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

１

命案发生在城乡结合部交叉路口的一个小卖部隔壁。这里有两间并排而立的房子，左边的房子是小卖部，右边的房子是小卖部主人的卧室，命案就发生在主人的卧室。

重案中队长李刚带领大家来到现场，轻轻一推虚掩的房门，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物品摆放零乱的室内，床上躺着一具赤身裸体的女尸，胸部的伤口流出的血液已经结痂，不过并没有完全干燥。虽然已死，但漂亮的脸蛋、玲珑的曲线还是让大家感到惊艳，还没有女朋友的新招民警小张看后脸上微微有点泛红。

李刚告诉大家赶紧投入工作，拍照，取证，勘查，大家分工协作。就在将要结束时，法医严井说这个案子恐怕有点棘手，不像是一个人作案。

“你是说轮奸？”李刚疑惑地盯着法医严井问。

“现在还不能下结论。”法医严井说：“一切必须等到回去做进一步的实验室检验及DNA信息检测，然后对尸体解剖后才能得出结论。”

队长李刚告诉大家，再仔细勘查一遍现场，不要遗忘任何一处可疑之处，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第二天下午，所有去过现场的民警召开案情分析会。

法医严井率先发言：“经初步检验，死者脖子有掐痕，胸部有致命刀伤，生前可能与两个人发生过关系。”

李刚疑惑地问：“到底是窒息而死，还是刀伤毙命？”

“现在还不能下结论。”法医严井说：“等到尸体解剖完，才能下完整定论。现在只是初步检查结果。”

“生前可能与两个人发生过关系，会不会是因轮奸而杀？”李刚又问严井。

“看现场不像。”严井说：“我仔细看过许多遍，现场没有打斗和激烈挣扎、反抗过的痕迹。”

新招民警小张补充道：“屋内有翻动过的痕迹，床头柜内的现金零乱，明显是被翻动过，大额现金全部丢失，死者手机也不见了。可蹊跷的是，衣柜里的贵重黄金首饰却没有被人动过，如果说是为财而杀似乎也说不过去。”

李刚扭头问身旁的民警王平：“你们视频组的呢，有什么进展？”

王平赶紧汇报：“我们寻找了周围几公里范围内，因为是城乡结合部，所以几乎没有监控。只在距离死者家一公里处有一个摩托车修理部有一个监控，可是监控质量太差，晚上周围又没有路灯，在大约的案发时段朝小卖部方向走来的，只能看到模模糊糊有三个人经过的影像。”

“三个人？能不能辨别清楚？”李刚着急地问。

“不能！”王平说：“只能大约看清楚高、矮、胖、瘦，人物五官无法辨别。”

“大家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李刚问。

王平忽然想了起来，赶紧补充：“我们在做外围调查时，据一些常去小卖部买东西的人说，死者的丈夫常年在外打工。死者有一个相好的，但和死者熟悉的人都不认识他，更不知道他是哪里人。”

问题接踵而至，凶手到底是谁？为何行凶？

图财害命？——可衣柜里的黄金首饰却纹丝未动！

情杀？情人所杀？——可实验室初步检测结果死者极有可能和两个人发生过关系，这又作何解释呢！

仇杀？难道是死者丈夫所为？——可为什么手机和床头柜里的大额现金都丢失了呢？

凶手是谁？为何而杀？

云里雾里，众人一头雾水。

2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听到会议室外的楼道里叽叽喳喳一个女人和其他民警说话的声音，好像提到什么小卖部老板娘，李刚立即告诉民警小张把她叫进来。

跟随小张进来的是一个肉球状胖乎乎的女人，中等个子，看到屋里有许多人，先是一愣，然后问谁是领导。

李刚问，你有什么事。

胖乎乎的女人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对着李刚说：“警官，你可得给我做主哇。”

“坐下，坐下。”李刚对着胖女人说：“坐下慢慢说。”

“我们家那个该死的竟然打我，对我家暴！还说我不如小卖部老板娘漂亮，不如她好用！”胖女人往李刚近前凑了凑：“你说，他要不是和老板娘有一腿，怎么知道她好不好用？”

看着胖女人的样子，禁不住想笑的李刚，强忍了忍，问：“是哪个老板娘？”

