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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学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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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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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林的洙水河

满怀敬畏之心,我们衣冠整洁地随导游来到孔林。虽是初夏的上午,但还是做好了充分的防晒准备。想想都会很晒,很热,浩浩3000亩的孔子及七十八代后裔的家族墓地,从春秋至今,2500多年使用从无间断。这该是一座多么宏大的公墓呀,定是一排排整齐的翠柏,护佑着十万余座孔氏墓冢。

跨进孔林大门,瞬间颠覆了我的“公墓”预想。抬头是一棵棵枝叶繁茂的参天大树,它们并不都是常绿的翠柏苍松,还有很多高高的落叶大树。举目绿草茵茵,山花烂漫,连空气都弥漫着淡淡的草木芳芬。除了散在的一些碑刻和石雕,几乎看不见坟墓。我怀疑,导游是否把我们领进了一个森林公园。

此行的主要目的是祭拜孔子墓。跟着导游,穿过桧柏夹侍的神道,直奔二林门观楼。可映入我们眼帘的则是一条清澈的河流,绿水潺潺,横贯孔林东西,这可是一般公墓没有的景色,唯孔林独有的洙水河。

相传孔子73岁时,预感日薄西山,便带领弟子勘选墓地。辛劳奔波多日,终选定此块宝地。子路质疑:“此处风脉虽好,可前面还缺条河。”子曰:“不必忙,自有秦人来挑河。”果不其然,在孔子去世之后270多年,秦始皇为了破坏孔子墓风水,派徭役在孔子墓前挑出一道河,欲将孔子墓与故宅隔断,意在断子绝孙。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应了孔子的预言,成就了孔林的绝佳风水,同时也为孔林凭空添了一道最美的风景。

当然,这仅仅是个传说,其实,洙水河早在周代就有了。孔子所选墓地,正是在泗水河与洙水河之间,誉称两河之水“灵源无穷,宜与天地共长久”,并将其与泗水并称“洙泗”,作为孔子思想发祥地的代称。

来到洙水桥前,导游说孔子墓就在对面了。可这单孔石拱的拱形桥面,刚好遮住了我们北望孔墓的视线,所见之处,全是郁郁葱葱。这样的巧妙建筑,孔林内还有很多,如神道北头的“挡墓门”等等。

过了洙水桥,来到孔子墓前,面对“大成至圣文宣王墓”碑,毕恭毕敬地鞠了三个躬,然后才满怀崇敬地瞻仰巍峨墓台。令我惊讶的是,2500多年的坟茔,除了翠柏守卫,还有绿树花草掩映,真不愧为孔子之墓啊。

把墓地安放在两河之间,与水共眠,堪称智者。据说孔子死后,三千弟子纷纷带着奇木异草来守墓,他们植树护陵,以洙水浇灌。柏树、桧树、楷树、杨树等等竞相成长。我们眼前,上千年的古树名木比比皆是。

林青了,水绿了,山花小草蓬勃而生。虽是初夏,我却看到了许多二月兰,这小花,在我们四川叫“诸葛菜”,当年诸葛亮率蜀军北伐,就是用它充饥度过了粮草危机。我还看见许多薰衣草。这可是上世纪50年代才开始从国外引进的新品花卉哟。麦穗状的紫蓝色花朵,微风一吹,宛如紫色的波浪,上下起伏,甚是美丽。还有许多我叫不出名的山花野草,正是它们的艳丽绽放,才让墓冢累累、碑碣如林、,石仪成群的孔林宛如花苑,让游人丝毫没有面对上万坟茔的凝重,反倒觉得是徜徉在一座天然生态的大公园。

谢谢你,洙水河。正是因为有了你,2000多年来,孔子的弟子和后裔所植之树才得以茁壮成长。也正是因为有了成千上万棵树的护佑,洙水河的水才得以碧绿如玉,奔流不息。正如郭沫若先生所说:“这是一个很好的自然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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