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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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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1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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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一场风雨穿过我的记忆

窗外的夜雨中电闪雷鸣

女儿忽闪着满眼的好奇

不停地追问着她的过去

也在探寻我的童年往事

这样的场景是多么熟悉

思绪之蝶随着她的疑问款款而来

再从时光深处追踪循迹翩跹而去

最终隐没在旧时光的丛林

记忆中月黑风雨急的夜里

我也曾缠着母亲寻根问底

想拨开未知的面纱

探究这世界的隐秘

在成长的一天天里

时光越来越疏稀

心事却日渐密集

我竭力想做命运的舵手

却总漂泊在生活的洋流

即使愿望一再破灭

我仍然守着一阙残梦

向夜的尽头苦苦寻觅


一场又一场的

风,刮过我母亲的祖母的坟头

雨,浸过我祖母的祖母的坟坑

想必此时此刻

也正淋着我和母亲未来的坟地

在这来去匆匆里

我们都是人间过客如尘埃一粒

还未仔细观赏来路

又依稀已看到归途

何时是我皈依这方宇宙之际

何地又将容我灵与肉以栖息

一阵电闪雷鸣斩断我的思绪

风吹散了梦中的童年

雨漫涣了这梦的底片

风停雨驻间

我已不是记忆中那个懵懂少年

轰隆隆的雷声夹杂着风雨

穿过遥远的历史滚滚而来

随着无尽的时光匆匆远逝

在正负皆无穷的时间轴里

渺若蜉蝣的生命刹那一寄

又一声惊雷在夜空中炸开

我搂紧了万分惊恐的女儿

就像疼爱几十年前的自己

这一刻我也心疼我的母亲

还有我母亲的母亲

以及所有像大地一样的母亲

她们为母则刚的隐忍与苦痛

又有几人会懂会疼惜


当我们老至孤苦无依

是否还有人惜老怜弱

感同身受风烛残年的不易

今夜,这场风雨雷电

触动了我麻木已久的心

唤醒我即将遗忘的记忆

铭记是为了更好地前进

哪怕生命终将是一场虚无

也会因此而变得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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