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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学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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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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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泸州造叩问苍穹

曾经,我以为“飞天”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屈原二千多年前写的《天问》直指苍穹:“冥昭瞢暗,谁能极之?”至今仍吸引着无数追梦人上下求索。

曾经,我以为“航天”是一个高不可攀的梦,钱学森、孙家栋,杨利伟、王亚平……,这些闪耀名字,璀璨在遥远的星空,令我敬畏地举头仰望。

今天,我却万分荣幸地走进了身边的航天城-- 四川航天川南火工技术有限公司;走近了身边的航天人--那些鲜为人知的航天科研工作者和制造岗位上的能工巧匠。

这是一栋并不十分出众的写字楼,“中国航天”四个大字和“CASC”标识,在清晨和煦的微风中格外闪耀,我仔细端望着大门右则的单位名牌:“四川航天川南火工技术有限公司”,实感陌生,又似曾相识,尤其“火工”二字,让我一下子就想起了600多年前“万户飞天”。

迷恋科研的万户,在一次炼丹爆炸事故中引发出专研火器的浓厚兴趣,他带兵使用自制的神奇火器,在朱元璋下婺州时屡建战功。

那时,万户就设想:利用火药和火箭这两种具有巨大推力的东西将人送上蓝天,再用风筝的平稳着陆。他潜心钻制,直到晚年的一天,终下决心“飞天”。于是,他手持两个大风筝,坐在一辆捆绑着47支自制火箭的蛇形椅子上,鼓励仆人大胆点火。当第一排火箭点燃,飞车升向半空。第二排火箭自行点燃,横空爆响,飞车瞬间变成一团烈火,万户为“飞天”献身,成为人类第一位进行载人火箭飞行尝试的先驱,被世界公认为“真正的航天始祖”。

当我还在为“万户飞天”所感动时,我们的采风队已有序进入了科研楼的职工创新成果展厅,两个缩小版的火箭模型恭迎我们,大屏幕上的立体成果展播瞬间引领我们进入沉浸式航天模式,满脑子充满了“神秘”和“好奇”。

讲解员小峰,一位人大毕业的硕士生,“首秀”成果展厅。他略带磁性的播音似讲解,听似行云流水,却时时令我震撼。

上世纪70年代初,泸州川南航空工业学校奉命改建为川南航天公司,勇挑起“生产箭上火工品”的重担。来自清华大学、华东理工、西安交大等一流高校的科学家们,齐聚长江边这个山林环绕的小镇,徒手拉开了研发航天火工技术的帷幕。他们以攻克要求极高的火工品生产为起点,冲破国外对火工技术的严密封锁,自力更生,艰苦奋战,以半个世纪的踔厉拼搏,终以行业领军优势跻身世界先进行列。

小峰介绍说:如果我们将火箭、飞船拟人化,火工品就是它们的“关节”。凡是我们看见过的火箭、飞船的每一次飞行姿态改变,都是火工品助力完成。

仅长征二号运载火箭和神舟十四号载人飞船的发射,就使用了30多种、500多发火工品,而“泸州造”就占了80%。在堪称中国航天史上技术最复杂的长征二号运载火箭上,“泸州造”火工品占了97%。

演示屏上,我看见神舟十三号披挂着红白色大伞的返回舱稳稳降落东风着陆场,情不自禁地为“出差”太空半年的翟志刚、王亚平、叶光富三名航天员安全回“家”喝彩。小峰告知:这是返回舱首次竖落,意味着航天员回家的安全系数又上了一个新高。而准确点燃弹射装置,掀开抛伞舱盖的正是我们“泸州造”点火器。

我们不会忘记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国申请加入国际空间站被直接拒绝的耻辱。中国航天人没有气馁,硬是凭着一腔热血,克难攻坚,赶上去了,做出来了。我们“泸州造”的火工品全程助力,不但将中国空间站首个航天器--天和核心舱顺利送上太空,还助力完成了空间站的6次飞行任务。

看到这里,听到这里,我不由站在这里叩问苍穹,突然发现:“飞天”梦并不遥远,屈原的《天问》依然浪漫,万户的故事仍旧精彩,“泸州造”航天火工品,点亮了星空,群星闪耀,就璀璨在我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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