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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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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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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母亲的拐杖

又是一年的春末夏初只交,雨也渐渐多了起来。这天刚刚下过小雨,我就出门去市民广场遛遛弯。

我走在广场上看见有许多老年人,又开始在雨后天晴阳光的沐浴的引领下。又开始了户外的锻炼,有练健身球的,有跳广场舞的,也有打太极拳的,在远处我看到更多的是,有些相依在一起的老伴,头发银白,拄着拐杖,坐在广场边的座椅上,看着,聊着。我站在一旁好羡慕呀,触景生情望见眼前的一幕幕,又使我又想起了母亲,想起了母亲的拐杖。

说起拐杖,人们往往会想起用在老年人腿脚不方便时,外科骨折生病时,小儿麻痹患者腿脚残疾时。它是支撑人体的辅助工具,所以人们在生活中,一定程度上都可以看见。

拐杖,也可以说是在一个特定的时期或时段,特殊需要的一个拐点。

我从小到成年,就曾经历和看见母亲使用了三次拐杖,每一次所用的感觉意义都有大不同。

第一次的第一副拐杖,是在母亲四十五岁,父亲五十五岁去世,我十七岁上高中一年级时,第一次见到她使用用于干的树枝做的简易拐杖。

那是一九七六年七月,父亲的疾病已到了膏肓时刻,母亲依然不离不弃的相守在父亲身边。他不想让我们看见父亲最后肿胀的容颜,也怕肺癌传染给我们。知道七月十日这一天,父亲的这盏油灯燃到了枯竭的时刻,最终在风烛燃尽那一刻永远的闭上了不愿离逝的双眼。就这样家里头的一片天,轰然坍塌了下来。

我们兄弟五个,感觉到天黑的太快,母亲单薄的身体能撑起家里的这片天吗?勿入一夜秋风紧,只是几天的功夫母亲才四十多岁,头发转瞬就变得花白。我当时认为那是为了我们生存,愁得白了头。

七六年,本身就是多灾之年。国家如此 ,我们家也是如此。

我的母亲,开始了我们的生活而奔波。没过多久,母亲的单薄身体,无法撑起家庭的负担。只有靠着一根自己知道可支撑身体柳树拐杖。这一拄这简易拐杖,在为我们生活,每天天不亮,就吩咐二哥管好我们一天的学习和做饭,她又要拄着拐杖出门,讨要我们的生活费用去了。

找了一趟又一趟,连领导被这位善良母亲的亲情所感动。最后得到了连队领导申请生活补助,每年的过节过年适当的补助面粉和油。

不经如此,我母亲任然拄着拐杖,不管是刮风还下雨。每天赶在团领导乘车下连队检查生产之前,都站在团老机关(平方)。堵着团长或政委,解决我们家的基本生活。不厌其烦找团领导解决一家人的过年过节的基本生活,连续跑了一年多,最后团政委解决了我们兄弟五个的基本生活费:每个还在上学的孩子,每月补助十八元,直至学业期满,中断补助。这一问题解决了十年。母亲的头发完全成了银色,两鬓的发髻完完全全以白透了,那年她才四十五岁呀。知今,回想我心中都沉浸在悲伤的回味中,不能自我。

这十年,我们得到了良好的教育,一直供到高中毕业。感谢母亲为我们生活的奔波,勿忘母亲慈悲为怀的好心肠。平凡,而伟大的母亲。

第二次第二副拐杖,是母亲在五十五岁。我所见的第二根我大哥做的临时拐杖。

那一年,应该是八零年十月我敢从部队退伍回团,在团医院卫训班学习,半年后由于母亲长期去发营养,导致在开春时,走路遇到了开春花开的冰路。不慎将右踝骨摔成骨裂,打上了石膏,所以走路将受影响。

那年应该是八零年十月我敢从部队退伍回团,在团医院卫训班学习,每日都在系统的理论学习,和具体的科室实际操作。

由于我的学习紧张,白天无暇顾及照顾母亲。结业后被分配到离团部较远的连队担任卫生员工作,只有到晚上回到家里,腾出手来,做做家务。

二兄在外上大学,两个弟弟还在读初中,一个聋哑大哥在单位畜牧上喂猪。可伶的母亲,只能拄着拐杖,在家里做一些简单的活儿。

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这是我们一个班老同学,也曾经是一个连队长大的女同学,伸了援助之手。她在外科担任护士,白天上班,休息室就来我家给收拾家务,帮忙做做饭。事后我很感激她,母亲经过近两个月的石膏固定术,逐渐可以拄着拐杖,做一些简单的家务活了。

我很感激她,无私的帮助。后来由于工作原因,她调回了老家,从此再也没有见到她了。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的好。

时过境迁,转眼母亲已到了七十多岁的年龄了,本应该是享福之年。不幸的命运有了袭扰她了。二零零一年春,母亲又一次端着一碗面条从我住的隔壁房间过来,看看她的小孙子,也就是我的小儿子。她边吃着面条边给小孙子喂几口,我和媳妇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场面都会心一笑,多少年都没有看见母亲这样的场面了。我们打心眼里为母亲高兴。

可是好景不长,再一次看见母亲端着碗来到我们家吃饭,正赶上媳妇做的哨子面,就给她盛了一碗,吃着笑着,谁也不会想到,接下来会发生这样一幕。我坐在母亲身旁,亲自看见她吃进的每口面条,都会从她的鼻腔里流露出来,而且还在呛咳。当时我就想是不是母亲的老胃病又犯了,我就问她。他只是福尔一笑,最近三天都是这样。

我和媳妇商量要赶紧带她老人家去医院看看,不行就做个钡餐。经过原内科主治医生的会诊,考虑到是脑部里面的问题。又看见母亲走路定向偏移,最大可能还是在脑部。

我虽然是个基层的医生,但作为弟弟我还是和远在外地的二哥商量一下。最终大家同意兄弟,一起凑够路费,让二哥带着母亲去上海最好的肿瘤医院会诊治疗。事实往往不能遂人所愿,半个月母亲在二哥的陪伴下,回到了西古城老屋。

几个兄弟一起出门迎接母亲的归来,当我走在小车旁,开门将母亲扶下车时,老人已不会走路了,这时站在一旁的聋哑大哥,虽不会说话,但他跑进屋内取来一只一个月前二哥买回来的带灯的龙头拐杖。母亲,顺手握着可以让她支撑身体的拐杖,一步一步走回了她已住了几十年的老屋。

从这往后,这第三把拐杖,把把不离手,直到去世。再也没有离开他人生中最后一把,带有灯头的龙头拐杖,这把拐杖,为她渐已脆弱的身体支撑了不到一年的工夫。

最后的灯火在他身上已到了最后的燃点,骨髓的油已耗尽,终归走向熄灭。那把龙头拐杖,是一把唯一的物件,随着老人去世一同陪伴她在天堂扶持着她,永远的怀想,心中抹不去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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