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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宇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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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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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菜

田野上的风比不得大街小巷,我如是说道。

宅在家中的时间实在是长的过分了,在我的印象里,屋子外面还应该是下着大雪,刮着寒风,街上也没有什么人行走,一切都是凄凉的意象。可是真正走出去后,我惊讶的发现,大家换上了单薄的外套,虽然脚下不停,但却不是我想象中的行色匆匆;街边的绿植大变样,该开花的准备开花,该长叶的长叶;我想,该是时候去野外挖那野菜了。

尽管这一天刮着不饶人的风,但我们的行程并未因此有什么改变,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临出发前在车子里塞几件棉衣。车子开出县城后,又驶入村庄,路边一趟趟的树远远的看去也是发绿的了,伴着略有乌云的灰蒙蒙的天空,可真算不得是一个好天气。与车外的不太美好相比较,车内的气氛就显得融洽不已。妈妈负责开车,我负责看路况,后座上的姥姥姥爷则对路边的景色一顿品评。“你看那棵树被风刮倒了,树根都拔起来了”“你看那边是放火烧荒呢,这么些个烟”“今年的这条路咋这么差?”

凭着记忆里的路线,我们终于是在一个多小时后到了要挖菜的地方。一行四人分工早就明确,姥姥身体稍弱负责摘挖好的菜,姥爷和妈妈被委以挖菜的重任,至于我,按照姥爷的话来讲“没指望你来干活”。好吧,不过家伙式还是要配备齐全。把衬衫塞进裤子里,换下风衣穿好棉衣,把手塞进一直用来挖菜的手套里,再拿上塑料袋。看不见那菜也不打紧,跟着大人后边走就是了,偶尔赏我几颗,叫我去挖。兴致冲冲的跑过去,一顿操作留下满地碎叶子。走了走了,换下一棵。

挖菜的第一个道理:近处的没有,就往远处走走。春天的泥土,没有什么芳香,也没有什么农民的希望,水分倒是不少,一脚下去,能带起一斤的泥来。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所谓“高岗”上,那一片片的菜,就好像我们三个一头扎进婆婆丁的窝里。姥爷一边挖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大有承包了这片野菜之势。我是最不认真的,一边残害着野菜,一边闲聊。“妈你说这地里有老鼠吗?你怕不怕。要是有蛇突然钻出来咬你一口,不对,咱们这没有蛇。”我想我妈也是很无奈,专注挖菜的同时还得跟我搭话,还要时不时抬头看看其余两个都走哪去了。可能这也是中年人的苦难之一吧。

挖菜的第二个道理:在田野里行走就像人生路一样,走一阵子就得抬头找找方向,别只顾着脚下的磕磕绊绊。挖了一阵子后听到远远地传来姥姥的呼声,大概意思是手里的菜摘完了要我再送一些回去。本就心不在焉的我立马主动承担运输任务。拎起一袋子成果就往回走。走过去的时候有人在前面领路,方向什么的完全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走回去的时候就心慌慌了,得小心着别走到坭坑里去,得小心着奔着正确的方向,实在不易。接连在田里拐了好几个弯,可算是回到了姥姥在的地方。这七旬老太席地而坐,一头白发风中飘舞,着实可爱。

挖菜的第三个道理:困难你就咬牙快点走,大不了就。。。也没啥大不了,走就是了。送到了菜,还得拿着手机再度返回,给辛勤工作的人拍照留念。再度返回的途中,我可真是误入泥潭了。明明是记忆中的路,怎么越走土壤越湿润,越走这鞋子越沉重。把手机揣好,加快脚下步伐,趁着泥不注意,我先跑过去。就算如此,在我重新抵达妈妈在的位置的时候,一双白鞋也被泥套了一层。

挖菜的第四个道理:别为了别人改变自己的路线。姥爷一个人越挖越起劲,越走越远。一片平坦的田垄上竟是哪里都找不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了。我扯开嗓子喊,喊到喉咙发干也不见人。干脆算了。妈妈的挖菜也差不多进行到尾声,我便提议回去。就在回去的路上又扎进了婆婆丁窝。妈妈提议在这再挖点,一时间也不管自己腰疼腿疼。可手里的袋子实在挤不进去这一大片了。姥爷这时候又如救星一般,摇摇晃晃的提着空袋子走在远处。我清了清嗓子,学着陕西人唱山歌的样子大喊了一声“这里有好多”,奈何年纪大了就是耳背,我这边声嘶力竭,他那边“充耳不闻”,我想还是亲自走过去比较妥当。瞄准了远处的小身影,我又踏上征程。净想着把姥爷叫到妈妈那去,也没管脚下,一不留神就走进一个泥坑,且,再就没出来。挣扎着,趔趄着,看到姥姥的身影的时候我就大喊“姥,你差点就看不见我啦!”姥姥对此情况显然了如指掌,抬头把目光放在我的鞋子上,“咋的,掉泥堆里了?”

天很冷,腿很疼,但,菜很多。两个多小时的不停歇劳作,成果丰硕,满载而归。具体挖了多少呢?这么说吧,爸爸问挖的够吃了吗?我答:够卖了,人家挖菜为自己家添点野味,咱家挖菜是去做生意去了,那片地,被咱承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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