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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海拾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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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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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他乡是故乡

乡愁,是上了年岁的老人们的一份寄托,一份牵挂。

我与妻离别故乡已整整十个年头了。十年来,故乡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在脑海中萦回。梦里,也常魂牵梦绕,或在荷塘边采莲,或在小沟里捉鱼,或在竹林里嬉戏……

一个凌晨,半梦半醒间,妻对我说,她上午要到德和社区老年活动中心去练舞蹈,中午不回家,AA制进餐后,再到万达广场去表演。我含糊着说:“你们真是乐不思蜀啊。”妻说:“一群姐妹,天天一起唱歌跳舞,表演游玩,真的十分开心呢。”

妻起床后,我迷迷糊糊中,仿佛来到了老年活动中心唱歌厅。歌厅里满坐着四十多位老年兄弟姐妹们。正面墙上,挂着横幅,上书“热烈庆祝欢乐合唱队正式开班”。庆典仪式上,领导们先后致贺词,并相继允诺,此后活动,由养老中心提供场地,和乐艺苑提供资金赞助。仪式上,和乐艺苑捐赠了首批歌谱夹与歌夹支架。捐赠结束,大屏开启,我们合唱起了«祝福你我的祖国»。激情澎湃的歌声响彻歌厅,在养老活动中心久久回荡。

一忽儿,我又仿佛来到了滨江公园。公园里绿树成荫,树下开满了兰草花。毗邻德胜河边,有两个灯光篮球场。我每日下午五时都来运动一小时。场边修有三层看台,四周有高大的钢丝护栏。我在门前透明货橱里买了瓶水,进入球场去。右边球场六名球友正斗得汗湿衣背。左边球场中邻家帅哥叫我:“大叔!五缺一!快来!”平时,为避免受伤,我又因已七十高龄,尽量一个人单独运球投篮,锻炼锻炼身体,只在他们差人时补一下缺。我到后,他们便开始旋转篮球分班。战斗开始后,我大多时间守在三分线内附近。队友传球过来,我便来个接球跳投。对方一帅哥说:“大叔很准的,要贴身防守!”我因有五十多年球龄,平时练投篮,我命中率十个可进七、八个,所以有的熟悉我。我在贴身防守下,突然一个“拉拉提”后转突破上篮命中,竟引得了满场喝采。

恍恍惚惚中,我仿佛又携小孙儿与妻来到了小区游泳池门前,与邻里们排起长长的队伍,按序进入池中去捉鱼。小区管理处运来了一批大青鱼和小泥鳅,放入泳池中,让业主们去捉鱼。一为促进邻里交往,二为居民发放一份福利。小孙儿拿着小筲箕,追着泥鳅赶,兴趣盎然;妻拿着筲箕,追着大青鱼,满怀期许。大青鱼冲劲迅猛,在人腿间窜来窜去。我抓了一会开悟,大青鱼背滑难捉,只有摁住头才会有希望。照此思路,我悄悄对准一条游过来的青鱼头,猛地按下池底,手指抠住鱼腮,不论它怎样摆尾,也逃不掉了。妻把鱼装进塑料袋后,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我如法炮制,又捉到了一条更大的青鱼。小孙儿也陆续舀到了十来条泥鳅,牛哄哄的。邻居们有的捉一条,有的捉两条,多的捉了四五条,这批鱼每条都有约一公斤左右,捉一条就够做一盘菜了。池上池下,满是欢声笑语。各家各户,收获满满,皆是喜气洋洋。

睡梦中,我仿佛又接到了社康家庭医生的电话,让我们夫妻不要吃早餐,空腹去社康做半年一次的身体免费体检。我与妻排队抽血、排队量血压、排队做B超、排队做心电图。二十多个项目检查完,又在交表处领到一份早餐,有牛奶、鸡蛋、面包。工作人员告知我们一周后取结果。七日后,我与妻将检测报告交给家庭医生。医生仔细查阅后说,我二人没有老年人常见的“三高”,但要妻注重锻炼,体重严重超标;要我每天喝一瓶纯牛奶,体重偏轻要增重,说老年人微胖最好。询问了我们锻炼情况后,又反复叮咛,每半年一定要按时体检。温馨的话语,暖透心窝。一言一语皆党恩啊。

