习。他不想与二妮结婚,他心里透亮着,这婚不能结,一结这辈子就栽在这大山沟里了。 

第二天一大早,便找到娘,一脸认真地求道:"娘,您跟爹说说,凑点钱,我要去县里上艺校。"

娘知道,二宝心大,这大山沟里容不下他,于是,与他爹合计这事。 

"他也不掂量自己有多大本事,要钱?不给!我看他就是存心想气死我。"接着又没好气地吼道:"老子西北腔嚎叫了半辈子,结果咋样,能当饭吃?" 

"瞧你这球脾气,不是跟你商量吗?"娘不高兴。

"我去找我大舅借!"二宝固执,非要成全自己的心愿。

"行,去找你大舅,就说是娘求他一回。"

二宝大舅是一露天煤矿的老板,手头富裕。二宝找到大舅,说明来意。

"行,这是你要的一万元学费。"大舅爽快地从腋夹包里拿出了一叠钞票。

二宝谢过大舅,刚要转身,只听见大舅高声说道:"你小子听好,学好了,这一万元甭还了,学砸了,一个籽也不能少! 

"行,就当是为大舅而学。"二宝当即表了决心。 

好小子,关大舅屁事,全看在你娘份上。大舅心里嘀咕。

揣着大舅的一万元学费,辛国庆来到县艺校报名艺考,校长是原县文工团的高副团长。辛国庆报的是通俗演唱专业,他一开腔,歌还没唱完,高校长便打断了他的演唱:"不必再唱了!"

辛国庆一脸懊丧,心想,日踏了,唱砸了!

高校长好几年都没听过这么好的嗓门了,当即拍板:"你被录取了。"

辛国庆用力揉了揉耳朵,兴奋地难以相信自己的听力。

辛国庆开始接受系统的声乐教育。他爹仍想阻止他在艺校学习,不给生活费,想逼他回村成亲。 

下课后,他来到高校长的办公室,说:"校长,我能否在学校厨房打份工?" 

高校长知道他的生活费没着落,看他皮肤黝黑,四肢肌肉鼓起大疙瘩,像个干活的人,于是,答应道:"每天午餐和晚餐后,你负责把碗筷洗净收拾好,顶你的住宿费和餐费吧。"

辛国庆感激地退了。

一年的艺校学习转眼就结束了,一纸结业证,也算不了什么文凭,但从此辛国庆却有了音乐的系统知识,懂得音乐创作和通俗歌曲的演唱技巧。

拿着这本结业证,他不想去见爹,担心爹会撕烂他的"文凭",撕碎他的梦想。 

他见了大舅,大舅也没多少文化,不知道结业证和毕业证的区别。打着哈哈笑道:"二宝,你狗日的行啊!" 

"大舅,这只是结业证,学制一年不能发毕业证。" 

"我不管什么结业证,毕业证的,扯一嗓门给舅听听?" 

二宝清了清嗓子,唱了一首《窗外》,毕竟是受过正规的声乐教育,那发声方法,音质已非常地道。

"好,好!比你爹那杀猪般的破嗓门强多了!" 

"那一万元学费?"

"免了,算舅赞助你了。"

二宝谢过大舅,回到了轱辘村家中。 

娘不知多高兴,一年没见到儿子了,拉着儿子左瞧瞧右瞅瞅:"一年不见,我儿又长高了。"

瞎话,二宝早过了青春期,走时一米七五,还是一米七五。

爹从里屋出来,尴尬地挤出个笑脸:"你小子,混不下去了吧,还认识回家?"

"你这老疙瘩,怎么跟儿讲话的。"娘睨视他爹一眼说道。 

"二妮还等着你呢,咱们不能辜负人家。"爹见到儿子就不忘这荐事。

"爹,娘,给我五年时间,如果我辛国庆还混不出个人样,我就老老实实回家种地放羊,为您俩老娶房儿媳妇。"

这话爹不中听,说:"五年,黄花菜都凉了,你当人家二妮傻呀?"

