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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野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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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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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花饭

                                                                                                文/蓝野静

......又想起豆花饭来。

在我老家,我猜想,不仅是在我老家,乃至包括......我们整个重庆,以及整个重庆之外的四川,以及其它的很多地区,很是出产各种各样的豆子,豆花饭都很普遍。在我们老家,无论是县城,还是乡场的大街小巷的食店餐馆里;也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随时随地都可以见到吃到豆花饭,而且吃的人还很多。之所以如此,一是,也许由于豆花饭的确很好吃。一是豆花饭很方便,更重要的是价格相对来说很便宜,适宜大众化消费。特别是底层的“劳动人民”,比如像下苦力的棒棒呀,石匠呀......;农村,山里上了年纪,又没钱的老人呀;乡村买卖猪牛,猪市场,牛市场上,为买卖牵线搭桥的牛偏二,猪偏二呀等之类的就最“爱”豆花饭了,或者说吃豆花饭的人们里,在那时的乡下他们就更多了。

由于豆花饭很普遍,吃豆花饭时的叫喊声,也随之很普遍,我也很喜欢听那样的叫喊声,它就跟其它很普遍的,比如吃小面,米粉一样,你在食店,餐馆里,甚或从食店,餐馆旁路过,都会经常听到类似“老板,来一碗小面,米粉呢”那样的,“老板,来一碗豆花呢”的喊叫声。那样的叫喊声带着浓厚,黏稠,土俗老家的乡音,让人倍感熟悉,更加倍感亲热。川渝之外,至于全国,比如北方,南方等其它各个地方有没有豆花饭,能不能听到那样的叫喊声,足不出户,孤陋寡闻的我,就不知道了。

关于豆花饭的发音叫法,也是很有趣的,有的地方和我们老家就不一样。据说,也只是据说,四川遂宁那里的人在发音,叫说“红油豆花饭”这句话上,就把“红”发音,叫说成“冯”;把“油”发音,叫说成“牛”,把“花”发音,叫说成“发”;把“饭”发音,叫说成“唤”。他们发音,叫说“来碗红油豆花饭”就发音,叫说成是“来碗冯牛豆发唤”......这只是发音的问题。这只是发音的问题,还有其它地方其它方面的发音,比如,据说某个地方的人把“面”发音说成“命”,“老板,我不要面了”,发音说成“老板,我不要命了”。吓得老板不知所措。比如,把“钱”发音说成“情”,“校长没有批,今天不发钱了”,发音说成“校长没有B,今天不发情了”......这样类似情形,还不说远了,就在我们老家山那边的人就把“啷个”发音说成“狼个”,“你是啷个搞的”,发音说成“你是狼个搞的”......这些虽然与豆花饭无关,但还是很生动有情趣的。那时有人脑壳发热,想当然的,想要“一刀切”,完全取消地方方言,全部“一统”普通话。如果真是那样啦,这世界又会显得多么单调,枯燥,乏味哟!有人玩笑调侃地说:普通人才说普通话,伟人就从来不说普通话,比如毛主席,比如邓小平......

好吧!闲话少说。言归正传。继续说豆花饭。......

所谓豆花饭,简单的说,就是主要专门用豆花来做菜下饭吃的饭合称,或简称。在吃时,豆花是主要的,当然,豆花之外的调料辣椒油碟是必配备的。油碟里的辣椒既可蘸豆花吃,也可直接用来下饭。辣椒用来直接下饭,是很下饭,很好吃的。当然,这也是对于我来说。那些年我肠胃好,不是一般的好,而且是很好,说来不怕你笑话,就是光吃煎的辣椒都可以吃一大碗,记得我刚参加工作的那年,买了好几斤辣椒,煎了一大斗钵,光吃辣椒,一两顿就吃完了,更莫要说下饭了。吃豆花饭时,油碟里的辣椒有青椒和红椒自选。很多食店,餐馆,为了招揽顾客生意,食店,餐馆还配加得有免费泡咸菜,一般是泡的东北菜(卷心菜)或萝卜。至于豆花里老家人俗话,土话说的窖水,即点过豆花浸泡着豆花的豆花水,那就更不用说了,随便喝。这依旧也是对于我来说,豆花里的窖水泡饭吃也是很好吃。

