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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万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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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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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现河谷中的传说

李万彬

索伦登山、河谷游玩,已经有无数次了。

冬去春来,夏过秋临,不论是冬雪春花,还是夏风秋月,都有不同感悟。虽然没有“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感觉,但也是“远近高低各不同”。穿越索伦河谷,欣赏旖旎风光。

河谷传奇•金牌再现

光阴似箭数载过,传奇有喜也有忧。

大巴车经过几个小时奔波,终于停在哈干河旁。白城探索者户外俱乐部五十三位驴友,争先恐后向河边奔去。不经意间,惊起一群觅食的小鸟,几百只小鸟铺天盖地般飞向对岸密林中,如同节日庆祝放飞的和平鸽。十几只小鸭,从对岸慢悠悠游来,好像迎接我们似的,显得那么友好、亲切,没有丝毫厌弃。

抬眼望去,小桥、流水、人家,隐约可见。

李秀兰姐姐举着手机对准小鸭群拍照,惊喜地欢呼:“野鸭子!野鸭子!是野鸭子!”我回过头仔细辨认,的确与家鸭有所不同。秀兰姐姐的儿子大学毕业后,就在云南大理工作,这几年,她去看望儿子,顺便游览了好多自然风光。她说野鸭子,我深信不疑。人与自然的和谐,带给我暖暖的感动。

索伦山脉为大兴安岭余脉延伸部分。索伦河谷是由群山环抱而成的椭圆型盆地。独特的地理位置,自古就是“兵家撕杀的战场”和“皇家御用的狩猎场”。

千百年来,洮儿河、哈干河、满族河在盆地中蜿蜒流淌,日复一日形成了闻名遐迩的大河谷。

清朝康熙皇帝北巡时,发现索伦河谷是一块风水宝地,便封此地为“御用狩猎场”,并派有重兵把守。

上世纪末,在索伦河谷发现了世界惟一一块元朝皇帝巴斯巴文圣旨金牌。巴斯巴文是元朝忽必烈时期,由国师巴斯巴创造的一种文字,仅有少数蒙古高级将领才能读懂。巴斯巴文用于军事,是将皇帝命令传递给千里之外的蒙古首领。传递过程中,汉族传递官不懂其含义,金牌送达目的地后,守边的蒙古族将领便能领会皇帝圣旨,在特殊环境下,巴斯巴文起到了绝对保密作用。巴斯巴金牌经过八百多年在索伦河谷的尘封,终于失而复得。足以说明这片土地,就是古代兵家驰骋的战场,金戈铁马踏着滚滚硝烟,仿佛就在眼前。

金牌的复得,经历了无数次惊心动魄和险象迭生的惊愕。

一次,金牌的发现者李先生携带金牌去大城市鉴别时,险些被金店老板放进熔炉,打造金属饰品,幸亏被及时阻止,才算躲过一劫。还有一次,李先生带着金牌,途中在白城站前一个小旅店住宿,第二天回到家中,才发现金牌没在身上,仔细回想,是落在小旅店了,便连夜赶往白城,幸好金牌还在小旅店单人床枕头下面,再次虚惊了一场。

建国初期,索伦设立了军马场。珍宝岛自卫反击战后,沈阳军区某炮兵团调防索伦戍守,军威如故。如今索伦由大前方变成了后方。清澈的哈干河水传播了河谷文化、书写着漫长的历史变迁。

将军钟情•杜鹃怀春

春来杜鹃花似海,秀水含情会嘉宾。

登山前,防火员对我们进行了防火检查。随后,大家向将军峰挺进,山路崎岖、蜿蜒,慢坡浅浅春绿。

天空碧蓝,一只山鹰在高空盘旋。

接近半山腰,发现一群慢慢挪动、低头吃草的牛。待我们接近时,它们突然停止移动,一齐抬起头,转向我们,不动,不慌,也不跑。任凭我们接近、以牛群为背景不停变换身姿拍照。无论是老花牛,还是小牛犊都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我们。也许老牛们把我们当成了久违的“朋友”,因为外界称我们为“驴友”呀!看这架势,牛和“驴友”的确有一种“相见恨晚”的错觉。一顿狂拍乱照后,驴友们挥手告别牛群。这时,牛群发出了“哞哞”声,恰似欢送“驴友”,又似向“驴友”致意。