“就是交叉路口开着小卖部的老板娘，还会有谁！”胖女人说。

大家瞬间来了兴趣，李刚起身拿过茶杯，给胖女人倒了一杯水：“喝口水，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胖女人身体微微向前倾斜，挥舞着手指，绘声绘色：“前天晚上，那个该死的又是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家，以往，他喝醉回到家都会把我按在床上蹂躏一番……欺负一番……，昨天，竟然没有。我想，他可能改好了，没想到他倒头就睡，嘴里还不停地叫着那个小卖部老板娘的名字。天亮以后，我和他大吵一架，我要和他离婚！没想到，今天中午他又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家，还打了我一巴掌，说我不如老板娘好用，也只有他凑和着要！”胖女人擦了一把眼泪：“你们把他抓起来，好好教训教训他！”

李刚笑了：“你丈夫现在在哪里？ 我这就去抓他。”

“在家里，你不要告诉他说我说的。”胖女人起身告辞，正拉开门要走，忽然又返了回来，似乎有所担忧地对李刚说：“你们教训教训他就会把他放回来了吧？不会抓了不放吧？”

胖女人说的时间——前天晚上，正是小卖部老板娘遇害的晚上，李刚觉得有极大嫌疑，告诉大家行动。

胖女人的男人名叫郝来，弄到刑警队的时候嘴里还是酒气熏天。

开门见山，李刚直接问郝来：“你认识那个小卖部老板娘么？”

“那个——漂亮的、老板娘啊？认、认、认识，这周围的人都、都、都认识。”郝来结结巴巴地说。

“前天晚上，你去过她家么？”

“前天、晚上——啊、啊，去过——啊，不，是昨天——还、还、还是前天，去、去过。”郝来满脸通红，结结巴巴，满嘴酒气：“我们俩还、还睡了一觉，好、好，真好，那个老板娘真好……”

看着郝来酒气熏天的样子，李刚觉得现在不适合询问，于是对郝来说：“你先在这里休息一晚上，等你酒醒了再说。”说着指了指留置室。”

“好、好，在这里睡觉好。”郝来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省、省、省得回去听那黄脸婆唠叨。”一进去，倒在床上酣然入睡。

李刚告诉法医严井立即去做DNA鉴定，告诉小张立即带人去比对郝来的脚印和现场遗留的脚印是否吻合，又告诉视频组民警王平，再次查看录像，比对一下郝来的体型特征。

一觉醒来，已是十多个小时过去了，酒劲也早已过去。郝来睁开眼看看周围，有点诧异，慢慢回想似乎想了起来。抬眼再看，李刚等几个民警就在旁边坐着盯着他。

“起来交代吧！”李刚对着睡醒的郝来说到。

“交代？交代什么？”已经完全清醒的郝来坐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问李刚。

“大前天晚上，你去了那里，都干了些什么？！如实交代！”李刚正言厉色。

“什么也没干，晚上回家了。”

“胡说！！”李刚的眼睛就像利剑一样盯着郝来：“没有证据，我们是不会找你问话的！”

就在郝来睡醒前一个多小时，法医严井证实，和死去的女老板娘发生关系的其中一人就是郝来，小张也证实现场遗留的脚印的确有郝来的脚印。只有视频组王平说，影像中其中一个人体型特征和郝来相吻合，但看不清五官面貌。所以，李刚讯问郝来才如此有底气。

看着几个人剑一样的眼神盯着自己，就像要把自己钉在墙上，郝来胆怯了，嗫嗫嚅嚅地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于是，郝来交代了自己的行踪。

大前天晚上。

嗜酒如命的郝来像往常一样又去了饭馆，准备喝两盅。一进门，看到久不见面的熟人袁达透——也就是死去的小卖部老板娘的丈夫，便上去打招呼：“兄弟，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上了，不回去陪老婆。”

“甭提那、那贱人。”袁达透显然已经开始醉了：“既然你来、来了，就陪、陪兄弟喝两杯。”

“好，哥哥我就陪你喝两杯。”郝来坐下来和袁达透一起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话就多了起来。郝来说：“兄弟，你说你出外打工，也不带上媳妇，那么漂亮的媳妇放在家里你也放心。”

“怎么不带？”袁达透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以为我不想带、带，是那贱人不跟我去，有、有相好的了。”

“你硬要带、带着她走，她能、能如何。”郝来也开始有点醉了。

“要带、带你带走得了。”袁达透端起酒杯和郝来碰了一下：“我告、告诉你，今天晚上我就回、回去抓那俩个奸夫淫妇杀了，你——喜欢，你带走得了，我、我送给你。”说完，袁达透一饮而尽，扑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郝来看了看，站了起来：“你休、休息一会儿，我先走了。”说完，郝来离开了饭店。