爹还是不给钱,娘背地里塞给二宝三千元,说:"你爹当家,这是娘偷偷存下的一点钱,娘知道你心气高远,娘不拦你。" 

二宝艺校结业时,与同班的一位女同学宁娜商定一起去省城西安发展。

宁娜也是学通俗歌曲专业的,想出去闯闯,又不敢独自一人外出。二宝相邀,两人一拍即合。

拽着娘给的三千元钱,他和宁娜乘火车来到西安。

到西安后,先得租套房住下,毕竟是省城,租价高,二房一厅的月租都在一千元以上,他们觉得太贵。 

宁娜出了个主意:"我们这初来乍到,不如先去租个地下室先住着。" 

辛国庆觉得不乏是个好主意,于是,自我调侃道:"还别说,我倒真想去体验一下住地下室的滋味。" 

"那还有啥滋味,不是没法子嘛。"宁娜一脸无奈。 

根据墙角旮旯的"牛皮癣"小广告信息,他们找到了地下室出租排屋,可能都是为底层打工者提供的出租房。他们低头进门,见一两居室,刚好够他俩住,三百元月租,觉得合适,便合租了下来。

地下室阴暗潮湿,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霉味,反正能住人就是了。

"这就是你想体验的滋味呗。"宁娜望了一眼辛国庆苦笑道。

"当年《北京人在纽约》的主人公租的地下室不知是否也是这滋味。"辛国庆望着室内斑驳的四壁说道。

"我俩都快成王启明和郭燕了。"宁娜笑笑自嘲道。

"瞎说,我俩现在还不是。"

宁娜面颊一片飞霞,不好意思的不说话了。

辛国庆又花了一千元在电脑旧货市场买了台手提电脑,供音乐创作之用。

等安顿好,刚出门想出去逛逛,熟悉一下环境,突然有人搭讪:"嗨!刚来的吗?"

只见一位穿戴时尚留着长发的男青年朝他们打招呼,看那行头,像艺术生。 

见是同行,他们便聊上了。"你们哪个大学毕业的?"长发青年问道。 

"大学?没读大学,我们是民营艺校结业的。"辛国庆有点尴尬地回答道。 

"艺校?我都西安师大毕业的,找了一周都没谁愿接收,连歌厅都要人引荐。"长发青年显得难以理喻,心想,艺校也够胆来西安找活干?

辛国庆和宁娜顿时心头一凉,那咋办?人家师大音乐系生都找不上工。

"拜拜,今天再去撞撞运气。"长发青年没兴趣与他俩再聊了,道别后走了。

"辛国庆,我们现在咋办?"宁娜一下焉了,无精打采地问道。

辛国庆挠了挠头皮,说:"要不去大点的酒吧看看?" 

"管他,只要有人要,能赚到钱就行。"宁娜同意了辛国庆的主意。

这天晚上,他们来到一家叫"雁门关"的酒吧。酒吧挺大的,装修豪华,灯光炫丽,两层楼,一楼像清吧,一些情侣成双成对地坐着喝啤酒或威士忌,听着舞台上歌手安静的歌声。二楼动作大,金属乐震得空气都仿佛在跳跃,舞台上不断轮换着火辣的歌舞表演。

他们找到酒吧老板,说明来意。酒吧这几天有几名歌手辞工了,正好缺角。

"试试音吧。"老板领他们来到舞台,辛国庆唱了首《小哥的歌》,赢得了一阵掌声,宁娜唱了首《老男人》,台下一阵躁动,其实她的唱功不及辛国庆,但她颜质高,一下倾倒四座。 