登上不远处的将军峰,山脚下清晰可见的河流,就是那儿群野鸭子迎接我们的哈干河。

上山时,我询问了防火员关于将军石的来历。

相传,盘古之初,索伦一带为海域,将军石下面有一个海眼。将军石是杨二郎搬来堵海眼的一块大石头。那时,附近居住一条巨蟒,每次出洞喝水时,尾巴总是盘绕在巨石上,头伸向山下河中,一口喝干河水。因此,这条河称哈(喝)干河。两岸的飞禽走兽,花草树木,长此以往饱受干旱饥渴之苦,便向玉帝告状,玉帝派雷公下凡。当巨蟒又一次来河边喝水时,只听一声惊雷,将巨蟒劈死。同时,巨石中间裂出一条缝隙,如同斧劈刀削。在山下,从某个角度仰望,这块被一分为二的巨石,宛若一位静坐的将军眺望远方,这就是将军石的传说。

此时,我一度出现“花、石”传情的幻觉。

将军峰下,沐浴着阳光的杜鹃花,在满眼浅绿中点缀。将军石与杜鹃花,好似相守在历史长河中的一对遥盼情侣。如果说将军石是静坐山峦等候的情郎,那么杜鹃花就是山脚下,躲在松林、白桦间祈盼的那儿位萌动春心的少女。

粉红色的杜鹃花,争芳吐蕊,团团簇簇,宛如怀春少女怒放的笑脸,撒娇般向心爱的情郎投送春心,娇艳的魅力,掩饰不住旁若无人的亲昵。杜鹃花又名映山红,放眼俯瞰,满目惊艳。

如古人在诗中赞美:“何须名苑看春风,一路山花不负侬。日日锦江呈锦样,清溪倒照映山红”。

几个小时游玩,我们陆陆续续下山。

眼前的景色渐行渐远,朦朦胧胧,传递爱的甜蜜。

桃花飞红•冰凌花峭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我们即将返回白城时,文友妹妹小慧和她的弟弟,一路追寻我们的车轮自驾赶过来了。

说实话,索伦河谷我也意犹未尽,便和领队老班副请假“半路而逃”脱离了大部队。随即与小慧姐弟俩继续驱车一路东行。在一处没有任何特征的慢坡,开满一片桃花。停车信步花间,近距离观赏“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的夺目。桃花吐蕊、争芳,红似火焰,粉如霞飞,散发着火一样热情。

微风吹拂,花瓣摇曳,夕阳穿射簇簇桃花,如溪水蜿蜒,金色波粼,闪闪耀眼。顷刻间,有几片花瓣纷落,伴有几分凄美,闲花落地听无声,也着实慑人心魄。

飘来的淡淡清香,沁人心脾,醉人心甜。

如古人云:“屈指数春来,弹指惊春去。檐外蛛丝网落花,也要留春住。”

越过漫坡,在山脚下,有一层还没融化的冰雪,一朵黄澄金灿、破冰而出的冰凌花,凌寒绽放、耸立在低洼残雪中。在冬春交替之时,凛然的冰凌花,也是索伦山下一道靓丽风景。

相传远古时期,有一幢村庄,遭遇了冰灾,庄稼全部冻死。一天,村民恍惚看见一位冰清玉洁的小女孩,正在冰面洒种子,鞋子被冰粘掉了,她顾不上穿,仍赤脚播种,小女孩为此生病,并献出了生命。不久冰面上奇迹般长满了黄色的花朵,这些花朵被村民当做食物充饥,解决了燃眉之急,挽救了全村人的生命。为了纪念小女孩的救命之恩,人们称这些小黄花为冰凌花。冰凌花不畏冰寒、昂首勃发,独具一身风骨,象征逆境中的希望之光。冰凌花的传说,虽无史料记载,却也流芳百世。

尾声

一路游山玩水,寻觅河谷文化,享受迷人诱惑。威严屹立的将军石鉴证了索伦河谷久远的历程。

穿过桃花林,犹似穿越时空,看到桃园三结义那庄严一拜,听到古战场的叱咤风雨。

巧遇残雪中昂然的冰凌花,又如嗅到若有若无的暗香,听到温暖轻柔的花语。

假如时光能倒流,让我们发挥想象,暂时忘记蒙古铁骑在这里腾跃撕杀的滚滚硝烟……不论怎样发挥奇思妙想,都想象不出,河谷林带出没的走兽和天空翱翔的雄鹰,在什么环境下,才能逍遥得若无其事呢?

忽然感悟苏轼所说:“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无法释怀的,依然是古朴的河谷文化和厚重的历史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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