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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盛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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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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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瘾

    但凡人因着特别奇妙的受用,或者是对某种事物的体验在感觉器官里烙下了深刻的印记,挥之不去,不能忘怀,日后屡试屡验,甚至愈发的深刻?抑或是有益的,抑或是不那么健康的?是之谓:“瘾”。 在脑海搜索,翻检人间百态,一般说来,计有:“酒瘾”、“烟瘾”、“戏瘾”、“网瘾”、“牌瘾”“麻瘾”、“枪瘾”,不一而足。 ­

    孰知这喝绿茶,也是会“上瘾”的呢! ­

    记得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那会儿,我应该是才十来岁的年纪。初夏的一日,同大人一起上秋山上去砍“龙头竹”——熊猫竹。走到半山腰,真正是“白云深处有人家”的一吴姓人家。时近中午,烈日当头。正是喉干舌燥,口渴难奈之时。

    这家人住的这地方,是个坦荡的山窝子,海拔在千米以上。坐东朝西一绺四间高大的土墙茅草正屋。坐南朝北又一绺三间低矮的木屋柴房。北面的开阔处,几棵老枝老杈的核桃树,树下是密密麻麻的紫芽姜。东向,靠着一道厚实的黄土梁。这梁上,向阳面的杂草窝里,就全是一丛一丛高过屋顶的碗口粗细的老茶树。这地方­,是我们上下秋山最后的也是必然的歇憩和喝水处,相当于是我们的接待站。

    我的童年生活中,上学之外,主要的事务是上山砍柴、下河摸鱼。对于这户人家的记忆,或是快乐的、辛酸的、或是充满恶作剧的。总之是丰富、美好和难以忘怀的。砍柴途中,每到这家,我们便肆无忌惮的直奔厨房。渴了,找瓢拿碗舀凉水猛喝,饿了,找着什么偷着、抢着吃什么,丝毫不顾及主人的脸色。而这家人对我们一帮小淘气的态度,是宽容?还是无奈?现在想想,我是说不清道不明了。但我对这家人的感觉是绝对少不了愧疚和感激的。 ­

    那天,吴家人正在忙着炒新茶,走到院子,就清香扑鼻。因为同行有很多大人,主人将尚未焙干的茶给我们泡了一大盆。我们算跟着大人沾了回“被正式”接待的光。喝茶后上路,不一会儿就觉得喉间凉爽甘甜,似有凉气自胸中悠悠升上来,回味绵绵。我对这个感觉的记忆,至今犹深犹新。­

    自此,我爱上了喝茶,以致“成瘾”了。 ­ 因为“茶瘾”,原不善“细推物理“的我,学会了采茶、炒茶、品茶、遴选茶、以及茶艺的基本套路。辨得色、香、形;分得好、中、差,结识过不少茶界的高人,可以说是深知“过中三味”的了。 ­

    我喝过红茶、白茶、花茶、乌龙茶、普耳茶、苦丁茶;喝过西湖龙井、黄山毛峰、太平猴魁、信阳毛尖,喝过包括、雷茶、芝麻茶,以及咖啡类的洋茶。但最中意的还是咱家乡丛林里的大树9的绿茶。

    我们地方的绿茶,生在中国地理南北过渡地带,汲气候地质之先天之优越,资质就清香微甜,不苦不涩,色、香、味、形,都恰到好处。每年春夏间,自己都得买茶五公斤以上,分小袋装了,放入冰箱保存,常喝常鲜。这也是我们地方一般人的生活方式。 ­

    早起一碗,喝了洗心醒脑;中午一碗,喝了清胃去火;下午一碗,喝了养颜提神。­

    散步时手上捧着、出差包里拎着,几乎是茶不离手。


    沏一杯新茶,静观叶芽升降沉浮,慢慢品尝,味道是香甜的。­

    春天新生的茶芽嫩绿可爱,抚之如处子肌肤,掐一片放在嘴里嚼嚼,感觉这茶亦如世事,乃是一番苦尽甜自来。­

    清晨,云雾缭绕的茶山上,忽东忽西飘来声声悠然的茶歌,感觉到茶乡风情如茶乡之民风,是热情醇厚的。 ­

   “茶瘾”,是我的一份乡愁,是我这茶乡人的生活享受,相伴日月,未可一日无此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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