半醉半醒的郝来从饭店出来向家里走去。回家必然经过那个有小卖部的交叉路口，出于好奇的郝来看着着灯的小卖部老板娘卧室，便憋不住过去偷看一眼。走过去一看房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狭开了一条缝，里面的情景让郝来是血脉膨胀：漂亮的小卖部老板娘赤身裸体躺在床上！仔细一看，屋里再没有他人！酒壮人胆，人借酒威，郝来宽衣解带扑了上去……

等到郝来完事以后，看看似乎熟睡的老板娘躺在那里还是纹丝不动，突然又打起了歪主意。心想，开小卖部家里肯定有现金，怎么也不能白来一趟，于是去翻床头柜。事如人愿，果然有不少现金，郝来便往口袋装。突然，咣当一声，一阵狂风吹开了虚掩的房门，把郝来实实在在地吓了一跳，顿时清醒了不少，想想万一袁达透回来正好碰上可就遭了，赶紧拿了几张床头柜里的大额现金起来就溜……

“你还拿走了什么东西？！”李刚质问郝来。

“没了。”郝来诧异地看着李刚。

“手机呢，你还没有交代把老板娘的手机藏到那里了！”李刚继续质问郝来。

“没有哇。”郝来满脸无辜的样子：“警官，我真的没有拿走她的手机。”

“你还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了。”

“你遇到了老板娘的激烈反抗，就冲着她的胸部刺了一刀！”李刚试探性地问。

“冤枉啊！”郝来扑通就给李刚跪下了：“我是和她发生关系了，可她没有反抗啊，我更没有用刀去刺她！”

李刚拿出了老板娘胸部有刀伤的照片：“难道你想抵赖？”

郝来一看死去老板娘浑身是血的照片，大惊失色：“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只是和她发生了关系！”

“先关到看守所！让他冷静冷静！”李刚冲着小张和王平说。

小张和王平过来咔嚓一声给郝来带上手铐，就往外押。

郝来一边走一边挣扎着扭回头，冲着李刚喊：“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人啊，我和她发生关系她没有反抗，不算强奸！最多，我把拿走的床头柜里的钱还回去就是了！”

３

经过指纹比对，死去的老板娘脖子上的掐痕不是郝来所留，刺伤胸部的刀具也没有找到。到底是不是郝来刺死的老板娘？郝来的交代有没有保留？当然，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任何人都不会轻易承认。可以肯定的是，另一个和老板娘发生关系的人也存在重大嫌疑，当务之急必须先找到另一个和死者发生关系的人。郝来交代，当晚曾经和死者丈夫一起喝过酒，杀死老板娘的人是不是就是死者丈夫呢？如果郝来交代属实，死者丈夫存在重大嫌疑。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死者丈夫。

李刚等人费了一番周折终于找到了死者丈夫袁达透打工的地方，一打听，工友们说他已经好多天没有来上班了。民警们算了算时间，老板娘死亡的时间袁达透没有来上班，存在重大嫌疑！

回到局里，李刚等人通过技术手段，终于查到袁达透的消息，他在阳城的某旅店有开房信息。事不宜迟，李刚带着小张和王平迅速赶到了阳城。到了旅店向前台亮明身份，前台带着李刚等人打开房门一看，袁达透根本不在！小张和王平当时就急了，难道他知道咱们来抓他，提前溜走了？李刚问前台，袁达透退房了没有。前台告诉李刚他们，袁达透没有退房。李刚告诉前台，如果发现他回到旅店，立刻报告，并给前台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从旅店出来，李刚几个人找到阳城公安局请求协助，查找袁达透的下落。很快，阳城公安发现袁达透在阳城的某网吧上网，李刚等人在阳城公安的协助下迅速在网吧将袁达透抓获。

面对公安，袁达透并不惊慌，也没有反抗，只是显得有点失望的样子。

押回去以后，李刚等人立即开始审讯。

“是你杀死了你老婆？”李刚问。

“是。”袁达透一脸的漠然。

“为什么？”

“因为她溅！因为她该死！！因为她背叛我！！！”袁达透咬牙切齿地说。

“具体讲一讲经过。”

