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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野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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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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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子里的鸟

我们那个破烂的所谓小区里,我们那栋楼,我们那个单元二楼西边那家房主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鸟回来在笼子里宠养,观赏。我知道时,那家房屋主人早已宠养了有些时间了。那些天,我经常听到在我们那栋楼有清脆悦耳动听的鸟叫声,开始我根本没去在乎,以为是野外的什么野鸟在悦耳动听叫。

一次我从菜市场买菜回来,又听到了我们那栋楼有悦耳动听的鸟叫声,我再也忍不住,就问是哪来的这么悦耳动听的鸟叫声,他们说是我们那个单元二楼西边那家的。我抬头一看,那家阳台窗口前果然挂着两个精致的,上面球冠状,下面圆柱体的鸟笼。那两个精致鸟笼,一个鸟笼是用竹子做材质做的鸟笼。一个鸟笼是用铁丝做材质做的鸟笼。两个鸟笼都涂刷了金色灿烂的漆,使鸟笼不但精致,还金碧辉煌。不过笼子里究竟有几只鸟,我也搞不清楚,也一直没搞清楚,反正不止一只,也许两只,或许三只.....它们分别被精心安置宠养在那家阳台窗口前,那两个精致金碧辉煌的鸟笼里。我经常是只闻其声,很少见其鸟。即使偶尔看见,也是在楼底下面一定距离不是很清楚地仰头看见,而且看见都只是一只,其它的肯定都在我看不见的位置,地方躲藏着,或者被其它物体遮挡住了。

笼子里的鸟,叫我惊讶的是不但会清脆动听悦耳的叫,叫我更惊讶的是还会说话,说好多句很逼真的,人说的话,真的!

笼子里的鸟会说话,我以前,或者只知道“鹦鹉学舌”这个词语;或者在小说作品里读到写“会说话的巧八哥”等这样的句子;或者那次在有关一个反映贪污腐败分子的电视短片里,看到,听到一个贪污,受贿的局长喂养了一个大鹦鹉,那个大鹦鹉经常说,也只会说“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局长对那些行贿者说的这句话。.....总而言之,也就是说,在现实生活里,以前我还从来没真正看见,听见过鸟说话。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真正看见,听见,是那年那次我在我们老县城到河街去的三倒拐下面的那个地方。

那年的那一天,我无聊透顶又去走了一次我们老县城到河街去那条古街三倒拐。当我走到三倒拐下面那个地方时,不自觉地驻足停留下来。那个地方是个商店,里面也打麻将,也是那条街道老年活动娱乐室。很多时候,都有一些老年人在那里打麻将。商店外独特地横斜,嶙峋弯曲着几株小孩拳头样粗,盘虬卧龙般的三角梅,三角梅枝繁叶茂蓬松在街道上空,仿佛给街道搭了个绿荫顶棚。每当花盛开时,红红的,盛开的三角梅,片片三角状张开,就像朵朵,簇簇,跳闪夺目的火苗点缀其间。三角梅旁边的屋檐下挂着两个鸟笼。笼子里有几只跳来跳去的鸟,有画眉,有巧八哥.....还有红喙,黄爪,绿羽,那种红嘴鹦鹉。

那时将近黄昏。那时三角梅盛开得正旺相热闹。那时正巧,商店里没有一个人,整条街道上没有一个人,整条街道四周很远的距离也没有一个人。那时盛开得正旺相热闹的三角梅,让整条长长阒静的街道,及四周很远的地方都凸显得更加阒静。

“吃火锅!”。突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划破了当时整条街道,及四周时空的阒静。我以为是谁在说话。谁在跟谁说话。那时整条街道,街道四周很的远距离依旧没一个人。“吃火锅!”隔了一会,我又听见了这声音。当时,我给惊呆了,我的个妈呀,我的个天呀,结果我发现是笼子的鸟在说话!在说“吃火锅”!遗憾,太遗憾了,太遗憾的是,我没听见是它们之中具体哪只鸟在说话。于是我反转,倒置过去,学着它们说“吃火锅!”,“吃火锅!”.....想“挑逗”,“勾引”,“鼓惑”它们再说话,未果。我走远后,它们又那样了一句。那是我第一次真正听见鸟说话,好奇心的满足,和激动,兴奋,简直就是:死鸭子的脑壳——不摆了!!

