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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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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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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来了,就放手

“弯弯的月亮小小的船,

小小的船儿两头尖。

我在小小的船里坐,

只看见闪闪的星星蓝蓝的天。”

侄子辉儿摇头晃脑地念着儿歌,着迷般一遍又一遍。

看着看着我乐了,极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越来越喜欢小孩子。也许是慈母心泛滥,也许是真的长大了。以前总觉得自己就像个孩子,而孩子就是个大麻烦,可爱但惹不起。其实孩子任何的无理取闹怕都是因为不懂事,不懂这个世界的条条框框,不懂怎么一撇一捺为人事。

走在回旋的记忆里,突然被一些鲜明现实所触惊!原来在无情的挫折里一路卑微摸索,是风、是雨、是黑夜,渐渐懂得了自己,已不是个孩子,不能再像个孩子,不要太任性,不能不计后果,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

曾经的我们内心都有一个理想的世界,里头的东西都是在和风细雨中成长,当渐渐发现真正的世界越来越难懂时,我们会很彷徨、很无助,在这种不安之中我们渐渐成长,开始渐渐明白生活不是等待风暴,而是学会在风雨中飞翔。

有人说成长的泪点是:小时候,我们哭着哭着就笑了。长大后,笑着笑着我们就哭了。看到后我沉默不语。

年轻是一场风,刮得你遍体鳞伤,却还希望再来一次。有很多人嘈杂地挤在甬长的时间隧道口中,等一场风来,等得摩拳擦掌,喧哗与躁动着,等得整个青春都弥漫上浮躁。多年以后,换来的不过是悔恨与自责。

或许,你明白每个人的世界都会刮上那么一阵风,可能你会选择不等待,但它仍会使你促不及防,因为你无法预测青春里任何一次飞翔或陨落。

五年里,我走在这场风里,专注地雕刻着风的模样。一条条熟悉的身影被拉长、拉宽、拉拧成另外的一条条影子。我也在疯狂的拉拧下脱变成一个新的自己。其实我每一次都是固执地扎在风里横冲直撞,尝过一次又一次无助的滋味,边哭边笑还要继续奔跑。喊哑过嗓子,摔肿过膝盖,出过丑,被嗤笑过,虽然难受,可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因为我要安慰自己:一切都会过去。因为成长本就无奈,人生有太多变数。

生活了五年的老区要拆了,我眼睁睁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所有的设施、所有的楼房……一切的一切一寸寸化为灰烬!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也许哪一天,自己就真站在年轻的末班车上,看着两旁飞速闪过的事物,才大惊失色“它日渐消瘦的青春呢?就要消亡了吗?”

——再不年轻,就真的老了?

听,起风了!

辉儿,放手吧!

放手享受这份未知的不安,幸福又愁苦。人生要受得住磨难,受得住生命之轻薄!

“风来了,就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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