好似脚踩祥云,又与妻来到了万科金域滨江小区举办“百家宴”的广场上。入口处扎有彩门,上挂“邻居,好久不见”与“邻里一家亲”的彩绘图片。一群姑娘媳妇摆着造型,正拍着美照。一张张青春的脸上笑靥如花。从彩门踩着红毯进去,高耸着一个巨大的天棚。天棚左侧摆放着两张桌子,小区工作人员在核记着先天报名参加“百家宴”的人员名单,并告知所属餐桌号及发放抽奖券。天棚右边摆有造型各异的饮料、果盘,并有两头盖着红布的烤全猪。后面天棚上挂有一副对联:横幅是“太公分猪肉”,上联是“迎喜迎春迎健康”,下联是“接财接福接平安”。彩棚右边是专业的厨师团队及做好的菜品。为感谢他们的辛苦付出,小区舞蹈队的姐妹们上去与他们合影留念。

走入彩棚内,七色的彩灯把棚里幻化成了飘缈的仙宫,一排排顶着红盖头的圆桌像极了待嫁的新娘。正面荧光屏上闪烁着“2023年金域滨江百家宴”和“确认一眼金域滨江是一家”金光闪闪的宴会主旨。

晚六时一刻,主持人致词并宣佈“百家宴”正式开席。第一项程序是“太公分猪肉”,由几名厨师抬着整头烤猪从彩门入口踏着红地毯走上主席台,再由业主代表持刀在猪背划线举行分肉仪式。邻居们纷纷站立拍照,留下这一珍贵瞬间。

接下来是小区舞蹈队表演«吉祥»民族长袖舞。“我要为你歌唱,为你歌唱,唱出美好吉祥,美好吉祥。”歌声悠扬,舞袖飘飘,传递出小区一家亲,邻里胜亲人的欢乐与祥和。

舞蹈结束,正式上菜。十几位身着白色工装的厨师,排成两排端着菜品,在音乐的伴奏下整齐地步入宴会厅,分向左右两边依次上菜。邻居们纷纷高举着手机,拍个不停。新奇、兴奋、感慨,万千思绪涌心头。

看,«茶香夜雨»舞蹈上场了。一把把花折扇在“浓浓的江南雨,茶香就把你留”宛转的歌声中,似彩蝶,似飞鸿,上下翻飞,翩翩起舞,带给现场邻居们如痴如醉的美好享受。

物业管理团队敬酒过来了,同举杯,笑满面,共祝愿!此时,“百家宴”真正进入了高潮。当敬酒团队来到我们桌前时,美女管家甘草亲切叫到:“罗爷爷,吃好喝好,祝您健康长寿!”团队人都齐声叫道:“罗爷爷,吃好喝好,健康长寿!”我热泪盈眶,忙不迭回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用心用情!”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利益纷争,有的只是浓浓的人间至情!心儿啊,你莫要跳!盛世华夏,国泰民安,这一刻是历史最好的见证!

抽奖环节到,有的中了一袋大米,有的中了电烤箱,有的中了空气炸锅。中奖率高达百分之二十。一声声惊呼,一声声尖叫,无论中奖亦或未中奖的,都是一阵阵莫名兴奋!

抽奖后是自由K歌,男的女的,老的小的,纷纷一展歌喉。“百家宴”过成了星光大道,过成了小区春晚。金域滨江一一今夜无眠!

梦里醒来,这一切原不是梦。是真真切切发生在顺德德和社区,发生在我身边的真实故事,只不过梦里连成了一串。

梦里寻觅千百回,蓦然回首,故乡在哪里?梦醒时分,故乡在身边,他乡是故乡!

二O二三年十月三十日

写于佛山市顺德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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