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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万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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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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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风皖韵

“徽风皖韵,碧水清溪。”这是描述皖南一带民俗古筑的文字。

不久前,我在一次漫无目的的游走中,误入了这样的境地——黟县西递村。

一座赫然耸立的石牌坊,在微风中静默守望,虽然早已褪去了当年的无限风彩,但它的古朴韵妙,却依然在向世人炫耀。

石牌坊,是一种近乎失传的古代官方称谓,又是用于表彰功勋、科第、德政以及忠孝节义的一种传统建筑。特别是作为褒奖军功显著的武将和政绩卓著的文臣而设的功德坊,多竖于衙署、街道路口和村庄。

千百年来,牌坊已演绎成一种文化标识,成为一张让世人瞩目又独具古典文化的名片。

这座建于1578年明万历六年的“胶州刺史”胡文光的石雕功德牌,宛若西递村向世人展示古雅玄妙的延续。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始建于北宋,迄今约九百五十年的历史。村边溪水、驿站,以及唐末一段皇家太子的惊险流传,奠定了“桃花源里人家”这传奇的神话。

公元904年,西递村悄然多出一名举足轻重的婴儿,这名婴儿就是胡氏始祖胡昌翼。而后,这个家族又繁衍出几十代子孙,他们原本姓李,是唐昭宗李晔的后裔。

这是一段怎样的传奇呢?

唐朝末年,朱温篡权,迫使唐昭宗李晔迁都洛阳,大唐岌尽灭亡。

同年,皇子出生,就是那名婴儿胡昌翼。 说来话长,唐昭宗李晔既为皇子出生而喜,又为皇子命运而忧。唐昭宗与皇后商量,将皇子托付心腹大臣胡三公。胡三公怀抱幼子躲进皖南大山,回到徽州婺源自己的老家,又将婴儿的皇宗李姓改随自己的胡姓,隐匿于民间。婴儿躲过了灭门之灾,成为皇族唯一的幸存者。

后来,胡昌翼参加科举,考中进士。为感激胡三公救命养育之恩,留下家训,胡家世代不得更姓。胡氏家族也始终把“孝”尊为人伦之首。

古时,有村必有祠,无祠则无宗。在胡氏宗祠的“敬爱堂”墙壁上,悬挂着南宋大理学家朱熹亲笔为胡家提写的“孝”字,告诫后人只有孝敬父母才能无愧于天地,人若辉煌不忘恩。

在豪绅胡贯三的“追慕堂”中,看到一尊唐太宗李世民的塑像,被庄严地供奉着,可谓树高千尺不忘根。

时光荏苒,古宅留存。隐藏其中的故事亦愈发诱人。文明雅致,寄托在房屋宅院之中,门楼、梁柱、格窗,各种雕刻物品,无不充盈着文化底蕴。那时,村中无论官宦还是商贾,亦或是农民,都崇尚读书,腹有诗书气自华,家居自带书墨香。胡家人始终遵循,读书是起家之本,忠孝是传家之方。至此,家族文风昌盛。仅在明清两朝,仕途为官者多达百人。

明清时期,财富大多集中在安徽皖南的古徽州。富甲天下的徽商老宅极尽奢华,又以石雕、砖雕、木雕最为精彩。举目砖雕,遍布门楼、影壁、花墙,主题鲜明,艺术独具。而木雕更是琳琅满目,古宅之内,犹如徽派木雕的陈列。目之所及,繁复而生动。

每一物品都是艺术精品,每一部件都是文化瑰宝。似乎每一次回眸,都值得我们驻足留恋。有堂皆设井,无宅不飞花——一幅幅真雕艺件,彰显出古朴精湛。

坐在一处石阶,安然歇息。环视斑驳的老匾、沧桑的板壁,瞬间模糊了自己所处的年代,犹如避世远尘,阳光浮煦,充满返璞归真的宁静 。

如今的西递,陈影旧迹,老街古店,每每映入视线,那段沉长久远的旧时光,便在眼前浮动。

无意间走进的一条小巷,沧海与桑田,落莫与繁华,就开始从眼底悄然而过。

脚踏黝黑的石板路,感慨曾经的过往,多少流水般的时光,才将这坚硬的石头磨砺得光润如玉。

不经意路过的一棵古树、一株老藤、一眼老井,都蕴含一段美丽的遐想。

穿行在悠长的狭巷,就像行走在历史的隧道中,引来的每一次回眸都是过去的风景,每一步前行都留下了岁月的沉积。

围绕古村典雅的老巷探寻,多了一些意犹未尽地畅快淋漓,还有一种莫名其妙地怅然若失。仿佛自己千百年前就生活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不然怎么会这般如痴似醉?

走过的一些宅巷,虽浮光掠影,但触及心灵的却是些微小风物,还有黑瓦、白墙庭院里的一缕缕轻风和一束束暖阳。宅院虽小,容得下梦中幻想;浅巷虽窄,望得见日月星辰。

临街楼上,探出的“大夫第”亭阁,悬挂着“桃花源里人家”匾,这就是西递村被称为“桃花源里”的缘由吧!

漫步在连绵群峰庇护下的古村,就像步入了悠远漫长而华丽的历史画卷中。

明清格调,古朴,错落相依;砖雕、木艺、石刻,点缀其间。

时光沉淀,石板留痕。回望过往,独特的人文景观,质朴的民俗风情。斑驳陆离的粉墙、劫后余生的牌楼、空旷残败的祠堂,凝聚成一张触手可及的名片。

粉墙黛瓦、马头墙特色,装饰了这座古典的村落。

美丽的时光,不是惊艳繁华,而是远离喧嚣,亲近自然,邂逅一种能让心沉静的美好。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折射出五彩斑斓,诗情画意般映衬在雾色朦胧的村落中,宛若时光老人讲述着徽州悠久的历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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