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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仡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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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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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佬人过日子

在黔北边陲的仡佬人,由于生活环境恶劣,生产条件艰苦,因而他们具有勤劳勇敢的品性,坚忍不拔的精神,与天地共存,生生息息,薪火相传。于是仡佬人很是懂得过日子。

仡佬人有着长远的生活打算,“细水长流”是他们一贯的理念。一年的庄稼收割完成,粮食归仓后就要有全年的日子打算。如果粮食丰收了,不能铺张浪费,要做好结余。粮食歉收了,不能寅吃卯粮,要想法种小季来弥补。

仡佬一家人在菜食方面,也要做好长远的打算。一般秋后是产蔬菜的季节。他们除了种好小季外,更要种好蔬菜。有的人家把种植蔬菜作为一家的经济收入。蔬菜吃不完的可以拿去市场卖,卖得的钱可以购买油盐之类的东西。除此之外,吃不完的,可以制成干菜、腌菜、咸菜、酸菜、泡菜等等。如:辣椒就可以制成干辣椒、酸辣椒、泡椒等,茄子可以制成干茄子皮、酸茄子、榨茄子等,尤其是土豆可以制成干的土豆食品等。好多蔬菜都可以制作后存放,如:干豇豆、酸萝卜丝、干南瓜皮、闷辣椒、酸蒜苔等等,待到二三月蔬菜紧缺的季节,再拿出来,做成一道菜,很是可口送饭的。

仡佬人一般一年要喂养一头猪,在腊月结束宰杀。宰杀的猪肉割成条块,一块一块的挂在灶头上面,让柴烟熏干。就一年四季挂在上面,除了过春节热热闹闹地吃一段日子,其他时间都不能随便把腊肉取下来吃,只有逢着节日,如端阳、月半、重阳等取点下来吃,这才有节日的味道。除此之外,有人客来,做盘腊肉拿来待客。较平日的清淡生活,做了一盘荤菜,那是别一样的感觉,从烧肉到炒肉盛盘,人们的口涎欲出。为了不让人家觉察,常常是将口涎吞回肚子。

“忍嘴待客”是仡佬人的一种礼节。一家有客人,都要先劝客人夹菜,让客人吃好。孩子家是不能先动筷子的,否则,要遭大人的吼骂的。仡佬的孩子一般懂得这个礼节,有的孩子还不上桌。即使想吃那样的腊肉,都要由大人给孩子夹,才得到一点尝。如果腊肉炒的少,为了待客,孩子一点也不得尝的。仡佬的孩子很懂事,心甘情愿受到“虐待”。

“农忙吃干的,农闲吃清的。”这是仡佬人过日子的习惯。在农忙季节,就是春耕时节与秋收时节,人们就要做干饭来吃,而且要办几个菜,要吃点荤菜,吃了才耐饿,人们才有力气。在农闲的时候,人们就可以吃清淡点,吃什么油茶、苗面(包谷)稀饭、豆稀饭之类。在暑天吃了还能解渴。

“菜当三分粮。”为了节约粮食,仡佬人善于做菜菜饭。吃得最长的就是洋芋(土豆)饭。因为洋芋的存放时间长,又好吃,多数人都喜欢,尤其是小孩,当饭吃都行。其次就是红薯饭了。红薯是秋后的食品。与洋芋饭的做法差不多,一样让人喜欢。还有四季豆饭、豇豆饭、南瓜饭、黄瓜饭、芋头饭等等,与大米、玉米和着制作成饭食,吃起来顺口,又能节约大米、玉米每顿的下锅。“勤俭,勤俭,顿顿吃得齐整。”就是说既要勤劳又要节俭,日子才过得一致,否则,饱一顿,饿一顿的。仡佬人反对的就是“有了一顿怂(吃光),无时敲扁桶。”就是说,有的时候只顾吃,没有的时候,想不起办法。

仡佬人很勤劳,也很节俭。但是,逢年过节也很讲究。除了春节吃喝讲究之外,在端午节有包棕子的习俗,有句俗语叫“端阳不棕,这点不痛那点痛。”在重阳有打磁粑(糯米粑)的习俗,有句俗语叫“重阳不打粑,接个媳妇不管家。”虽然是句玩笑的俗语,也可以看出仡佬人对节日的重视。尤其是月半这个节日,人们很是重视,七月十四日称之中元之期,人们要将才成熟的谷物制成食品,以祭祀神佛、祖宗,烧钱化纸,求得祖宗的保佑,望来年风调雨顺,人事平安。

仡佬人平时虽然省吃俭用,但是待人接物一点也不吝啬。左邻右舍哪家有事情,都热心地帮忙。若是有婚丧事务的人家,什么蔬菜、干菜、腌菜之类都要免费相送。有的还要送大米、黄豆等,使过事务的人家顺顺利利完成。有人遇到灾难,更是力所能及地予以资助,让其在灾难中解脱出来,少受灾难的痛苦。真正做到“同在一块地,便是一家人。”

仡佬人真是懂得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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