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够决定的马匹
决定带上干粮和竹筒装满水
我在干净却朴实衣服中挑选出几件
这样奔赴远方
像我跪别君王赏赐几箱书稿
狼毫的笔像林中成长的树木
我挥洒婉约的词藻
说清照或者说柳三变
我不过写得干涩
说瘦瘦胡子飘忽东西
故土的沉埋中
多少名字最终的归宿
茫茫如同草海
我借以春秋横渡我的孩子们
在雨雪的夜昼等待
我守望爱的花朵和密语
石碑上谁刻着今生的姓名
匍匐的种子深藏低矮的土墙上
秋风用齿轮收拾的大地
每一寸都有你抚慰尘世疼痛的手
玫瑰开放的夜晚,我与孤灯对坐
与一节火车的灯辨认
茅草的摇曳处还有我的家乡
在古老的木箱里留着孩提的衣衫
我从跪地的泉眼取出甘泉
杨柳,她低身亲吻我的嘴唇
她是黑暗投递的眼
我感触到她的柔情万千的真爱
我把这疲惫不堪的身体献给诗歌
我把冬日的暖阳分割出寒冰
我惊诧这梦的安宁
我相信人生飘落不定沉浮如尘埃
这一天的雷电劈开我懦弱的无为
我将残汤剩水抛掷到深沟去
我把一双鞋织补多次还是要舍弃
过往烟云如香燃烧后的灰烬
堆积如山
泥土会重新复发春天后的新芽
雨水浇透夏日的人间
我掐指叩问九天之神
我不想提中年
不想谈及苦痛的月色穿不透夜的笼罩
谈及流水和落花间的分别
我悬挂灯笼在长安街等待白雪的覆盖
身体献给血液沸腾转冷的时刻
匍匐而拜如百草献出的模样
抛弃冬日最后一道的伤口
抛弃我不忍心凝视你的灵魂
堕落成烟花易冷时小船上的酒水
落成遍地的枯黄
反反复复间挺立风中谁的须发
像芦苇摇曳最后的霞光
我不确定一条伤口割裂梦的被单
像夜蛇,在我怀抱温暖苏醒
我被吞噬黑暗之魂埋在无声的泥土
我还茫然在为谁歌唱优美的诗歌
爱情的谎言终究会被揭穿
缴械我放弃无为的争执和辩论
我用一个男人的气概挺立起胸膛
我把最后的希望交给东去的河流
我在雪花落尽之后的长安
我把骨头打磨得更为坚强
原谅虚伪不堪的人,远离人心险恶
以文人的情怀宽恕欲望
那些贪恋人间的灵长
不过提前耗尽了时光
谁又能活着离开这尘世
谁又能做不朽的肉身
我为岸边相伴的柳树驻足
前生的红绳被错绑我的一双手
在这三十九岁,我定格在秋天
所有我见过的风雨足慰我的今生
我只配拿起我的纸笔
追溯秦岭淮河的分界
追人类和自然的界定
在长安城里,那场白雪最终会融化
纯净的湖泊都是奢望
所有的破碎堆积的涟漪
所有悲伤和苦痛染白一地的霜寒
我所有孤王的日子依然孤独终老
就像,几首诗歌换来铜钱
多像远方孤零零
一大群的树木都没有感情
他们靠近却没有言语
如同,城墙一次次的加厚
距离让所有的等待变得脆弱
我的黑马坠落在星空的深渊
我的月亮被梦一次次抓得支离破碎
爱情的杂草在贪欲的土壤生长
坠入赌博的人如何得毁灭
给他万千的黄金
也能在夜昼间不见了踪迹
他如此张扬依然活着
他如此贪婪却毫不知羞耻
他哪里敬畏神明的存在
哪里得知世间所有苦痛
我爱的毒药反复的熬制
我爱上一地的杨柳的女子
抚慰苦难的前生
抚慰所有尘世之后留下的欢乐
让我不再沉寂不再如月亮
让我不再善良面对如豺狼
我一直将真心收回我奢侈的身体
我等她柔情的眸光
我愿做她怀里一只可爱的黑色羊羔
激动的眼泪绽放花朵的消息
真诚的梦牵挂远方姑娘
我推开这黑暗和孤独的门
我寻找所有的优美的词语用以赞美
我的苍白的我的等待
在冰雪消融时望我的岷江
在横水渡船时望我的芙蓉花开
我在望江楼等待读书时的诗人
每夜为她敲响的鼓槌
每一刻为她披头散发
我周游中国大地
我以雪的清晰寻找她的脚印
我带她走过之处
我听见这几千年而归的呼唤
她在远古之间走来时
如梦如幻,和一朵莲花相似
世界被疯狂带快所有节奏
酒杯交换,冷雨和古风
我面对的无非是冬日
寂寞和黑夜长长煎熬着思念
我不擅长用语言寄宿
像一株古树面临着拯救
并没有鸟雀随时光顾的落寞
没有阳光下品茗细说人生
清贫的我只有一颗诗人的心
就着一杯酒,涉日月隐退的远方
我的等待像蜀道之间的石梯
匍匐蜿蜒,我在每一寸丈量的赤诚
我清洗不干净的肉身
我厌恶不透彻的灵魂
安详睡梦
我想开成原野所有野花
不愿提及所有见过的眼泪
包括繁花河流
包括我站立原野
包括我和着一把尘埃
谁把我的名字用刀雕刻在石碑
我学会的遗忘
最终倒在一片荷花的水中
酒醒,我与秋风相同之处的约定
我必须隔开雾霭的笼罩
牵出我的黑马跨越万千的星光
我不能提及伤痛的影子
我不能还坚持心里没有我的女人
我必须看着枯黄落下的叶片
我学着与一场敲醒秋的雨和解
原谅虚伪带给我所有欺骗
原谅自己过于善良的心
流浪和梦想一起开始尝试
人间的花朵春天开放
秋天的果实按时的成熟
我不必为中年独酌而感到分外忧伤
没有配制泥胚的花瓶
没有种植无根的花朵在房间存活
我和春秋都有一步之遥的时空
我必须解下套在我指间上头的钻戒
寒霜在每一片面临凋零的叶脉
寒霜在十里千里外纷纷扬扬
我沐浴净身焚香以祷告
我安静古典音乐的世界
杨柳是我今生歌颂时的欢乐
我听到世间的花朵唤醒的绽放
我的目光所至都有风的乐音
我尝试爱春的花朵尝试爱秋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