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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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节过了，鼠年即将来临。说到鼠年，使我想起了一些关于老鼠的趣事，在脑海里扒拉扒拉，凑成一篇文章，给大家茶余饭后增添点乐子。
在我国民间十二生肖里，个体很小的老鼠是老大，坐着头把交椅；而个体很大的牛却屈居老二，似乎很不合理。我小时候，听我外婆讲，民间有这样一个传说，起初，玉皇大帝让手下摆了十二把交椅，准备给十二种动物排座次。老鼠是夜里活动的动物，刚交子时，就提前报到了，并且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头把交椅上。牛心想自己走路慢，就早早的赶夜路，前来报到，却来晚了一步，被老鼠抢先了。牛不服气，对老鼠说：“你还没有我的蹄子大，就敢充老大，想坐头把交椅，滚下来，那是我坐的位置。”老鼠心机深，不与牛争辩，更不敢和牛争抢，就对牛说：“我俩躺在路边，让过路的人评说看谁大，谁就当老大，坐头把交椅。”老牛呵呵大笑，正中下怀，就同意了。没想到，人们见惯了大牛，却很少见到大老鼠，过路的人对牛视而不见，却惊叹：“好大的老鼠！”牛听过路的人都这样说，心里虽然老大不服气，却愿赌服输，自己只好认做老二了，不再与老鼠计较。细想起来，小小的老鼠竟然有此自信，却也难得。
我刚参加工作时，还是单身汉。单位分了一桶清油，因为上大灶，就封好放在宿舍一旮旯处。桶是铁皮做的，塞却是软木。一天夜里，独自看书，竟然迷糊过去，忘了关灯。醒来后，见一只硕大的老鼠站在油桶上，将尾巴伸进桶口里，稍顷又抽出来，然后崛起尾巴舔食粘在尾巴上的清油。看着有趣，就将桶里清油倒出一多半，心想老鼠尾巴够不着，看它咋办？没想到那只老鼠见用老办法不奏效，便领来一只小老鼠，让小老鼠咬住它的尾巴，将小老鼠吊进桶去用尾巴粘油，又将小老鼠吊出来后共同享用。我就觉得，这只老鼠很聪明，具有和人一样的思维，能用智慧想出偷油的办法来。
小时候看到一种年画，叫作“老鼠嫁女”。武强年画中的老鼠娶亲，其娶亲队伍仪仗皆为人间婚嫁风俗之写照，灯笼火把吹吹打打，新郎已经幻化成人形，以青蛙带马，新娘穿红衣坐花轿中，但前方狸猫已经捕捉了最前方的老鼠，看来全队都不免被猫吞食。整幅画妙趣横生，令人观之忍俊不止。四川绵竹印制的《老鼠嫁女》年画，表现一伙老鼠掮旗打伞，敲锣吹喇叭，抬着花轿迎亲。骑在癞蛤蟆背上的是"新郎"，头戴清朝的官帽，手摇折扇，双目注视着一只大金箱，显出一副贪婪的样子。正当这伙丑类大摇大摆，招摇过市之时，等待它们的却是一头大黄猫。前面鸣锣开道的一对鼠兄鼠弟，其中之一已被利爪抓住，另一只则咬在猫的嘴上。此时，坐在花轿里的"新娘"，自知末日来临、泪流满面。这幅年画反映了人民鲜明的爱憎。
民间还有一个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年正月初八的晚上，老鼠出嫁女子。只见张灯结彩，喜烛高照，老鼠新娘头戴翠花，身穿新衣坐在花轿之内，由四个老鼠抬着，新郎官也由傧相陪同，在前引路。迎亲送女，前呼后拥，锣鼓喧天，唢呐欢唱，好不热闹呵！正当大家欢声笑语，杯盏交错恭贺新郎新娘大喜之时，新郎却趁人不注意偷吃了粮食。守卫的猫看见后，立即上前抓住老鼠。新郎高呼救命，大家发现老鼠新郎成了猫爪下的俘虏后，均愤愤不平。就找老鼠官儿告状。老鼠官认为猫这样做是不对的，要求放开新郎。猫不服，双方又告到县官大堂上。县官老爷在听了原告、被告的陈述后，认为老鼠偷吃粮食，固然可恶，但念其大喜之日，一生只此一次，应予以宽容。猫这样做，有点不近情理，所以要求放开老鼠。正当宣判之时，老鼠新郎又咬烂了县老爷案上的桌裙。县官一看，勃然大怒：“混账东西，真是本性难移！”遂改判：“老鼠被捉，罪有应得;猫吃老鼠，为民除害，天经地义，永远如此！”