袁达透说想吸烟，李刚给他点了一支烟，袁达透深深吸了一口，慢慢开了口。

——袁达透常年在外打工，老婆在村口开了个小卖部。一年回家屈指可数的袁达透，每次回家都会发现背后有人冲着他指指点点，有人冲着他嬉笑，袁达透莫名其妙。后来，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朋友悄悄告诉他，他老婆可能红杏出墙了，具体是谁不认识。

袁达透似乎开始明白了，为什么后来老婆的手机不让他看，还上了密码。一股无名之火冲上心头，可是又没有什么实质性发现，袁达透也是无可奈何。后来袁达透假意讨好老婆，趁着老婆防备减弱的时候，偷偷瞅到了老婆的手机开机密码。袁达透这次回家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待了几天后，在临出外打工的那天突然说记错了日期，要迟走一天，于是又放下了包裹，在家里看开了电视，老婆百无聊赖便去洗澡。就在老婆洗澡的时候，袁达透悄悄解锁了老婆的手机，发现了一个秘密：老婆的情人王友发来消息，说明天准时赶到和老板娘私会！

等到老婆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袁达透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明天就要出发了，今天再来一次，老婆拒绝了他，说是例假马上就来了，不能行。袁达透表面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老婆多保重。

第二天，袁达透要出外打工，老板娘又是一番老生常谈，说在外要多注意保护身体，休息好。如果没有时间，可以少回来几次，身体要紧。

袁达透一如既往地走了。离开家里也就走了几里路，来到一条河边，袁达透坐在那里慢慢打开包裹，把带着的东西一件一件扔到河里，然后才起身离去。找了个商店专门买了一把匕首，等到天黑以后，返了回去。

时间还早，袁达透决定先去饭店吃点饭。要了两瓶白酒，点了几个菜，在那里自斟自饮，打算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返回去杀掉俩人。没想到遇上了同村的郝来，俩人又是一番痛饮，让本来已经醉了的袁达透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酣然大睡。后来饭店要关门，饭店老板才推醒了袁达透。

被推醒的袁达透出了饭店门，一阵微风吹来清醒了许多，想起了正事，于是快步返回家中。原以为能捉奸在床，结果回到家中只看到赤身裸体的媳妇躺在床上，没有看见奸夫！于是，怒火中烧的袁达透手起刀落刺向老板娘胸部，可老板娘纹丝未动！

醉醺醺的袁达透坐在家里抽了一晚上烟，想着老婆的情人是不是发现自己回来了悄悄溜了，走了多长时间了，去了哪里。或者是他压根就没有来？再次拿起老婆的手机，翻看聊天记录，明明俩人约好的今夜见面，袁达透想不明白。等到天亮，袁达透拿着老婆的手机，根据聊天信息里的地址，决定去寻找奸夫，这才来到了阳城。

来到阳城，袁达透已经完全酒醒了，先住了旅店，然后来到网吧，他给自己起了一个好听的网名，冒充年轻女性在网上联系老婆的情人王友。没费吹灰之力就很快联系上了，俩人还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就在这时，李刚他们来了，抓住了袁达透。所以，当公安出现的时候，袁达透并没有害怕，而是感到了失望。因为，他马上就可以见到王友报仇雪耻！

“当天晚上，你和老婆发生过关系么？”李刚在袁达透讲述完后开始讯问。

“没有。”

“真的？”

“当然是真的”袁达透一副敢作敢当的样子：“连杀她我都敢承认，难道还不敢承认发生关系！何况，她就是我老婆！对了，要说发生关系，也只能是这个贱人和他的情人王友。”

“你掐过你老婆的脖子么？”

“没有。”已经完全冷静的袁达透似乎有点恍然大悟：“难道我老婆是被人掐死的？怪不得那天晚上我刺了她一刀，她连一声都没有吭。”

“你老婆的确被人掐过脖子。”李刚说：“但是死因正在进一步确定中，解剖完尸体才会有定论。”

经过指纹比对，死者脖子上的掐痕的确不是袁达透所为，死者体内另一个人的精液DNA也与袁达透不相吻合。还有一个重要嫌疑人——王友没有到案，必须尽快抓捕！只有抓到王友，疑问才能解开。

4

按照冒充年轻女性的袁达透和王友的网上约定，李刚他们很容易就将王友抓获了。首先比对了王友的指纹，同时做了DNA检测，锁定了死者脖子上的掐痕就是王友所为，王友也是和死者发生关系的人之一。

