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子今教授的新浪博客中,我读到先生近作《秦始皇的阅读速度》一文。王先生在文中根据台湾学者对秦简的研究,结合《史记》等的证据,论证勤政而事无巨细、大权独揽一身的秦始皇一天的阅读浏览奏章的量很大,大约是三十万字左右。
说实话,对这个数字的真实与否,我不怎么感兴趣。令我所折服的,是王先生这位当代秦汉史学界的大家,他的孜孜不倦的著述、他的勤奋治学的精神。
“跟他在一起,我有一种生存的巨大压力”。
这是我的老师——王先生西北大学的同学——陕西省考古研究院研究员张在明先生在家里对我谈及王先生的时候,憨笑着摇头所说的话。
在张老师家的书柜里,我看到他专藏的王先生的著作《中国古代交通文化》等数十种。
张老师介绍说:“ 王先生的书,码起来是高高的一摞,是最形象的‘著作等身’”。
我是通过张老师认识王先生的。
第一次跟王先生通电话,感觉是他极其平易近人的。
2002年初,我去西安拜托张老师代为邀请几位专家参加我们县里筹备的“女娲文化研讨会”的学术活动。张老师说:“别的忙我帮不了你,给你邀请几位这方面有分量的专家没问题”。不久,张老师给我了王先生的电话。说他和王先生是很铁的同学关系,王先生没有架子,人挺好。我把电话打过去,王先生愉快的答应出席了。并义务担当了北京地区专家的召集人。还帮我们约了他的导师,清华大学国际汉学研究所长李学勤先生的一篇为女娲文化定性的文章。王先生也给了我李先生的电话,嘱咐让我一定再从论文编辑者的角度,打电话,取得李先生的同意,以示尊重。
我给王先生寄去我们会议的邀请函和我们准备的基本资料。不久,就收到王先生的回信、他的打印好的论文、并附了他的名片、还有其他专家的详细联系方式。王先生的字,写得很工整、清秀、洒脱、修长。
王先生的论文《平利女娲故事的发生背景和传播路径》洋洋两万余言,写得非常客观,全是用论 据材料在说话,结论下得很精当、很权威。是确立平利女娲文化原发地历史地位的扛鼎之作。这篇论文,在后来专家论文汇编成书的编辑过程中,我当范文读了不下三十遍。文章后来也在2004年第一期《渭南师范学院学报》上发表出来,在学术界影响很大,还被收入《古史性别研究丛稿》一书。
王先生题名赠我书两本:一是《细说秦汉》,那是已故台湾历史学家黎东方先生生前专门委托王先生补编的,是很好的历史通俗读物。另一本是《睡虎地秦简(日书甲种)疏注》,是简帛研究专著。
2003年夏天,王先生来我们平利出席筹备会议的时候,他其时还在中央党校文史部工作,这年秋天出席正式研讨会的时候,就得知已调到北师大历史学系了。他现在是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他还有很多大学和学术机构的兼职,可谓是大忙人。
我经常在电视节目里看到他。台湾的领导人连战首次到大陆访问,王先生担任央视现场直播的嘉宾。
“你的风采依然!”我在看到直播后打电话给他说。
“你没看到我是多么的局促”。他回答说。
在《探索发现》中,经常有他的访谈。他还做客陕西电视台的《开坛》,担任电视剧《汉武大帝》的历史顾问,安阳的曹操墓葬疑案也请了他。从他的微信朋友圈里,经常看到他受邀出席各地的学术讨论会、实地考察考古发现现场的消息。
王先生最大的特点,就是漂亮。
在我看来,他简直就是美男子:高挑,清瘦,眉宇之间透着清秀优雅的自信的引而不发的气质。他笑起来,热情而友善,象是话剧演员。再就是他着装的休闲: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夏天,他穿暗黄色或白色的短袖圆领衫,小豆色的短裤,光脚,穿黄土色的拖鞋——就是这身装束,他还出席了一个欢迎他的舞会。以致我的一个出席舞会的女同学发出这样的质疑:“这人是教授吗?别是骗人的约”。王先生很幽默,玩笑开得几乎是草蛇灰线一般。北京传媒大学女教授刘晔原说到自己的丈夫是北大袁行霈教授的学生时。王先生淡淡地插话说:“哦,上次你说的你那位先生不是北大的”。刘老师没明白过来,说:“他就是北大的呀”。在场的人都笑了,刘老师才恍然。
王先生不吸烟,只爱喝点小酒。席间的每一杯酒,他并不怎么喝得清,但是来者基本不拒。我在安康送他上火车前,250克装的安康生产的“泸康”小酒,他买了好几瓶。说:“一路上没事,要喝点酒。”
在他的博客里,我看到他还有很深厚的古典诗词功夫,诗词作品不少!
每次给王先生打电话,末了他都真诚的说:“多联系”。你想,他是那么的忙,你怎么好老打扰啊。王先生的微信朋友圈经常有更新。他也热情的关注我发的一些我们地方的文物新发现的消息,并且及时指出我文物描述中的技术问题。
王先生现在是退休了,但从他微信里透露出的学术活动,却很频繁。他是生命不息,探究不止的大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