自从我们那个破烂的所谓小区里的,我们那栋楼,我们那个单元二楼西边那家房主买来那几只鸟,关在笼子里宠养之后,笼子里的鸟就为我们那个老旧破烂,所谓的小区增添很多乐趣,风景。也可以说成为了我们小区,无聊的我们的玩具,耍伴。

那笼子里鸟不但也会说话,而且比我那年,那天在三倒拐下面听到的那些鸟会说的话多了。它们经常说,还带着我们重庆地方独特的方言腔调,有时尾随着人们,好像是学舌着人们说,有时好像又是自言自语说:..... 或“嗯——”;或“喂——”;或“你在说啥子呢!”;或“哪里麻!”;或“老板——电话!”;或“你好乖哟!”;或“天天打麻将!”。小区的人们,无论大人小孩,还是男的女的,包括我,甚至包括回收破烂的,修电器,热水器,天然气灶等之类,从它们下面路过的,都感觉它们很好耍,很好玩,都爱用它们自己经常说的这些话去“挑逗”,“勾引”,“鼓惑”它们说话,玩耍。它们最爱说:“嗯——”。“喂——”。“老板——电话!”。“哪里麻!”。“你好乖哟!”。“天天打麻将!”。……它们有时好在还相互应和。

鸟笼的斜对面下面不到10米的地方,是我们所谓的小区一个小商店,同时也是麻将馆。昼夜很多时候,都有一些人在那里打麻将。还有有一些人在商店外面门口打扑克“板子炮”,还有一些人经常在商店外面门口摆龙门。人们摆龙门摆厌烦了,无聊了,就经常对笼子里的鸟逗着玩耍说:“老板—电话!”。它也跟着说:“老板—电话!”。对笼子里的鸟逗着玩耍说:“天天打麻将!”。它也跟着说:“天天打麻将!”。对笼子里的鸟逗着玩耍说:“下来打麻将!”。有时它却回答说:“哪里麻!”。人们就说:“就在下面!”。它竟然回答说“晚上来!”。人们就说:“要来,马上就来,晚上来,哪个跟你两个打哟!”它说:“要得麻!”.....

据说:宠养鸟的那家房主两口子,天天都爱打麻将。......呵呵,看来,笼子里的鸟,真很是有些常言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受到主人家环境的耳濡目染,言传身教的熏陶呢!它的那些话,也许就是主人家经常说的话。看来,环境不但对人有很大影响,对鸟也有很影响哟。有时,它们爱高声叫,好像在说:“不如意!”;“不如意!”……说了之后,接着就是机械重复“天天打麻将”之类的那些话,而且还有很规律地!

钱钟书的《围城》,在书里人物对话中引用了法国著名作家蒙田的话:“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拼命想冲飞进去,笼内的鸟拼命想冲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 ......这也是《围城》的主题,不止婚姻,其它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城外的人拼命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拼命想冲出来”的另外一种表达。

笼子里的鸟,叫我们好不快活!它们自己也好不快活。快活之余,我爱去想,尽管我们时常爱去逗着笼子的里的鸟玩耍,有时,真不知道是谁在逗着谁玩耍呢?或者真不知道是谁在玩耍谁呢?唉!很多时候细细想来,其实,我们自己也都是笼子里的鸟,别人的玩物,和它们一样:真的快活吗?

常言道:再好的东西重复多次,久了,就失去新鲜没味道了!

.....渐渐地,人们开始讨厌笼子里的鸟了,鸟的那些机械重复枯燥无味的话不但不悦耳动听,反而成了噪音污染,污染吵得人们心烦。再渐渐地,人们就习惯自然麻木了。不过,有好些天,那家房主把笼子里鸟或许借给朋友玩去了,后来,笼子的鸟不知怎么死了,没有了笼子里的鸟,我们没有听到笼子里的鸟叫,大家像丢了什么东西,更或像丢了魂似的,还很不习惯,自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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