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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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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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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节感怀

今天是我国民间的传统节日——重阳节。

年年都有重阳节,岁岁重阳不相同。今年的重阳节,更为喜庆,更有意义。六天前,我们迎来了新中国七十周年华诞,在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又喜逢重阳节,可谓首尾照应,喜上加喜,佳节连连。对于新中国来说,七十周岁正当年,处在风华正茂、朝气蓬勃、大有可为之时;而对于七十岁左右的老人来说,能够生活在盛世年间,享受太平,在重阳节里精神抖擞,激情满满,接受儿女孙辈的祝福,参与各种社会活动,老有所养,老有所为,老有所乐,老有所归,这个时代的确值得我们倍加珍惜,值得我们引吭高歌。

农历九月的陇南,秋色更胜春光,堪称七彩斑斓。在大西北,陇南的春天来得最早,从视角上来讲,除了近景的桃红柳绿,远望则基本上是一派新绿,略显单调,单一;而陇南的秋天,却包裹着夏、秋、冬三个季节不同色调的景观。时令虽在深秋,但你看那巍峨的擂鼓山,山谷夏日浓密的苍碧犹存,山腰秋天的枫叶正红,而山头冬季的瑞雪早已皑然。大街上,公园里,城镇村落,金桂银桂尚未凋谢,余香还在空气中飘荡,而金菊银菊又大朵大朵地绽放了。天高气爽,秋水悠悠,蒹葭苍苍,稻谷丰收,把陇南点缀得更加秋意浓浓,无比美好。

改革开放四十年给陇南带来的的巨变,不仅仅是人民群众物质生活的日益改善,精神生活的日益丰富,基础设施建设的飞速发展,交通道路的极大改观,城乡二元结构的调整缩小,还在自然生态方面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就拿陇南市府所在地的武都城区来说,过去南北两山年年栽树不见树,一年四季光秃秃,成了陇上江南的一块癞疮疤。而今,油橄榄,侧柏,洋槐,桃杏,杨柳等各类树种,已经从山脚绿化到了山头,虽然还不是十分茂盛,但却是绿气藴荫了。昔日寸草难生,最大的原因是,被褥缺少,热能不足,尤其是老人,冬季需要煨炕取暖夜眠,要使用大量柴草,刮光了灌丛草皮,就连草根也挖尽了,哪来的春绿夏碧?空调,集中供暖,农村里最不济也有煤炉子,尤其是电褥子的普及,使得难以过冬的老人,都有了暖床热炕,谁还去人为破坏生态植被?因而,才有了南山北山生态恢复,植树造林才能够取得成效。而这个可喜的变化,源于时代的进步,经济的发展。

武都城区老人们的生活,在近几十年里,不断发生着变化。起先,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城区的许多老人,每天都聚集在新华书店门口的台阶上,打牌九,谝闲传,冬晒阳婆夏乘凉,有人很不恭敬地称之为“等死队”!后来,市上有了老年大学,一些愿意继续学习求知的老人,积极报名入学,或书法,或绘画,或写作,请来名师讲座辅导,各类文化活动开展得有声有色。很多社区,开办了老年活动中心,棋牌娱乐,读书看报,歌舞联欢,有了组织,有了场地。在民间,则有老年歌舞团,老年合唱团,老年舞蹈队,老年自乐班,老年象棋协会,老年诗词学会,老年钓鱼协会,老年信鸽协会,老年花卉协会等自发组织,除了积极参与年节公众活动之外,更是定期定时地开展各种民间活动,凡是老人成群集聚的地方,到处都是歌声、笑声、器乐声、舞步声、朗诵声,真正是夕阳无限好,快乐在晨昏。

我本人由于坚持四十余年业余文学写作,单干惯了,退休以后,有了整块的时间干自己爱干的这件事,就没有加入任何老年活动团体,但我还是很关注老年人退休之后的生活。我看到,从打牌九,谝闲传,空耗生命,到老有所为,老有所乐,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变化,可以说是质的飞跃!从幼儿园,到老年大学,从“散沙人”,到“堆丘人”,从边缘化,到中心层,从人人是看客,到人人是主角,从足不出户,到融入大众,社会的组织化程度愈来愈高,人们的主人翁意识愈来愈强烈,人们的精神世界愈来愈丰富,人们的存在感、成就感、幸福感愈来愈上升,升华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不禁令我感慨良深,激情澎湃。

从古人在这个节日里所写的许许多多的诗歌中,我们感受到,古代人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虽有饮酒赏菊之乐,但大都充满了感时、伤怀、思友、恋亲、幽情、悲离等负面情绪,例如唐代王维脍炙人口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皇甫冉的《重阳日酬李观》:不见白衣来送酒,但令黄菊自开花。愁看日晚良辰过,步步行寻陶令家。李群玉的《重阳日上渚宫杨尚》:落帽台边菊半黄,行人惆怅对重阳。荆州一见桓宣武,为趁悲秋入帝乡。这些很好记忆的七言绝句短诗,都无不是悲秋、思友、孤独的情感抒发。可以说,自我们的父辈以前,虽然就早已经有了重阳节,但他们在这个节日里的感受,可谓是孤独中夹杂着悲愁,寂寥里缠裹着苦闷。

今天的重阳节,被赋予了全新的更加美好的意义,成了名副其实的敬老节、老人节。这首中学生创作的稚嫩的现代诗歌,所描写的,就是今天重阳节的真实写照,值得一读:老人啊,流金岁月的旋律被你谱下,所以,沉稳又重情的你,醇香如酒,安恬豁达。枫叶、夕阳、老人,余晖中绽放着生命之花。是一组晚情浓郁的诗,是一组恒久美丽的画。能够享受到进入二十一世纪的第二十个重阳节,是我们这一代在新中国建立前后诞生的老人们的幸运,是我们的福分,是我们的父祖辈留给我们的福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先祖掘井,后人汲饮。由是,我深深地怀念我的父亲母亲,他们未能和我们儿女们一道欢度这个最有纪念意义、最具历史意义、最富人生意义的重阳节,至为遗憾!

古语云:国泰民安。国泰基于强大的国力,民安依靠国家的富强。强国方能富民,民富始有国强。这个千古颠扑不破的真理,再一次被我们今天生活的新时代所验证。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我们经历了无数的山重水复,我们终于见到了柳暗花明。借着国庆七十周年大阅兵庆典活动的大喜气氛,在今天欢度重阳节,确实是前无古人,虽然后有来者,但我们是“第一人”,我们是“掌旗人”,我们是“排头兵”,幸福像花儿一样,开放在五星红旗飘荡的天空,开放在祖国的大江南北,开放在老人孩子的脸上,开放在我们童心不泯的胸膛。

值此重阳佳节之际,写下我的感怀,与所有的老人们共享。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辈虽然已经步入人生的晚年,但我们适逢盛世,过着与前人不同的幸福生活,我们理应感恩,发挥我们的余热,在老有所养、老有所乐的同时,还要做到老有所为,活到老,学到老,干到老,让夕阳发出更加灿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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