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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仡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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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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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叶子

到了秋天,我们对面高山上满山遍野泛出黄色的一片,十分壮美,让人感觉到金色的秋的景象。

那黄色的一片,就是响叶子树。响叶子树不属于冠木,但也长不十分高大。树干呈淡黄色渗透出一些微微灰色斑块,枝条弯弯曲曲的,叶子呈椭圆形,略带尖状,有烙铁一般大小,错落有致相互遮盖着,绿绿的象一把不规则的凉棚。

在冬季,叶子落光了,那些枝条象无数饱经风霜的手爪,很有力量。到了春天又开始焕发青春,丫枝开始长出翡翠的嫩芽,渐渐地变成绿色的叶子,在丫叉间吐出一些小绿点。到了夏天那小绿点随着叶子也长成豆大的颗粒,很绿很坚实,又有弹性,如橡胶颗粒一般。我们那些颗粒也就叫它响叶子。

小时侯,到了响叶子成熟的时候,我们就想到的就是做响叶子枪了。做响叶子枪很简单,就是到山上砍茨竹,内空与响叶子大小。砍回来后,取下一节,将两头切空,切平整。再找一支筷子或与筷子相当的竹棍,修得十分光滑均匀,要不松不紧最恰当,能穿进竹筒的小棍,在小棍一头用竹筒切一个头子斗在小棍上。然后用竹棍通进竹筒里,要比竹筒短一点,大约一颗响叶子的长度。这把响叶子枪就算做成了。将响叶子揍进竹筒里,用竹棍一通,第一颗只能通到竹筒口,揍第二颗,再通,前面的响叶子就会射出去,便发出“啪”的响声。

还有,就是做背筒枪,在响叶子枪上上半部约三分之一处削一个小孔,再找一根竹筒拿一头留下竹节头子,在头子处也削一个小孔,将有两根竹筒的小孔面削平,然后把两个竹筒孔对孔绑定在一起,便是一把背筒枪。

有竹头的竹筒装上响叶子后,用点小纸将另一头揍紧,两头空的竹筒夺上带竹头的竹棍,让响叶子从孔中漏下来,竹棍向前一通,第一颗也只能通到竹筒头处,再漏下,再通,就会发出“啪”的一声,连续不断这样,就能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响叶子枪一般是男孩子的玩具。早晨和下午,我们趁上山放牛,都要寻找响叶子树,看哪棵响叶子树结的响叶子大些、饱满些,在树上摘下许多响叶子,揣进衣兜里,等到放牛回来,拿着自己的响叶子枪,到院落玩耍,见到伙伴都要对着开战。那时,我们知道不能朝脸部打,怕打伤眼睛,一般都是偏着头朝着对方开枪。有时不注意打在脸上痒痛痒痛的,但伤不了人。大人见到孩子们乱开战时,都要吼几声,说:“不要乱打,看打倒哪点。”孩子们自然要收敛些。

有时,孩子们在一起,就举行响叶子枪比赛,看谁的响叶子枪声音响亮,看谁的打出响叶子远,看谁对某个目标打得准。有时各人拿着响叶子枪无聊,就对准一些南瓜叶、四季豆等叶子打,把那些叶子打得眼眼眶眶的。更无聊的是对着一些嫩嫩的瓜果,打得稀王八烂的,遇到大人,必定遭到凶吼一顿。

响叶子结的时间很长,不容易枯萎落掉,所以玩响叶子枪的时间也很长。有的是因为玩腻了,不想玩了,有的是因为那打出来响叶子有浓稠的汁液,容易脏手,脏衣服,不想玩了。但是个别的,多数孩子都不顾这些,都爱玩响叶子枪,因为玩的是带枪的东西,才觉得有男子气。所以,很长时间一个寨子都能听到小孩子玩响叶子枪的声音,直到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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