老板当即要了,领他俩来到经理室签约,协约上开出的薪水除了一点底薪外,主要是客人点歌的三七开分成费。

"签吗?"宁娜觉得老板嫌钱太狠,三七开歌手太亏,迟疑地朝辛国庆问道。

"签,咋不签?"辛国庆有点饥不择食,心想,先活下来再说。

他俩每晚八点来到雁门关酒吧,凌晨两点打洋,回到住处,辛国庆还要创作歌曲发到酷狗网站,凌晨四点才会去睡觉。

    一晃几个月过去,辛国庆收入微薄,每月只能赚到一千多元。宁娜就不同了,点歌率高,尤其有位传媒公司老总范某,近期晚晚必到,不但点歌还给小费,赚得宁娜娘都不认得了。

宁娜仍像往常一样,凌晨两点酒吧收工,与辛国庆一起结伴回家,外人不知还以为是一对情侣,其实他俩还没到那份上。

辛国庆有点沮丧,赚钱少,网上发行歌曲新作又进不了TOP500榜单里。

"其实,我的唱功远不如你。"宁娜安慰他道。 

"说这有何用,但人家就认你呀!"辛国庆有些负气。

"那个传媒公司老总范锋似乎对你垂涎。"辛国庆心生醋意。 

宁娜听得不舒服,马上回敬道:"范总人很文雅,点歌是他的权力,他就是对我有意思,只要正当,也无可厚非呀!"

宁娜第一次与辛国庆红脸,俩人不欢而散,各自进屋后,互不理睬。

周一是他们的休息日,宁娜精心打扮了一番,范锋今天请她一起去绿岛西餐厅午餐。一台路虎停在他们住处的路边,宁娜款款地飘到车前,范锋很绅士地为她开了车门。

辛国庆走到门前,五味杂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仪的女孩落入"狼口"。 

范锋,三十七八年纪,西装革履,显得彬彬有礼。他先点了两杯意大利柠檬茶,要了两瓶加拿大冰酒,然后,把菜薄往宁娜身前轻轻一推,说:"宁小姐,请合意点餐吧。"

宁娜翻了几页菜薄,不知什么东西,什么做法好吃,合上菜薄浅浅一笑说:"还是范总来点吧。"

范锋心想,宁小姐可能没吃过这种高档西餐,于是,向应待生招了下手,点了五成熟法国牛扒,生煎鹅肝,烤火鸡胸脯肉片,意大利龙虾头烩面等,摆满了餐桌。

他们边吃边聊,范锋风趣幽默的谈风,博得了宁娜的好感。 

"宁小姐愿听听我的故事吗?"范锋与宁娜推杯换盏一番后,很绅士地征求她的同意。

"很想听听范总的故事。"宁娜双掌托着香腮,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范锋的太太是北大生,他们有一个九岁可爱的女儿,两年前,范太越轨,与大学同班同学双双移民美国,连女儿也带走了。范锋曾一度精神颓废,连生意也懒得打理,经过近两年的精神挣扎,慢慢从感情的阴霾中走了出来。自从第一眼见到宁娜便为之倾心,想开起自己的第二段情感。

宁娜万万没想到,范总这么优秀也会被甩锅。听了范锋的故事,她也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自从这次小聚,范锋隔三差五就会来约宁娜,专挑一些高端的名店就餐。宁娜常常向雁门关酒吧请假,次数多了,被老板炒了鱿鱼。

"宁小姐,不去酒吧正好,可到我公司做客户经理。"

"范大哥,我能干得了吗?"宁娜近来,也不叫范总了,直接上了大哥的称呼。

范锋爱听,笑道:"我说行就没不行的,再说,也会有人带你上岗的。" 

这天上午,她正在住处收拾行李,"要走了?"辛国庆倚靠着门框阴冷着脸问道。

"噢,是的,不住这了。"宁娜立身,一脸的不自然,尴尬地回答道。

"准备下嫁这位大叔?"

