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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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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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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果老诗中的陇南仙境

张果老,姓张名果,因其自言活了数百岁(从唐玄宗认可其自诩“羲皇上人”来看,至玄宗朝那就是三千余岁),故世人在其姓名之后加了一个“老”字,以表示对其尊敬。张果老是我国民间传说中的“八仙”之一,是盛唐时期的道教文化名人,同时也是我们陇南的历史文化名人。

清康熙年间彭定求等人编纂的《全唐诗》中,载有张果老《题登真洞》诗一首,并附小传云:“张果两当人,先隐中条山,后于鸑鷟山登真洞往来,天后召之不起,明皇以礼致之,肩舆入宫,擢银青光禄大夫,赐号通玄先生,未几还山。”

由于正史对张果老的籍贯记载模糊,说法不一,多为讹传,加之其生前“晦乡里以自神”,有意隐瞒自己的籍贯,故弄玄虚,所以一千多年以来,关于张果老的籍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无论张果老是何方人氏,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他曾经在陇南市两当县鸑鷟山登真洞隐居多年,修炼道法,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鸑鷟山位于两当县灵官峡东侧,往南跨越琵琶崖,故道水与蜀道相连。登上鸑鷟山远眺,群山蜿蜓连绵,森林气象万千,云山雾海,美不胜收,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竞秀,文化内涵深厚。虽无华山之险峻,庐山之雄奇,却以其清秀明丽,奇松遍野,而名闻遐迩。这里不仅存活着亚洲最大的白皮松原始森林,更有张果老在登真洞里修炼成仙的神话传说,为鸑鷟山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使游人在游览中,的确有恍入仙境般的感觉。

盛唐时期的张果老,被自己修行的鸑鷟山自然风光所陶醉,所感染,所沉湎,情不自禁地写下了《题登真洞》诗:“修成金骨炼归真,洞锁遗踪不计春。野草谩随青岭秀,闲花长对白云新。风摇翠莜敲寒玉,水激丹砂走素鳞。自是神仙多变异,肯教踪迹掩红尘。”

道家的思想精髓是“道法自然”,即人与自然和谐的生态伦理精神。作为道家文化名人之一的张果老,深知“道法自然”的精神实质。无论其“修成金骨炼归真,洞锁遗踪不计春”,还是“自是神仙多变异,肯教踪迹掩红尘”,都不会面对“野草谩随青岭秀,闲花长对白云新。风摇翠莜敲寒玉,水激丹砂走素鳞”的自然风光无动于衷,而是把自己的全部心身,深深地融入到了山水草木当中。

时隔一千余年后的今天,我们捧读这首“神仙诗”,依然会被诗中描绘的美丽的自然画幅所陶醉,所感染,所沉湎,依然会与诗人、与诗歌中的情景、与诗歌中的意境,发生共鸣,感同身受;依然会觉得今日之陇南,今日之两当,仍然是“野草谩随青岭秀,闲花长对白云新”,仍然是“风摇翠莜敲寒玉,水激丹砂走素鳞”。无论似水流年,时空转换,世事如何变迁,朝代如何更替,永远不变的是陇南之大美,大美之陇南。

陇南的春光无限美,美得动人心魄。

早春二月,腊梅尚未凋谢,春梅又开,无意苦争春,只把春来报。看那一树树的梅花招展着妩媚,秀出清雅的姿容,深情地迎接着春天的到来。站在赤裸裸的大地上抬头仰望,被春雨洗去铅华的天空是那么的纯净空灵,低头俯视脚下开始解冻的田野充满了清爽的气息,不禁让人生出无限遐思。“春风杨柳万千条”,二月是冬和春的衔接,没有二月的过渡,那里会有三月的桃李争艳,二月是不施粉黛的村姑,脱去青涩初长成,尽显其本真之美,天然之美。

红杏枝头春意闹。烟雨杏花的意象,总是联系着早春的季节,将人间二月点缀得幡然一新,令人迷醉。其实,在我们陇南首府所在地的武都开得最早的花儿,不是杏花,不是迎春花,而是油菜花和樱桃花。油菜花黄如金,樱桃花白如银,黄白分明,两两相映,把武都的早春二月装点成了金银的世界。而且,油菜籽是田野最早收割的农作物,在农历四月就先于小麦成熟了,四月底就能吃到新菜籽压榨的清油。樱桃也是一年里上市最早的水果之一,同时上市的还有批把果,是自然生长的初夏时节最为时鲜的水果。

陇南的早春的确名副其实,农历二月已是春雨潇潇,万物复苏了,虽然乍暖还寒,还没有暮春时节莺飞草长的繁华,但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大地的蠢蠢欲动,春潮在山溪之间流淌,春汛在草木之间涌动,春信在群山之间传递,春风在田野之间徜徉,蜂蝶在花叶之间盘桓,春鸟在新枝之间歌唱,庄稼汉在阡陌之间行走。

陇南的秋色更是震撼人心,使你流连忘返。

在陇南的东北方向,在“国际慢城”两当县城三十余公里的地方,有一处幽深僻静的深山峡谷。境内但见秀峰群立,层峦叠嶂,山涧溪流清澈,河中碧潭映翠,这里就是云屏三峡。秋天的云屏是梦幻般的仙境,满山红叶,云雾缭绕,独特的山水风光集北国之雄奇和南国之秀丽于一身。这里处处可见古树裂石而生,翠色染峰洗坡,秋风吹动秋叶,奏出秋天的交响乐,令人心旷神怡、赏心悦目。

最动人的莫过于满山秋林托着一轮落日,如醉的酡红映衬着淡淡的暮色,层层浸染,伴着秋日的凉风,巡着中华田园犬的吠声,走进炊烟缭绕的农家,品尝农家主妇在火盆上煨热的一壶包谷黄酒,端来的一盘柿饼,一碗手工制作的豆花面,顷刻间,便被那美好的乡村人情温暖了心田,微醺了神思,潮湿了双眼,会使人情不自禁地发出“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的感慨,生出“归去来兮”已经置身于故园,回到了父母妻儿身边那种无比温馨的感觉。

陇南的秋天就像是一位儿女绕膝慈爱善良的母亲,让人爱戴,受人敬重。走进陇南金秋,全身心地扑进陇南大地母亲般温暖的怀抱,愈发地感受到陇南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亲切,那么的令人感动,使得我更加地热爱陇南,更加地热爱陇南的秋天,更加地热爱陇南如同秋色一般丰富多彩的生活。

如此美丽的陇南,如此美丽的两当,怎能不令神仙张果老赞叹,怎能不令神仙张果老留恋,怎能不令神仙张果老高歌!面对“野草谩随青岭秀,闲花长对白云新。风摇翠莜敲寒玉,水激丹砂走素鳞”摄魂勾魄的自然风光,就难怪他“修成金骨炼归真,洞锁遗踪不计春”,“自是神仙多变异,肯教踪迹掩红尘”了!一花一叶总关情,即便是神仙,置身于大好河山,绝世风景,也会成为性情中人。

仙境般的陇南,仙境般的两当,自然会出现张果老般的神仙。所谓的地灵人杰,便是最好的诠释,最完美的答案。陇南市两当县境内的鸑鷟山和张果老洞府,既是当地的历史人文景观,又是迷人的自然景观,古往今来香火不绝,长假期间游人如织。它揭示了这样一个真理:神仙本自人间出,岂是寂寥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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