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散文》,已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的事了。那时,我正在读高中。一次,到学校的阅览室看书。阅览桌上摆放的一本仍散发着油墨香味的《散文》杂志让我眼前一亮。乍一看,仅凭那一个个引人注目的栏目标题:“屐痕处处”、“海天片羽”、“艺苑拾英”,就让我立马喜欢上它了。细细阅读《散文》,那质朴、清丽的文字,那平淡、明快的文风,犹如清风拂面,令人神清气爽。
从此,《散文》便与我结下了不解之缘。
当时,通过读《散文》,知道散文几乎包罗万象,种类竟是如此多样,内涵竟是如此丰富。尤其是“笔谈散文”里的专栏文章,打开了我对散文的全新认知。在我的意识里,散文这一体裁的布局谋篇、语言锤炼也是很难驾驭的,但阅读了好几期《散文》后,我是顿开茅塞。于是也学着写散文,投出的稿件,虽然远没有达到发表的要求,但得到了省报编辑的肯定与鼓励:“文字比较顺畅,笔下带着感情,是篇有意思的稿件”。展读编辑来信,字里行间,令我兴奋不已。这第一次小小的收获,也是得益于《散文》的启迪啊!
高中毕业回乡,为了方便阅读《散文》,我到邮局特意办了订阅手续。次年,我当代课教师。在交通不便条件落后的那个村校里,《散文》成了我寂寞时的益友良师。在完成了一天的教学和劳动任务后,有的人去串门聊天,有的人去打牌娱乐。而好静不好动的我却对那些事情一点都不感冒,干完当天应干的事情后,我就一心投入到我的《散文》阅读中。或默读,或诵读,欣赏把玩,如饮甘醇,回味无穷。在《散文》中遇见臧克家、孙犁,读到他们的《一个勤奋乐观的人》、《云斋梦余》,令我如沐春风,受益匪浅。就连《散文》最末的《编后记》我都一字一句、一句不落地阅读品味,那上面的点评和推介,字字珠玑,中肯又暖心。
以后当民办教师、读师范、民转公、进县局,我到哪里,《散文》就订阅到哪里,《散文》伴我走四方。阅读《散文》是我的最爱!我曾编过一个顺口溜,其中有一句“喝酒只喝‘宁夏红’,读书主读纯《散文》”,虽然说得有失偏颇,但我的确偏爱《散文》。无论我外出开会还是旅游,我的行囊里总得要放上一两本《散文》,有的文章我不厌其烦地欣赏把玩,有用的我还用笔认认真真地摘抄下来。因为《散文》,我的八小时之外更充实;也是因为《散文》,我了解了更多的优秀的散文作家,如余秋雨、贾平凹、迟子建、王开林等;还是因为《散文》,我的散文写作才慢慢找到了一点感觉,才有了我的散文《难忘那片情》首次见报。
《散文》给了我无穷的滋养。读得多了,感觉有了,我就跟着感觉走,也尝试着写一写。《散文》扉页上的一行文字说得好:表达你的发现。既然这样,我就以散文为载体,表达我在生活、学习、工作中的发现,呈现人生、社会的美好。平凡人写平凡事,其乐无穷。春去秋来,积少成多,我有一定数量的散文发表在中国作家网站和报刊杂志。心里还琢磨着选择适当时机结集成书。也当是我感谢《散文》,对《散文》的一份献礼。囿于学识与功底,我写散文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一步一步摸索着前进。遭遇退稿是常事,我没有丝毫气馁,但我不服输,非得自己找出退稿的原因不可。也许只有这样,我的散文写作水平才能有所提高,我才对得起编辑,我才对得起我深爱的《散文》。
如今我书柜里摆得最多也最惹眼的书籍就是《散文》,一年12期,41年,除了别人借去未还的十几本和订阅渠道缺失的几本外,全都用专柜整整齐齐摆放在我的书房里,也成了我书房的一道风景。书到用时方恨少。某次,有人向我求证汶川地震救援时的诸种情形。翻开2008年第10期《散文》,那正是一期“抗震救灾专刊”。
光阴似箭,日月如流。由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散文》月刊,我从1981年读书的时候开始阅读,从1983年开始订阅,一晃40余年,《散文》伴我走过年年岁岁,陪我历经春夏秋冬。往后,我将一如既往地读《散文》,写散文。让我的退休生活因阅读《散文》而绚烂,因写作散文而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