据清代俞越《茶室丛钞》载：老鼠生了个女儿，它的父母非常喜爱它，要把它嫁给一个好女婿。它们认为太阳高高悬在空中，应该是世界上最高贵的了，就求太阳作它们的女婿。太阳说：“我不行，只要乌云一来就把我遮住了。”老鼠一想还是云好，就去请乌云作女婿。乌云说：“我怕风，风一吹就找不到我了。”于是老鼠又去找风，风说：“我可不行，因为我遇到墙就无力了。”老鼠又去找墙，墙回答说：“我最怕老鼠，老鼠一打洞我就垮了……”
美国著名的动画制作人沃尔特·迪士尼，在上世纪初，直至中后叶，曾经创作了动画长河中的璀璨明珠《米老鼠和唐老鸭》，这两位超级大明星的超级组合，演绎了风靡全球的喜剧性动画片，创造了收视率居世界之首的奇迹。一只倒霉的鸭子唐纳德，和一位绝对是好好先生的米老鼠，他们都具有迪士尼大师最擅长的绝妙演技和搞笑的看家本领，成了迪士尼的永恒经典。我国的八零后、九零后、零零后，都是观看这部系列喜剧动画片长大的。我的五岁的孙子，两岁的孙女，常常看得哈哈大笑。其实，这部系列喜剧动画片，老少咸宜，看得大人们都返老还童了。
根据诸志祥原著小说改编，由戴铁郎导演，并由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拍摄的《黑猫警长》是国内原创经典动画之一，在该动画片中，讲述了机智、勇敢、帅气的黑猫警长率领警士痛歼搬仓鼠，破侦螳螂案，消灭一只耳等一个又一个危害森林安全的案件，令森林中的各种动物得以过上安枕无忧的日子的故事。该动画自一九八四年播出以来，一直受到广大观众，尤其是少年儿童们的喜爱，成为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少儿的美好记忆。
查阅中国古代美术史，除了“老鼠娶亲”之类的民俗画外，正儿八经将老鼠描绘入文人画的还不是太多，北京故宫博物院所藏明宣宗朱瞻基《苦瓜鼠图》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到了近代，老鼠入画，则纯为游戏之作，或用来针砭时弊。与齐白石老人生活在同时代的绘画名家里，包括清末的虚谷、赵之谦、任预，近现代张大千、溥心畬、于非闇、高剑父、徐悲鸿等人均有此题材的作品呈现，但像白石画得这么多，这么精妙，这么富有生活气息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了。上海朵云轩二零一二年秋拍，曾推出一册齐白石作于一九五零年的《画鼠册》，此时的白石老人已经寿登耄耋，人画俱老，而画面却洋溢着烂漫的童趣，把画家内心老顽童般的天真诙谐，暗含机锋的世事洞达，都体现在了这八只情态各异的老鼠身上。这本册页绘四季鼠情，老鼠在配景之间或藏或露，动态迥异，可以说是集合了白石老人鼠画的精华。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叫妈妈呀，妈妈不在，骨碌骨碌滚下来，呦呦……”这首广为传唱的童谣，说的就是小老鼠上灯台的故事。在白石老人的鼠画之中，这个场景画得最多，基本的构图为油灯、红烛，老鼠的数量有所增减，部分作品会根据场景增加瓜果、蝴蝶、书函等。齐白石作于一九四八年的《红烛鼠趣图》，为著名大藏家安思远的旧藏，其上有“齐白石老鼠偷油图，松瀑庐藏”的题签。创作这件作品时，齐白石已八十八岁，属于他成熟期风格的作品。画面中描绘了三只小老鼠和一个烛台。其中一只小老鼠抬头仰望，另外两只一远一近，围绕灯台。整个画面颇富趣味性，令观者产生由物见景的遐想。白石老人把老鼠、灯台引入画中，流露出了他的质朴和孩子般的天真。
进入新世纪以后，出现了宠物鼠，人们为了观赏或趣味而饲养起了鼠类，包括许多不同的物种，在实际生活中，主要以仓鼠为主。仓鼠是仓鼠亚科动物的总称。共七属十八种，主要分布于亚洲，少数分布于欧洲，其中中国有三属八种。除分布在中亚的小仓鼠外，其他种类的仓鼠两颊皆有颊囊，从臼齿侧延伸到肩部。可以用来临时储存或搬运食物回洞储藏，故名仓鼠，又称腮鼠、搬仓鼠。随着又一个鼠年的到来，估计饲养宠物鼠的人会更多。饲养宠物鼠，彰显了人类对弱小动物的保护意识，更体现了人类对弱小生命的爱怜和珍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