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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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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0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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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字木兰花·天涯旧恨》浅析

《减字木兰花·天涯旧恨》浅析

今(27)日,笔者将与网友共赏宋代词人秦观的代表作之一《减字木兰花·天涯旧恨》。秦观曾官至太学博士,国史馆编修。他一 生坎坷,所写诗词,寄托身世,高古沉重,相当感人。秦观墓,现保存在江苏无锡惠山之北粲山上,墓碑上刻有“秦龙图墓”几个大字。

减字木兰花·天涯旧恨

作者:(宋)秦观

天涯旧恨,独自凄凉人不问。欲见回肠,断尽金炉小篆香。

黛蛾长敛,任是春风吹不展。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

【笔者白话译文】

人在天涯,旧恨难忘,孤独凄凉,艰难度日,无人慰问。若欲了解我此时内心的痛苦,请看那金炉缭绕的篆香,烟已断尽! 再看我这长敛紧锁的黛眉,任凭东风劲吹,也总是不能舒展开来。困倦地倚靠着高楼栏杆,看高飞的鸿雁,每个字都是愁。

笔者浅析

毋庸置疑,这阕词是作者描写一个独身女子,在令人昏昏欲睡发困的春天里,痴情至深地思念着未归的远方情人时,表达出的离愁别恨心路历程。

此词上片首句中的“天涯”两字,是形容此时独身女子与情人的距离十分遥远、天各一方,所以相组合在一起的“旧恨”两字,就显示写分手后的时间很长。

加上次句的“人不问”,便愈加地表达出无人与她对话交流情感的孤独寂寞处境。于是,必然就加重了她对远方情人的思念心情愈加迫切起来,相见的欲望也更加强烈了。

其“独自凄凉”,是形容女子独居高楼,本已够凄凉的了,可是又竟无人对她关心慰问一声,甚至连同情她的人都没有,就让她进一步地感觉到特别凄凉难堪。这里的“人不问”之人,是指她所朝思暮想远在“天涯”的情人。

应当说其中“不问”的原因,是由于彼此相隔万水千山,音信不通,相思难寄,但这恰好加重了女子对远方情人的思念愈加迫切,相见的欲望也更加强烈了。

而连接着的“欲见”两句,写的是女子百无聊赖,愁苦之极只好用燃香数刻来消磨时光;且写出了女子思念情人之心切;接连“回肠”一词,进一步表达出其内心之剧痛。尤其是用形状回环如篆的盘香来形容,则更加令人感受到回肠百转的疼痛。

“断尽”一词,则是指小篆香已一根又根地断尽。这里,主要用来凸显女子的柔肠寸断,即“一寸相思一寸灰”的那种强烈感受。因为虽已香断烟消,时间流逝‘’愁闷未散,但女子的愿望最终还是如同烟雾般的虚幻。

此词下片首句“黛蛾长敛”中的“黛蛾”,用于形容女子从冬到春,愁眉紧锁不展的情状。所以说尽管春天来临“东风”劲吹,虽然吹绿了大地,吹开了百花,却无论如何也吹不展她的紧锁愁眉。作者如此的描述,便深刻地揭示出在“长敛”、“不展”背后女子的愁恨之深重。

再说“困倚”一词,应是用来描述她从夏到秋身倚高楼,默默无语地目视那一群又一群鸿雁消失在遥远的天边时,她便更加渴望能有远方情人的书信到来。然而她凭着自己多少次失望的经验,明知那毕竟是缥缈的幻想,即使自己倚遍了危楼,也依然是天涯离恨。而那“人”字形的飞鸿队伍,实际上就是由一个又一个“愁”字组合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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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早年出游无锡期间,前往秦观墓观瞻曾留诗《古韵七言-题秦观墓》,借此机会发表,敬请网友教正。

古韵七言-题秦观墓

作者:李树身

明知仕途有凶险,世人固执求。

孰料如愿方觉苦,忐忑度日熬煎

1993年阳春三月于无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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