在我们乡下老家有句俗话:好看不过素打扮,好吃不过茶泡饭。对于“好吃不过茶泡饭”,我却要说:好吃不过豆花水,窖水泡饭。每次去吃豆花饭,我都要先要一碗窖水喝了再说。其实,小时我最不喜欢喝豆花里窖水的。那时还是生产队集体时候,秋收割谷时节,有人家推打了豆花,豆腐后,做好事,就把豆腐,豆花里的窖水用木捅装着提到打谷场场边黄桷树下,让人们劳动渴了解渴喝......木桶脏兮兮,黑黢黢的污垢,厚厚一层。蜡黄色的窖水装在木桶里,感觉像蜡黄的尿似的,装在尿粪桶里,莫说喝,看了就叫我恶心,呕吐。后来,怎么越来越喜欢上了窖水,感觉告水喝起来甜津津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吃豆花饭,豆花饭的价格,各个时期,各个地方,各个食店,餐馆也有些不一样,在我记忆里有2元,3 元一碗的,那时,那是在以前的乡下乡场上。后来,在城里是5元一碗豆花,如今已经上涨到6元,有些地方是7元一碗了。吃豆花饭,饭和咸菜一样也是免费的,自己舀,能吃好多就舀好多,管够,管饱。所以,相对其它来说,豆花饭是最便宜的,也许这也是很多人喜欢吃的根本原因吧!

以前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偷懒,图方便,懒得在家做饭,一段时间,我爱出去,到外面街上食店,餐馆里吃面条。后来的一段时间里,面条价格飞涨,感觉吃面条没吃豆花饭划算,就改为吃豆花饭了。

每当我一进餐馆,还没来得急坐下,老板或服务员就急忙问吃点啥?“来碗豆花饭。”我说。有时老板,或服务员太忙,我就主动叫喊:老板,来碗豆花饭。不管是老板,或服务员问,还是自己叫喊,每次我都要特意专门扎咐一句“豆花压老点哈”。而且还要大声扎咐,生怕老板,或服务员没听见。因为,如果嫩豆花嫩得很了,几乎就只是一碗豆花水,只有少许,散开的,一点点豆花,点点星星地,漂浮在水上面,撬都撬不起。呵呵,那才叫真正的所谓豆花。我是不喜欢吃那样的豆花的,感觉吃那样的豆花不划算,那哪里是吃豆花嘛,只是背个名而已,实际吃的是豆花水,钱的价格还是那样价格。据说我们那里很出名的洛碛豆花“水上漂”就是那样的,但我从没去吃过。我们本地出名的豆花,除了洛碛“水上漂”,还有垫江石磨豆花......

豆花饭端上来了。每次都是托盘里一碗豆花,一碗饭,一双筷子,一个辣椒油碟,一碟泡咸菜,还配备一碗豆花水,就是前面我说的窖水。我吃豆花饭的吃法,一般都是:首先,先用筷子不停地轻轻压榨豆花,据说,那样可以把豆花压榨得更老一点。豆花这东西也真奇怪,你越压榨它,它就越出水。渐渐地,似乎嫩豆花就变为老豆花了。难怪不得,那时老家人们爱把豆花比拟为美丽女子,或者把美丽女子比拟为豆花,并粗俗,下流,玩笑地说:豆花是个女,越压越出水。还继续那样地说:越压越出水之后,豆花就由黄花闺女,就变老为老女人了。有时细细想来,女人的一生不就是像豆花那样吗?老家人们的比拟虽然很粗俗,下流,但还是很生动形象,而且很智慧的。高手在民间。生活,真实在民间。文学,艺术,思想,也在现实的生活,在真实在民间里。并非在那些所谓高雅之堂。也并非在那些所谓高雅空洞的......什么,什么里。压老豆花之后,紧接着就喝窖水,即豆花水。再然后才用豆花蘸辣椒下饭吃。饭吃完一碗,就又自己匆匆去舀第二碗,第三碗。我一般都是不到三碗是不放碗筷的。有时要吃四大碗“冒二坨”干大饭。最后,把碗里所有豆花,连同窖水,连同碟里所有辣椒,混和在饭里全部吃完,吃干净得,说难听点,就像我们乡下农村人说的,比狗舔了的还要干净才付钱走人。

因为豆花饭便宜,方便,有时请客吃饭,明明吃喝的是大鱼大肉,好酒......的大餐盛宴,有些人却要谦虚,低调地说成:“顺便吃顿豆花饭”。最后,顺便说一下,其实,我特别喜欢吃,特别爱吃豆花饭,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我贫穷,或“抠门”的我认为豆花饭最便宜而已。尽管如此,想起来依旧美丽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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