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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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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滩子草原看油菜花

兔年盛夏的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县文联与贾河乡组织县作协和县摄协的骨干人员,在滩子草原开展“赏草原云天,咏油菜花香”文学摄影采风创作活动,赏草原美景,闻油菜花香,拍油菜花,写油菜花,用文学工作者手中的笔和摄影工作者手中的镜头,表现和反映贾河乡建设美丽乡村振兴乡村经济的方方面面,让更多的人了解贾河,关注滩子草原,让油菜花香幻化成振兴乡村的不竭动力,把贾河建设的更美更好。

那天的太阳刚从羊马城之巅徐徐升起的时候,我和参加采风活动的文友们,在县作协新平主席的安排下,分乘3辆贾河乡派来的越野车,从县城出发,开启了去滩子草原看油菜花的采风行程。

在缓缓行驶的车上,我通过开车的贾河乡干部了解到,我们这次采风活动要去的滩子草原,原前是贾河乡滩子村的牧场,滩子村以前有个养马场,这里山地面积宽广,特别适合种植油菜籽,滩子草原与车拉草原相连,近年乡村两级干部带领群众,从发展草原经济入手,因地制宜,把滩子村的半坡地集中成片种植油菜籽,在油菜花盛开的季节,开展各种宣传活动,让满山满坡盛开的油菜花,吸引各地游客观光旅游,提高滩子草原的知名度,带火乡村旅游。在油菜籽收获的季节,那满山满坡的油菜籽又变成广大消费者餐桌上不可或缺的菜籽油,让千家万户的餐桌上都有滩子草原菜籽油的缕缕香味。当了解到这些信息的时候,我不禁为贾河乡的决策者们感到由衷地赞叹 。

从县城到滩子草原,先要经过十多公里的相对平坦的乡村公路,然后要爬上一条比较陡的山间公路,山高坡陡,路窄弯急。坐在车里,看着开车的乡上干部很熟练的上坡拐弯,转了好多个弯道,山下的村庄越来越远离视线,我的心里竟然升起一丝隐隐约约的害怕,心想如果要大力发展这里的草原经济,目前的这种山间公路还是需要进一步加宽路面,加设路边的安全防护栏,增加游客的交通安全感。

在我的一丝丝担心和焦虑中,我们乘坐的车子终于爬上山顶。从车窗望去,四周都是高山,群山逶迤,晨雾缭绕,天空湛蓝,一架飞机从头顶缓缓飞过,猛然拉近了我心中城市和乡村的距离。开车的乡上干部告诉我,从这个山梁开始,一直到滩子村,这绵延十多公里的半坡地,都种植了油菜籽。这段时间,正是油菜花盛开的时候。车子开始沿着山梁转弯,下坡,我很快就看见了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在满山坡的油菜花中,有“大美贾河”四个大字映入眼帘,在另外的一面山坡上,我在金黄色的油菜花中,又看见了“草原云天”四个大字。与此同时,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竟似带有一丝款款的温情,顿觉一种暖意升上心头。 车子转过了一道湾,又转过了一道湾。开车的乡上干部也是一个很有情调的人,特意把车开的很舒缓,车在油菜花中行,阵阵花香从车窗飘进来,沁入肺腑,车里又放着《陪你一起看草原》的歌。此时此刻,我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和舒适,感觉整个身体都轻盈起来,也为县作协让我参加这次采风活动深感高兴。

就这样大约绕过了五六道湾,我们一行三辆车都先后停在了滩子村的党群服务中心,贾河乡刘副乡长在这里迎接我们,县文联的刘辉主席和十几位摄影家也从不远处的油菜花中步行着很快来到了党群中心的院子里。

见到刘辉主席才知道,原来刘辉主席一行为了拍出精品大片,把滩子草原的油菜花推向全国各地,他和摄影协会的十多名摄影家,凌晨五点就从县城出发,天刚刚蒙蒙亮就到了滩子草原。我们作协的采风成员们赶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草原上、在油菜花海里,在清晨的云雾中、在凉丝丝的晨露中,选拍摄位置,找拍摄角度,抓最佳拍摄光线,不停地转换位置,不停地变换角度,从这面山坡到那面山坡,从这座山梁到另一座山梁,不停地一次次按下快门,把滩子草原的油菜花尽收镜头,力争出好片,出美片。再细看各位摄影家,不论年长的还是年轻的,不论男的女的,裤腿和鞋子都被露水湿透了,沾满了泥土。这就是摄影人,为了出美片,再多的困难都阻挡不住他们前行的脚步。哪里有美景,那里就有摄影人的身影。为了宣传宕昌,宣传家乡,他们在晨曦中爬上雷古山,他们在夕阳里赶到滩子草原,在暗夜里拍摄官鹅沟的星空,在雨过天晴后赶到拉路梁拍摄云海中的万亩药材园。他们用手中的镜头,让世界各地的人知道了宕昌,知道了官鹅沟,知道了娥嫚湖,知道了哈达铺。知道了滩子草原,知道了滩子村的一望无际的油菜花。今年宕昌旅游业火起来了,有些游客甚至都登不到床位。从五一开始,官鹅沟游客络绎不绝,晚风习习的时候,有成群结队的外地游客在宕昌的大街小巷悠闲悠哉地逛街。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我身边的这些摄影家朋友,他们不辞辛劳爬山涉水拍摄出的一张张美片,极大地提高了宕昌的知名度,把宕昌的最美传递到了世界各地。

