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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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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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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你年轻时的模样

石城,开元新村的月光,借着风势,步履蹒跚的爬上了我的窗前。

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用病弱的,无神的双眼斜视着落在窗前的那一束束光。好想看清今夜的月光,但见它好像有点郁闷,也不像昨日的月儿,那么明亮了。月儿,是否和我一样,阴晴圆缺,有点小性子,捉摸不定。

我和月光斜视呈对影,坐看窗前独一人,在窗前守着寂寞。想必是,月光也随着妻子一同赶去古城,看望岳父母大人,我心细问重重。

亦或是因前几日的风寒袭扰了我的机体,弱不禁风,自己把自己放倒在床上好在有内弟来照料,心情略感舒畅一点。人说,少年夫妻,老来伴。这是真的在我身上应验了,谁说不是呢?

记得,在八四年初冬。那晚的月光,而非常大而圆,且明亮,看着它就感觉心情很舒畅。我刚从连队医务室准备下班,这是一位张姓老职工急匆匆赶来医务室门口,很急得告诉我:他们家的女儿正在发着高热,正在抽风。

时不我待,我返回医务室拿起出诊急救箱。随着他急急匆匆赶往一公里的家,夜色里我们踏着的月光,由于走得急,一阵阵凉意袭上心头,这时在我身后月影里传来你的话语:罗医生,身上凉了吧,我在宿舍的窗户里看见,你又急匆匆去急诊,相比你没有穿上茄衣我就把你上次遗忘在我们宿舍的你的衣服送来,正赶上你锁门诊的门。说着你已经把衣服披在我的双肩上了,这一切都让老张看在眼里。他在我身后偷偷的笑着:多好的姑娘啊。

三人一同快速消失在夜色里。那晚,我处理了小孩的病情,回到宿舍已是夜里两点多了,她一直陪着我好晚。

转眼我已来了快一年了。

现在回想我第一次与她见面,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身朴素的衣服显得她是那样娇小,在我眼里她就像仙人掌开的花朵,淳朴、鲜艳又耐看。后来,我们每次见面聊的最多话题就是如何养花,如何赏花。

如果说同学是我们相识、相知、相爱的牵线人。而花则是我们感情的升华剂和维系情感的纽带。

记得我第一次去她的宿舍,推门而入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我四处寻视,只见屋内栽种着各式各样的花卉,有黄色的菊花、君子兰,如火的牡丹、康乃馨,洁白的百合、栀子花等,令我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正在我沉浸在这花的世界里时。“罗医生,罗医生,你是来看花的还是来看人的?”同寝室的李老师对我开玩笑说。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忙赔笑道:“这花太美”。“这可都是你女朋友的杰作”。听李老师这样介绍,我不由地偷偷看了一眼她,我在纳闷,为何一个如此清瘦的女子养出的花却个个丰腴艳丽。

八五年,我们如期在花的陪伴下,于这年秋天走进了婚姻殿堂。后来有了女儿和儿子,你从一个花季少女到如今的两鬓白发。我们的婚姻走过三十八年的爱情岁月。

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爱,但也有踏踏实实,默默无闻的有爱的相守。现在,又去千里之外的银川市女儿家带外孙,每一次我对你的怀想,都是从内心深处走出来。

特别是,一个人每一次起床或是趁着早晨的阳光,上郊外散步回来时。或是夜幕来临月光初上树梢,独我一人孤单寂寞。一个人总是站在窗下,遥望,透过窗户的月光,想念你的静好,离别的孤独,袭上心头。

多想,你再回到以前年轻时的模样,那时我们多么青春与快乐。我们曾经在连队边的石莫公路桥头村的路口,手牵着手一同走过一同幻想。回头看看我们亲手栽种的白杨树,就像我们的婚姻一样,它会茁壮成长,挚爱情长,白杨也一定会长成参天大树。我们就是这样,每年都要走过这条熟悉的路口。

虽然你的个头不是很高,但你的小巧与气质一直陪伴着我,使我在平日的工作中有了你的陪伴。

你的一言一行,言谈举止,或是赶上我在家休息,正好有病人来看病时,你总是笑脸迎送,从不会给病人及家属脸色,而且对来家的人和颜悦色,是我这辈子在为病人服务上,从你身上学到了无形的榜样,永不落伍。

你记得吗?我们的婚姻在三十三年这一天,我们有事回到团场,当小车开到了桥头村,你提议一定要下车步行到老连队连部住址看看。我们有一次牵着你已不在年轻而是接满老茧粗糙的双手,时隔三十多年又一次行走在这路口。想当年,那一排排白杨树,已不像当初载种时那么整齐,就像年轻时的我们牙齿也是不那么齐整了。

不过我们还是像当年一样,抚摸着已长成参天大树的白杨,我们两个看着它已斑驳皱皮的身姿,多想想我们如今的自己。老了以后不就是它今天的模样吗?虽然它不会说话,但他也是曾经尽力风雨走过来的,难道我们不一样吗?上车了,同事在一旁用羡慕的眼光,提示着我们。

走了,白杨树,走了我们曾经的桥头村,那是我们相恋的地方,那是我们结婚的地方,那是我们有了爱女的地方。

别了桥头村,有机会我们一定再来看你们。

岁月的履历,写在我们的脸上,铭记在心的是我们曾经年轻过,现在我还是以为我们还没有老去。

岁月的足迹,深深烙印在我们的心海。老伴,是赋予我一辈子的挚爱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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