在强大的证据面前，王友只好老老实实做了交代——

袁达透的老婆，也就是小卖部老板娘，出于好奇通过微信摇一摇认识了王友。经过几次聊天，俩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便约定见面。袁达透常年不在，王友来找老板娘非常方便。一来二去，俩人很快进入了热恋。这次相约，老板娘觉得还比较幸运，袁达透只是迟走了一天，如果迟走两天的话，她和王友就只好如隔三秋了。

袁达透刚走，王友就来了。一进门，王友扑上去就暴风骤雨般亲吻老板娘。等他亲了一阵，准备进一步动作时，老板娘推开了他，问：“你爱我么？”

“爱！”

“真的？”

“真的！”王友信誓旦旦：“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老板娘迷离的双眼盯着王友：“带着我离开这里，咱们到一个谁也找不着的地方去，过咱们的二人世界。”

“你今天是怎么了？”王友有点疑惑，看了一眼老板娘，继而又狂热地亲吻起来：“我哪儿也不去，就喜欢这里。”说着伸手去摸老板娘的胸部。

老板娘一把推开了王友：“我一天也不想在这待了，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为什么？”王友疑惑地问：“咱们现在这不是挺好的么？”

老板娘忧郁地说：“他可能已经发现咱们了。”

“谁？”

“还能有谁？袁达透。”

王友双手抓着老板娘的肩膀：“他质问你了？他打你了？”

“没有。”老板娘双眼迷离：“我凭直觉。”

“直觉不可靠。”王友顺嘴说了一句，接着又要亲吻。

老板娘狠狠地将他推开：“如果你爱我，就带我离开这里，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咱们俩的地方。”

“这……”

老板娘锐利的双眼盯着王友：“怎么，怕你老婆了？ 还是不愿意舍弃你老婆？！”

“你怎么？！……”王友吃惊地大瞪着眼睛盯着老板娘说不出话来。

“你到现在还骗我！”老板娘说：“你说你只爱我一个人，你从来没有结过婚，愿意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我都为你堕过两次胎了，你还骗我！我看，我必须去见一见你老婆！”

王友着急了，啪得一记耳光打在老板娘的脸上：“你敢背地里查我！”

老板娘捂着流血的嘴角：“你打我？你敢打我？！”说着就穿起了外套：“我现在就去坐车，去找你老婆揭露你的嘴脸！”

王友一看老板娘是真的急了，真的要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抱住了老板娘的双腿：“亲爱的，我错了，我不该打你，爱之深恨之切，我真的是太爱你了！”说着说着王友流下了两行眼泪，将老板娘的双腿抱得更紧了：“我没有骗你，我那结婚纯粹是有名无实。我妈在病床前快咽气了，还在担心我的婚姻，那时候咱俩还不认识，我只好出钱请人帮忙，假扮我媳妇，领了一张证。人家和我从来没有在一起待过，仅仅是名义夫妻。你不信，这次回去我就办了离婚，和你结婚！”

“真的？”老板娘疑惑地问。

“当然是真的！”王友举着拳头发毒誓：“如果有半句谎言，出门让车撞成粉身碎骨！”

老板娘急忙捂住了王友的嘴：“只要你真心爱我就够了。”

王友看到老板娘怒气消了一些，慢慢站了起来，讪讪地说：“可是，你也得离了婚我才能娶你呀。”

这一句看似随意，却直接捅在了老板娘的软肋上，一下子无奈地坐在那里。是呀，自己也是有夫之妇！

“现在天已经黑了。”王友说：“等到明天，咱们就商量商量去找一个谁也不认识咱俩的地方，只要咱俩能永远在一起就够了。”说着又亲吻起老板娘，一边亲吻一边脱掉了老板娘的衣服……

等到俩人亲热一番，完事后王友又趴在老板娘身上，一边抚摸老板娘一边安慰她。就在老板娘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时候，王友突然双手掐住了老板娘的脖子！巨大的力量悬殊，压得老板娘丝毫动弹不得，刚开始，手还往外推王友。没推了几下便一摊，不动了。

王友一看老板娘死了，迅速穿上衣服逃离了现场。

王友刚交代完，法医严井拿着尸体解剖报告进来了，让李刚过目。

解剖结论为：严重缺氧导致昏迷，贯穿性刀伤导致大量失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