刘辉主席简单地给作协和摄协的采风人员讲解了此次采风活动的初衷和主题,组织采风人员和乡上干部,以党群服务中心和油菜花为背景,拍摄了活动主题合影。然后安排大家自由行动,拍的拍,看的看,中午在党群服务中心集中用餐。其实摄影家们都已经拍得差不多了,刘辉主席找了院子里一处阳光充足的地方,坐在一把椅子上,脱下鞋和袜子,等着太阳尽快晒干。另外两个女摄影家也在一旁的篮球架下晒鞋袜。有几个年轻些的摄影家继续爬上一面山坡,给几个年轻的女诗人拍照,我不时听到一阵阵欢声笑语。我也和两个年纪大一些的作家,爬上一面比较平缓的山坡,看油菜花。

最活跃的摄影家要算年过花甲的任笃青,他是中国摄影家协会的会员,出的大片也多。他和老摄影家邓宗先生,一面拍油菜花,还不停地应那些没有带照相机的作家诗人的要求,为年轻的作家诗人们拍照,任笃青先生在为几个年轻女诗人拍照的时候,不小心摔倒,惹得大家一阵欢笑。

在大家拍照欣赏油菜花的时候,我从不同角度远望滩子村的油菜花,看着满山满坡的金黄色的油菜花,我感到贾河乡的油菜花战略,的确是一条生态美、产业兴、百姓富的新路。这一望无际的油菜花,不仅让我们欣赏了心旷神怡的景色,让久居高楼的人们可以来此做一次舒畅的深呼吸 ,而且也让滩子村的乡村经济得到良好的发展,实在算得上一举两得,事半功倍。

对于油菜花,我一直情有独钟。在我的脑海深处,有两幅与油菜花有关的画面,经常在我的梦境中忽隐忽现。

在第一幅有油菜花的画面中,有一个少女。那是在我读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年轻的女班主任带着四五个女生和两三个男生,去学校不远处的一处山坡游玩,我也有幸参加了这次游玩。至今时光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我仍然对那天的那个画面记忆犹新。在那面油菜花盛开的山坡上,有一位小女生手持一把油菜花,身着一件鲜红的衬衫,扎着一把马尾辫,灿烂无比的笑着。从那天后,我经常幻想班主任再次带着我和那位小女生在油菜花盛开的时候去游玩,让我再次看到那个手持油菜花微笑的小女生。可惜的是,从那以后,班主任不但再没有带着我外出游玩,而且那个手持油菜花微笑的小女生,也和我做了一学期同桌后,就转到县城读书去了。之后,我的梦境中经常出现那个如诗如画的场景,一片金光灿烂的油菜花中,那个少女手持一束油菜花,同油菜花一样灿烂的朝我笑着。但是直至我参加工作前,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女生。最可幸的是,在我参加工作后的第二年,机缘巧合,我的母亲先遇到了在我梦中经常出现的那位少女,后来这位少女就成了我的妻子。多年过后,这位少女已经成为我儿子的母亲,但是我仍然会梦见四十多年前那个手持油菜花灿烂微笑的小女生。

在第二副有油菜花的画面中,有我的母亲。记得那时我已经在定西上卫校,那时候没有电话,更没有手机,出门在外,与父母联系的方式只有写信,要见到父母的面,只有等到假期。平日里很想念父母,甚至在梦里梦见父母,尤其容易梦见母亲,梦醒后不由人潸然泪下。就在那样的情景之下,暑假一到,就乘火车,再换乘班车,再步行,最后才到家。记得那一天我到刚刚到家的时候,已近黄昏。夕阳映照在我家的菜园子里,满园子的油菜花盛开着,母亲在油菜花中拨除野草,夕阳映红了母亲的面庞。看到半年未见的我,母亲高兴地从油菜花地里走出来,问寒嘘暖。在我的记忆里,那天黄昏,从油菜花中走出来的母亲,被夕阳映红了面庞的六十多岁的母亲,是我看到的最美丽的母亲。至今,母亲离开我已经30年了,欣慰的是,我的母亲,经常在我的梦中出现,总是那个夕阳西下的黄昏,总是那片油菜花,总是那个被夕阳映红的美丽的面庞。只要我在,就有梦在,只要有梦,就有油菜花,我的美丽的母亲就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在我回想油菜花中的母亲和油菜花中那个小女生的时候,山下党群服务中心有人喊着要吃午餐了。我从梦中的油菜花回到眼前滩子村的油菜花,慢慢下山,准备吃饭。这天的午餐是贾河乡在县城的餐馆定做的盒饭,由于这里离县城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盒饭送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不太热了,大家等待的时间也有点长。简单地吃过午饭,县城旗袍秀美女又参与到摄影活动中,摄影家们在油菜花中,为旗袍秀的美女们拍片。

在返程的路上,我想,滩子村能不能把富有草原特色的餐饮服务搞起来,对草原旅游或多或少能够起到一点好的作用。再回眸那一望无际的油菜花,祈愿滩子草原的油菜花开出我们的快乐,开出村民的幸福,开出乡村经济的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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