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由自在地行走着,向着太阳,走在黄道,在风雨中坚强,在阳光下绽放,在四季里飘香。从黄经0度到360度,一圈又一圈,它以不同的姿态行走,一路喷洒出不同的色彩,绘制出不同的景色,吟诵出不一样的赞歌。
它,在春分点的零度烂漫春光。看着它妖娆的步态,大地脱下了冬装,春风赶来剪开了新春的彩带,梨花穿着洁白的婚纱娇羞地走来,桃花身着粉色的孕妇裙紧跟着梨花的步伐,它们矜持地走向人类、走向自然,走出了一道道姹紫嫣红的风景线。它们惊艳的行走,唤醒了万物复苏,引领着花舞人间。待到山花烂漫时,它们却走向了春天的后台,低唱浅吟着“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在离去的步履中,它们走成了神圣的母亲,走出了一个很专业的定义:花,是用来欣赏的植物,是具有繁殖功能的变态短枝。
它,在赤日炎炎下,走进了荷塘。当碧绿的荷叶像翡翠玉盘一样铺满荷塘的时候,无论遮盖在下面的塘底是多么的阴暗和污浊,也不管塘底淤泥是肥是瘦,它都是那么淡定地从滚满大珠小珠的荷叶缝中走出来,婷婷玉立,分外妖娆地给人们送来一阵阵芬芳的凉爽。它,行走在莲叶何田田间,步态如芭蕾,美得高雅,美得纯洁。文人墨客,从早到晚,捕捉它的每一个行走瞬间:小荷才露尖尖角、清水出芙蓉、荷塘月色......,怎么也写不完它的俊秀,怎么也画不尽它的神韵。即便是承载着厚重历史文脉的唐诗宋词,也藏不住它行走的傲骨风采,即便是给它穿上一条最简单的吊带裙,也遮挡不住它行走的大气高端。大大小小的荷塘怎能束缚得了它的步伐,它的行走早已征服了整个夏天。
它,在金色的秋天不拘小节,行走在原野山间。就算是被不屑一顾地被叫着野菊花,也一样傲慢地在有土的地方随遇而安。它从不辜负大自然赋予的弱小生命,努力在行走中释放出最简单的彩色,哪怕是给丰收的季节增添一个小小的色团。它默默的行走,静静的生存,走到生命的最后一步,也要把自己的花和叶毫无保留地全部奉献给人间,就像那呦呦鸣叫的鹿儿,食着原野之蒿,年复一年,日积月累,终于走上了世界之巅。
它,顶风冒雪,走上了腊梅的枝头。路上,已经没有了春、夏、秋的丰腴。在冬季寒冷的宁静中,它迎着凛冽的寒风,坚强地行走在干瘦的树干枝条上,没有绿叶的陪衬,没有鲜艳的裙摆,朴素的褐黄色和暗紫色,断定了它一点儿也不漂亮,尖尖的、圆圆的小个头,比那小小的野菊花还小。它们或含苞、或半开、或怒放,不管怎样,都要走出那个来自苦寒的坚强模样。“一片丹心向阳开”是它执着的追求,“死亦为鬼雄”是它高贵的品格所在。
雪山之巅传来空灵的歌声:我是自由行走的花,就在这个冬天,雪花片片从天上飘下,雪莲花在这一刻变成了片片的雪花,所有的人儿在雪中找到了永远的家。
自由行走的花,你的家,我的家,都在太阳画出的那个圈。你走完了360度,下一秒,又从0度出发,行走在又一个姹紫嫣红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