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

       有的人，虽然他已经离开了你，但却还时刻在影响着你。

——题记

       柴胡10g 丹参 20g 当归15 g 川芎 15g

党参 15g 乌药 10g 青皮10g 枳实 10g

桃仁10g 红花 10gg 香附15g 麦冬20g

枸杞20g 甘草8g （三剂）

          作为职业中医师的大表哥，是我大舅的长子。在我们那地方，大表哥的医术名气很大。说他是今天媒体寻找的“最美乡村医生”式的人物，没有丝毫问题。说他在我们地方上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也是毫不夸张的。

         我小的时候，隐隐约约的知道，大表哥却不是我所知所见的大舅妈所生。慑于大舅的威严，当然也不敢向谁打听这事的原委。

        不久前，我奉命约请我们地方的唯一一位国家一级厨师武先生到单位一起挖掘他传承的地方饮食精华，整理编辑乡土特色菜谱。武先生在一次工作间隙和我的闲聊中，说他和我大表哥竟然是亲姨表兄弟关系——这事再一次证明，地方小了，牵扯起来没准儿就都是亲戚——我才知道了大表哥的生母解放初就和我大舅离婚改嫁到外省外县的。武师傅的母亲是长姊，知书达理，从传统意义上苦口婆心的竭力阻止妹妹的这个婚变行为，但最终劝阻无效，因此，发誓与大表哥的生母断绝了姊妹关系。之后，深明大义的武师傅母亲遂领着我大表哥两兄弟到县城里上学了。

         大表哥其人面皮白皙、话音文弱。他叫我母亲：“幺姑”。他发音把“幺”字咬得重、也拖得长点儿，听来蛮有婉转悠扬的韵味，那是号称“陇西世家”的我外公家人特有的一种音色。

         大表哥的工作，就是天天走村串户的在乡间出诊行医。他上行的路线，是一定要经过我们家的。那时候，我父母的身体也不是很好，他过门必入，总是要问问情况的。或者是坐下来，慢条斯理的喝杯茶。在聆听他和我父母的家常话里，偶尔也能听到他讲的一些病人家里的故事，乡间的见闻笑话什么的。他给我的印象是很和气、很温良、却不乏幽默感。

       接骨疗伤，针灸处方。他的医术闻名我们地方的十里八乡，是药到病除的中医高手。我们地方有很多人至今还念念不忘他的救命之恩。那时候的几十年间，当地老百姓看病就只信他，独请他。他惜老怜贫，职业口碑很好。他年纪不算大，但大家都尊称他“李先生”。

         他自己后来是患了肺萎缩病。我曾经问他：为什么治不了自己的病。他说是发现得晚了。其实我知道，那是他巡诊过程中受到病源的感染，自己没有觉察，等发现的时候，自己体质弱，抵抗力差。加之家里、工作负担又很重，四个孩子都在外上学，根本就没有什么余钱来治自己的病。到入院治疗的时候，他已经骨瘦如柴了。

        他住在县城医院里里，我那时候的工作单位离医院不远，我经常抽空去探望他。他躺在病床上，我看他瘦弱的身材连被子都软塌塌的撑不起来，身体很虚，说话显得很费力。一次，当我临走的时候，他坚持着伏在床头给我开了本文开头所引用的处方，名《逍遥汤》。他嘱咐说我的工作免不了要经常往乡下跑，饮食卫生方面问题多，这方子主治疏肝理气，活血化瘀，可以预防肝脏的各种传染性疾病，也可以健身，建议我每年秋季服一疗程。

        大表哥去世后，我离开单位南下打了几年工。多年年后，我一次梦见了他，在梦里，他问我身体怎么样，给我开的药方有没有服用。梦后顿悟，找到他给开的那个处方，看着处方上他那熟悉俊秀的钢笔书法，感慨良多。

         这个时候，医院已经有了煎中药的服务，我按他生前的嘱咐，每年服都用三剂。岁月无心，阴阳两界，转眼，他离开我们已经二十多年了。

         母亲现在回忆说，大表哥出生时，她还待字闺中。时间是民国二十七年农历八月初一日。母亲说，当年逢雨涝大灾，天连续下了一个多月的雨，水稻收到家是她和二舅妈两人在锅灶里炒干的。母亲的这个记忆不会错，那应该就是1939年。也就是说，大表哥病逝时，年仅五十多岁。真是苍天无情，其殇过早啊。

         母亲说，大表哥自幼就很聪明，小时候是跟着著名的老中医他外公入门学的艺，后来又多半是靠自学。我知道他也在市里的卫生学校进修过，还发表过中医论文。他的言谈中，我记得有他对中医理论有自己独到的阐发。

        我们地方的小镇，也是我的出生地。是一条河上下六十里的中间位置，大表哥是镇上医院的院长，他家也就在附近。说那是医院，其实很小，也就两个医生，一个调剂，和现在的乡村诊所差不多。大表哥是巡诊医师。他出诊不背药箱，而是背一个旧的黄色帆布包，一把长柄雨伞，脚穿帆布的“解放鞋”。他的这个形象，经常浮现在我眼前。他翻山越岭的给人看病都是靠步行，他的体力弱，或者是不会骑车子。

        我孩子两岁多的时候，妻子领着住在大表哥医院所在的那个小镇上。一次感冒发高烧，夜半叫起大表哥医治。开四角七分钱的中药，吃一次就好了。就在大表哥住院期间，我二嫂突发急性阑尾炎住院准备手术。大表哥说不用手术，给开了一个处方，两元多钱的药，吃了两剂就好了，此后再没有发作过。这处方，在县城传开后解决了很多人的问题，我一直保留着平，也抄录介绍给好多人熟人治好过病。现在保存在这里，以志永恒的纪念！

        生地3g 赤芍5g 防凤6g 虫退3g 连召7g

二花10g土苓10g 云苓6g甘草3g （二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