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厌精,文不厌改。况且,在电脑上修改文字,挪动、增删,很是方便、舒服,省去了传统书写方式抄稿的麻烦,对于摆弄文字的人来说,是一大快事。最近一个时期,天气凉爽了,夜静更深的时候,我都会沉静下来,推敲一些旧作的文字。
我平时,没有什么玩儿的爱好,也不怎么看那些牵肠挂肚但最终也就味同嚼蜡的长篇电视剧。尤其是不玩牌、少社交。生活圈子越来越小了,故交旧友越来越淡了。早绝了不义之交,免阅些无聊之人,倒是多了清净休息的时光。三天两头、杂七杂八的写一点各类文字。计有差不多两百来篇,“以只生活在今天的人”为名,分别放在我的“腾讯”即时通讯“空间”和“网易”、“新浪”“博客”里,是一种“假性发表”的感觉。而写作的动机,也多半来自于这种“自欺欺人”的感觉。
有多位善良的网友跟贴,每每给予我的文字以热情洋溢的评价。许多真诚但不乏溢美的鼓励,我心知肚明。说实话,我也并未沾沾自喜,可那些切中肯綮的批评意见,却令我非常感动并由衷感谢。籍此,我算结识了一批“超现实、超空间”的好朋友、他们多数是情趣高洁的网上写作“高手”,这,是最大的收获了。而通过网络文字的相互交流,也弥补了纸质媒介阅读的不足。至于我的文字,能够接受到较高级的检验、甄别、评判,实属机会难得!这种状态,与凑合着出本书,被上当买下的人随意放在那些不知不晓的什么地方冷冷清清的“凉拌”着比,更是有着不同的味道。是以,时至今日,我也还乐此不疲。
但是,我自知,我的那些东西,总体上说,是“质胜于文”的。客观记事多,议论多,抒情少,特别是缺抒发现代生活下斑斓的情感色彩,缺能够让人缓解生活压力、产生心灵共鸣的美好的东西,是没什么嚼头的。对于写作,我是淡化了功利已久的,不追求能留下多少东西,假如有一两篇小文章,能够被陌生的网友点击,那应该就是我文字的幸运了。
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第一次写出的作文,老师就拿到班上念给同学听,当时,我害羞得脸红,云里雾里的不知所措,从此刺激了我这方面的一点儿爱好。后来几年的学习生活,老是在搞运动,没怎么好好上过课,老师布置写的作文,都是“批刘批邓,批林批孔”的文章”,写作爱好萎缩了。我参加工作到结婚前的几年里,都还痴迷于文学。一份菲薄的月薪,不知道攒钱,除了生活,就是买了书。晚上的时间,就是读书,作笔记。我读过古今中外许多大师的许多作品,对好几位作家的作品,都有过一定程度的研究。我甚至是全面追踪了他们的创作,每见必读、必抄录。
可能是因为缺乏灵性,只是读得多,揣摩得少,感悟的浅,创作实践没跟上,也就没什么成绩。记得在准备毕业论文的那一段时间里,事实上,我差不多是快走到文学评论的路上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我被调到县文化馆,从事专业群众文艺创作,干写作、编辑工作达六年之久,那时候,往往因实际宣传活动、演出、演唱的紧急需求,我会领受各类体裁(但没有填过词)作品的写作任务,成了“包治百病”的快枪手。作品无所不涉,雅得俗得,包罗万象,文字是杂得不能再杂了。
九十年代初,文坛泥沙俱下,为了赚大钱,一些严肃的作家纷纷涉入通俗作品,本省就有一位很优秀的作家,他的作品曾经两次获得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这期间,禁不住诱惑,也写了三部通俗作品,但最终也没能挣到治病救命的钱,留下了无尽的遗憾。而当读到我十分喜爱的另一位作家写的一部不堪入目、不忍卒读的估计是为了多挣稿费“走穴”、叫买,而大肆渲染性爱的作品的时候,我觉得,这对我的文学爱好,简直就是一种无情的嘲弄。我产生了关于文学的逆反的情绪。对于坊间盛传那个作家又开始明码标价的买他的没有功底、也确实不怎么样的字,我就怀疑,原来是他的人品出了问题,我几乎是唾弃了他。另外,单位一位搞曲艺创作的才华横溢的好同志,主要是因为家庭困难,单位又解决不了医疗费而不幸病逝,对我的打击也够大。于是乎,我也洗手不干,留职停薪下海从商,一去四五年,远离了那个领域,断念只读经济分析、广告策划、市场产品研究之类的书,也积累了实战的经验。我给自己立了规定:不看文学书、不写文章、不记日记。
为了孩子的培养,经商之路中途夭折,打道回府,改行从事了教育、继而是旅游工作。因为有在企业工作的经历,对行政工作的无法务实、欲干不成、欲罢不能的压抑状态,实在是不适应。好在年近半百了,也没有对更高目标的追求,就混个五十岁“下线”,只求一份“养老保险”吧。
近年,考虑将来地方旅游发展的需要,为推介我们的资源,也是工作关系,我自己安排自己,以比较客观的笔调,写了一些差不多是地方文化挖掘、导游讲解词、游记类的东西,有了点“量”的积累。我还想狠心的沉淀、淘洗其中的一部分,追求一点“质”。再能保留下的文字,还继续以电子文本方式,依然这么放着,也就可保将来既有丁点儿实用价值,又能够不“丢”、不“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