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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仡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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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3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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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生大爷的故事

覃科福,务川县观音村迎峰组人。宣统元年生,一生经历了清末,民国,共和国,乳名延生,后来人们都叫他“延生大爷”。

延生大爷年轻时,正值民国年间。那时军阀混战,土霸相争,局势动荡。人们纷纷以各种方式扩大势力,组建团伙,以抵御外来侵犯。

练神兵就是一种加强自己本领的神术。延生大爷十八岁时,就参加了练神兵的行业。参加练神兵的人都是二十岁左右的身强力壮的壮年人,个个都想练就一身高超的本领,抵御外来之入侵。

神兵犹天兵,就是秉承天意有天神为助之兵。神奇的兵器就是刀剑之类。神兵练习时,要点上香祭拜天神,然后开始练武。其实,就是以气功为主要的武功锻炼。神兵练武时要喊:“刀枪不入。”之类的口号,以是来锻炼自己坚强的意志与毅力。每一个神兵练要到走火入魔的地步,神兵练到家的,用快刀往身上砍都砍不进。还有神兵能使魔法,将土碗之类嚼碎吞下肚子。有人见过一个神兵,将三十个装满酒的土碗连酒带碗连续呑下肚去。真是让人嘘唏不已,令人觉得十分神秘。

记得有句形容神兵的话,叫“打不进,杀不进,一刀砍去得个白印印。”这话说明神兵是多么的厉害。

后来,这些神兵认为自己真的“刀枪不入”。个个都勇于参加抵抗“弯二”抢劫的战斗。结果多于死于对方的枪口之下。于是,不久这些所谓“刀枪不入”的神兵就溃散了。

在当地指导练神兵的头目叫覃茂怀。覃茂怀还会掐时占卜的巫术。他便将这一套巫术教给他的徒弟们。结果多数都不会,只有延生大爷不但心领神会,很多方面还超过了他的师父,这恐怕是心诚则灵的缘故吧。

延生大爷心底善良,为人宽厚,做事从无贪心,从不害人。他只给掐算,一般不给了事务。我们把这种掐算叫做“摁时”。听说,延生大爷便学的是什么“抱耳神”,有人来找他摁时,他头一晚上就有抱耳神来给他讲,让他预先就知道。

说是有什么报耳神,肯定是假的,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法子,谁也不知道,延生大爷也不会告诉人们。这当中肯定有他的识密诀。有个叫摁时叫“背估打青铜时”,也是背地凭一些现象来推测。

人们找他摁时,他不收取任何费用,只要找到他,他都会老老实实给人家讲,遇到了什么,这个事情要如何处理,用神用药,给人家交待一清二楚。只要按照他的去办,病情就会好愈,灾难就会免除。

名声传开了,什么重庆的、道真的、正安的、凤岗的、德江的,远远近近来找延生大爷摁时的人都有。可以是天天“打狗不离门。”

在文化大革命时期,破除迷信十分严厉。在农村,遇到一些病情与灾难的老百姓不得不去掐算占卜。为了不扩大影响,区委有个叫田茂怀的领导亲自到延生大爷家给他敲警钟,不要再给人家摁时了。

那个时候,延生大爷为了回避前来摁时的人们,每天清早,都要到房子后面大山上的森林躲起来,等到天黑后才下山来。

延生大爷回来后,竟然还有人在家中等候。延生大爷不得要给那些人摁时。让那些人们能放心地回去。

延生大爷到山上干活,都有人找上山去,请他摁时的。延生大爷也要给人家摁时,打发人家走。有一次,正值午后时两点过,他与本组覃泽中干活,似乎有抱耳神给他传信,知道有人拿着吃得东西来找他。他便对覃泽中说:“维习大爷,你没得人拿少午饭来,我管有人给我拿来呢。”覃泽中不信,便说:“这个时候,哪个给你拿来?”不一会儿,果然有个外地人提着酒和一些干粮之类来找延生大爷来了,覃泽中觉得真是奇怪。

