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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仡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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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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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贵阳

  在暮春时节,在那清凉的夜空中,”鬼贵阳-鬼贵阳-“的鸟叫,一声赶一声地连绵不断,声音十分悦耳撩人。如果心情不好时,听到的声音就有几分凄切的感觉。我们当地人就以它的叫声,取名叫鬼贵阳。

  鬼贵阳名叫子规,又叫杜宇、杜鹃、催归。我们地方还叫它阳雀。

  鬼贵阳在我们这地方,是一个比较熟悉的鸟,花色的羽毛,红红绿绿的,斑斓艳丽,看去十分喜庆。

  传说古时蜀帝杜宇,死后仍舍不得离开他的子民,其灵魂便化作一种鸟,名叫“杜鹃鸟”,常叫着“不如归!不如归!”直叫得口吐鲜血,血滴在一种树上,便开出血红色的花,后人为纪念杜宇便称这种花为“杜鹃花”。     

  关于杜鹃鸟的传说,各个地方说法不一,反正都笼罩着神秘的色彩。

  古代诗人常以供托鬼贵阳表达一些情感,多是表达凄切婉转愁情的。如唐代李商隐的《锦瑟》中有”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的著名诗句,寄托春心哀怨。宋代秦观的《踏莎行·郴州旅舍》中”桃源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听起来己是几分凄凉。清代曹雪芹的《葬花吟》中”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道出一片愁情。唐代王维的《送梓州李使君》中”万壑树参天,千山响杜鹃。“倒还有几分热情氛围。

   听老人摆故事,从前有一个书生,为了考取功名。常常是通霄达旦苦读诗书。一晚,听到鬼贵阳在树上啼叫,便随口咏道:”半夜读书到五更,阳雀树上哀哀鸣。你为阳春声不断,我为功名不断声。“听起来是多么愁苦啊!

  民间相传,吃饭时听见鬼贵阳叫,那是最好不过,证明这一年衣食无忧。正在聊天,或者一家人商议着家务事时听见,证明家庭和睦兴旺。这些算是吉兆!假如正在蹲厕所大解时,听见了鬼贵阳叫,并且还是这一年第一次听见,那么这就是大凶之兆!需要化解。睡觉时听见鬼贵阳叫,需要马上在床上翻个身,意味着今年要翻身,大吉大利!干活时听见鬼贵阳叫,急着放下手中的劳动工具,坐在某个地方,一年才会得以轻松。

  那个年月,一年第一回听到鬼贵阳叫,如果是在坐着或玩耍,都感到高兴,觉得它的叫声很喜听,如果是在躺着,没有来得及坐起,劳动时没来得及放下劳动工具,就觉得背时,担心以后的不吉利。便埋怨起来道:”背时的鬼贵阳,我怎么这个时候听到你的叫声哟!“其实对这个迷信,也不很当真,过两天,就忘记了。

  鬼贵阳,其实是侯鸟。每当鬼贵阳开叫的时候,人们就知道该播种了,人们使忙禄着,常常在收工回家路上,踩着朦胧的小路,听到鬼贵阳的一声声啼叫。人们一边走,一边学着鬼贵阳的叫声。虽然劳动了一天,听到鬼贵阳的叫声,也不觉得疲惫,反而感到很兴奋。

  小时候,大人们上山干活,孩子们在家玩耍,一天就相互戏嬉地唱着:

 “阳雀叫,鬼贵阳,和尚背你大舅娘,背不起,两棒敲死你。”你指我,我指你地的唱过不停。

  姑娘出嫁时,也把鬼贵阳纳入哭嫁的唱词中。哭什么“阳雀叫,鬼贵阳,看到哥哥哭一场。“还有”半夜听见阳雀叫,妹妹今天好心焦。”等等。反而是一些有点押韵的,沾上边,就可以编成唱词哭出来。

  时代更新,关于鬼贵阳的传说、迷信 、歌谣、哭嫁唱词已经成为过去,留在记忆里。只有鬼贵阳的叫声,每年每次听起来都比较新鲜,永不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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