"你别酸溜,什么下嫁?如果他愿娶我,也是我高攀他。"

"就这样撇下我,远走高飞了?"辛国庆有感而发。

"辛国庆,你别拉糊弄酱的,搅什么浑水,我与你啥关系也没有。"宁娜不悦。

"算我自作多情,你可以放弃事业,但闪婚,你可要想明白,这是我最后送给你的一句话。"辛国庆退出,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蒙头痛哭。 

宁娜拎着行李箱,上了停在路边的那台路虎。 

辛国庆痛苦了好长一阵子,慢慢心里也想透彻了,只要自己有实力,才能安生立命,从此释怀。

宁娜与范锋闪婚,过上了她想要的生活。公司安排的那个经理职位,其实也是个摆设,一切业务由副经理打理,不过公司上上下下对她"尊重"有加,这令她很爽。

辛国庆发疯似地写曲写歌,向TOP500发贴,仍石沉大海,连一点波纹都见不到,更别谈涟漪了。他决定去京城发展,那里也许有更好的平台。

他在北京通过网上联系到一个北漂乐坛沙龙的实体机构,一个由大腕扶持的免费音乐组织。

第一次参加沙龙活动,辛国庆诚惶诚恐地自荐了自己的新作《西北柔风》,它那带有西北腔的民谣,一下就煽动了大家的情绪,赢得了音乐人的青睐。

名家指点道:"歌词的爱情故事再写得含蓄点,深沉悠长些,不乏是首好歌曲。"

"曲调的西北腔压一压,向通俗民乐再靠一靠,效果会更好些。"又有名曲作家点评道。

通过修改,《西北柔风》风格独特,旋律悠美,得到专家的一致好评。顺利通过了央视星光大道的面试,在本期赛单上,他意外又兴奋地看到名列中也有二妮。

原来在他离开家乡来到西安后,二妮也去县艺校学习一年。碰巧与他在星光大道舞台上邂逅。

《西北柔风》第一轮初赛就被音经纪人看好,并建议改成男女两重唱,二妮也非常欣赏这个曲子,经后台商定,二妮放弃了自己的参赛歌曲,由她与辛国庆共同演绎《西北柔风》,结果一路凯歌,杀进了总决赛。

"我们成功了!"他俩不约同时地在舞台上相拥而泣。

天上有个白太阳/坡上爬满狗尾草/韧韧的腰劲/撑着那高高的尾巴向天摇/初秋/柔柔的西北风吹过/厮磨着头发/窃窃私语/撒落的种子/心野/飘得遥远,遥远……

   《西北柔风》很快推出单曲,风靡大江南北。

"我想创建一个传媒公司。"辛国庆与二妮商量。

"我愿加盟。"二妮十二分赞同。

"不是加盟,是我们共同的公司。"辛国庆深情地望着二妮说道。

"西北柔风传媒有限公司"横空出世,辛国庆为自己写歌也为二妮写曲,出版专集,承办演唱会,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辛国庆向爹发了条微信:爹,娘,我决定回村娶二妮。

爹高兴得直哆嗦:"呵呵,你小子混不下去了吧,爹早就料到有这一日。"

村里有人告诉他:"国庆成名人了,网上人气老高老高的。l"

"咋可能,他那小鸡公打鸣,能高过我这老口?"

村里人哄笑:"人家是流行音乐,就你那驴叫嗓门,甭提了吧。"

正当辛国庆与二妮合计婚事时,他突然收到宁娜发来的好几条语音微信。

她与辛国庆已快一年未联系了。她在微信中哭泣道:"范某人原来是个性虐待狂,强迫她定期剃尽阴毛,保持女童状,她的乳房被抓得伤痕累累,她的前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开他的……"

辛国庆惊悉她的不幸,以往的不快和抱怨被抛在了脑后。立即回了她的信息:"赶紧法律维权,尽快离开这个灾拐。"

"我知道,你曾经有意于我,我现在想回到你的身边,你能原谅和接纳我吗?"

"我已与村里的二妮订婚了。" 

……

辛国庆红火了一年后,突然从乐坛消失。他发了条微博,告之去了他曾就读的小学支教一年,那里留有他的另一个梦想和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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