说有好奇怪就有好奇怪。还远处有个叫张明阳的人,凭白无故在右下腮处生一个疮,久治不愈,越来越严重。于是就来找延生大爷给他算是怎么回事。延生大爷说:“你家祖父坟墓左边有一小洞,去给他填补好,并请先生要谢(请佛师先生安慰坟墓的一种仪式)一下。你那疮就自然会好。不过,你来迟了,你疮好了,会留下一个疤痕。”张明阳回去后,去看他祖父坟墓,果然坟墓左边确实有一个碗口那么大的小洞。张明阳觉得延生大爷很神奇,便按照延生大爷给他讲的去办理,不到几天,那腮帮子的确实就好了。疮好后,张明阳还买上礼物来感谢延生大爷。现在张明阳八十多岁了,还在,他那腮帮子的疤痕也依然还在。张明阳一提起延生大爷都要说:“那个人神得甲。”

颈背山有一个姓何的人,结婚八年没有生育。也来找延生大爷给他摁时。延生大爷说是哪座墓地的事,多年没有过问朝拜,便叫他回去给那座坟墓修整一下,找先生谢一下。通过延生大爷一指点,那个人的妇人后来给他家了一个儿子。从此,那个人对祖坟时不时要清理修理,并年年春节、清明都要去祖坟前焚香化纸,虔诚跪拜。

重庆马鞍山有一个姓刘的人,屙了三年的白尿,到处检查医治都不见放。不知什么原因,也不不知怎么办。那人听说贵州边上务川县观音村有个会摁时的神仙,便一路打听来找到了延生大爷。延生大爷说,他挖了三座野坟,还有自家的祖坟阴沟不通。便叫他回去怎么怎么办理就会好。此人回去,按照延生大爷的一一操办,事务办完了,此人就尿转为正常,再也不担惊受怕了。此人病好后,还专门又来拜访延生大爷,还给延生大爷缝了一件长衫子,深表谢意。

有件奇怪的事。延生大爷去给刘汉文的母亲复象。复象就给病危的老人招魂还阳之类,复象时需要刘汉文作为儿子烧香跪拜。要跪一柱香烧完,大约一个时辰。刘汉文为了时间早点结束,就把香灰抹掉,这样就烧快些。一柱香烧完后,叫刘汉文起来,刘汉文怎么也起不来。延生大爷知道他做了手脚,再叫他点一柱香,烧完后,延生大爷叫刘汉文起来,刘汉文才起来了。延生大爷便教导刘汉文,为父母亲办事心要虔诚,不然会遭到惩罚。

特别奇怪的事。对门高穴坡一家人半夜三更的,牛栏里的牛凭空“昂、昂、昂”地叫唤。感觉是不祥之兆,又不晓怎么办?便去找延生大摁时。延生大爷说,他家堂屋神龛上贴有马恩列斯和毛主席的像,毛主席的像贴在中间的,叫他家把毛主席的像移动一下就没事了。那家人按照延生大爷的,将毛主席像稍微移动了一下。结果半夜牛栏里的牛就不“昂、昂、昂”地叫唤了。

更为奇怪的事。塘坝村有一个叫杜发亮的,结婚十多年,其妻从未生育。杜方亮一同他的妺弟王世银来找延生大爷,问是什么原因。延生大爷说:“你妻子是个男性,前世是重庆淀水坝白梨子人。叫张XX,生个子五个孩子。因长期在外不务正业,家庭穷得叮当响。三个孩子都饿了,有两个孩子气息奄奄的,也被他背去丢下坑了。观音菩萨让他这世变个女人,责他没有生育。这没有办法可解。”搞得杜发亮和他的妹弟王世银将信半疑地离去。

杜发亮的妹弟王世银小时候从重庆逃荒上来的。有一次回老家去,专门为这事去淀水坝去寻问,曾经是否有这个人。找到一个老头,老头长吁短叹地说出这个人名字及经历。与延生大爷说的完全吻合。王世银顿时也长叹一口气,说:“延生大爷真是活神仙呀!”

延生大爷年老后,越来越象一位神仙。在火铺上叼着一根长烟竿,时不时吸着烟,就象一尊菩萨坐在那里。给人摁时,随口吐出,十分灵现。好象是仙家扑身一般。于是人们都叫他“活神仙”。

延生大爷,哪时死他也知道。延生大爷六十二岁那年冬月间,他的儿子在外给人家了事务,因天晚又是落雪未能回家。第二天早上回去,延生大爷就对儿子说:“你还在外面息(过夜),我等两天就要走了,他们要来接我去。”结果两天过后,延生大爷就西归仙逝了。

延生大爷死了,这一招徒弟们没有一个人拿得住,他的子孙也没有一个得行。这个“神仙活”从此就辄止了。

后来,延生大爷的一些传奇的故事就成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至今都还有人念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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